第33章：告别命运
已近深秋，江城的天气也开始寒冷下来。
虽然身怀内力，对于这点气温已经不甚在意。但从《鹿鼎》世界回到家中的江照仍旧翻出了自己的秋衣。
黑色的兜帽衫和一条牛仔裤。
看打扮只是一名普通青年——在车里蹲了几个小时才等到目标的吴波心里暗自给目标下了定义。
作为一名从事了十年警察工作，刑警也干了有六年之多的警察。吴波甚至不认为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青年有必要这样盯梢。
要知道在江城警方关于王盛被杀一案所列举的嫌疑人中——这位嫌疑人几乎被排在十名开外！如果不是王主任提出开除对方的时间较近，这个名叫江照的青年甚至不会被列入嫌疑人的甄别范围之内！
再吴波看来，像是这种嫌疑不大，背景简单清晰的普通年轻人只要直接上门询问一下，没问题的基本也就排除了，有问题的，搞不好直接就要崩溃逃走，到时候直接抓人回来也就省事了。
坐在驾驶位置上，也从事了七八年刑侦工作的警员大杨看了看正在走出小区的目标，问道：“跟上？”。
“跟上！”。
汽车缓缓发动。
吴波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嫌疑人。
尽管对方的嫌疑不大，吴波也不认为有盯梢的必要。但既然队里有这个命令，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吴波对待工作的态度还是十分认真的。
突然，对方侧过了脑袋，向着吴波的方向看来。
“嗯？！被发现了？”吴波一惊，但旋即便想起这辆车并非警车，而且车窗均是黑色。别说从几十米外看过来，就算是走到近前也未必能看到车里的情况。
他松了口气。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几十米外的江照看着那辆突然发动的汽车，神色间也产生了一丝猜疑……就在刚才，一出楼道门便很快感觉到了一股窥探的视线。就像鹿鼎中的鳌拜能通过感知杀气而预知天地会对他的刺杀一样，继承了鳌拜内力和修炼经验的江照也多少对高手这种敏锐的感知有所承袭。
就好像普通人走在路上，虽然明明听觉、视觉都没有看到身后，但仍旧偶尔能感知到有人接近一样。
只是作为武林高手，感官更为敏锐，这种感知也比常人强大许多。因此江照并未忽视掉这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只是开始还觉得可能是车内的人无意看了他几眼罢了，但此时汽车发动，却是让江照察觉到了这辆车的“异样”。
黑色的车窗让他觉得有些可疑。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持续了一瞬间而已，如果是在鹿鼎世界感受到这种窥伺的视线，他可能会立刻警觉起来。
但在现世当中，江照并不会太过敏感。
一来是现世和平稳定的环境，而来也是江照的身份并没有满清皇帝那样有无数人窥伺。
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还没什么钱的情况下，除非是碰上小概率的抢劫事件，否则大多数时候还真不会有什么人特地跟踪。
再则，现代城市的人口、楼宇密集，晚间还好，如果是白天人流密集之处，无意中扫你一眼的人简直无法计数。
如果每一道视线都要察觉来源，那真是日了狗了。
警队专门改装用来盯梢的汽车悄悄的跟在了江照身后，虽然并未离的很远，但因为此时街道上车辆很多的关系，江照也并不能发现这辆跟梢的车。
就这样。
在江照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一路带着这辆警车回到了——警察局。
“靠！真是日了狗了！”大杨猛拍了一下方向盘，翻了个白眼。
吴波透过挡风玻璃看着熟悉的警局大门也感觉到分外嘲讽。
“老吴！你说这小子一大早跑警局来干嘛啊！？”大杨呲着牙说道。
吴波缓缓扭过头看了对方一眼，说道：“你是不是连资料都没看？这小子是咱们同事……哦不，算是一个协警吧。”。
“协警？涉嫌杀人案？！”大杨瞪了瞪眼。
“你也说了这不是涉嫌吗？又不是真他干的！”说完，吴波突然联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又开口说道：“再说了，你干这么多年刑侦难道还真的那么单纯的以为每件事都是那么简单？犯了罪的……有时候不一定是坏人，无罪的，也许才真的该……唉！”。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去年逮捕的那个女人你觉得有点可怜，不该抓吗？可咱们不也没办法吗？老吴！咱是警察！那女人被轮（奸）是被轮J！她报警不就完了吗？还反抗杀人！这下可好了吧？一下判了那么些年！”大杨大声说到。
“可你敢说如果不是犯案的那几个小子家里有钱有势，她会判那么重？”老吴语气有些急促，喘了几口粗气，压了压情绪这才说道：“而且那几家给了打点，她进去还不知道吃多少苦呢。你说一个好好的姑娘，马上要结婚了遇到这事，稍微反抗就被判了那么多年，在里边吃几十年苦出来了也成了老太婆了。”。
“有本事你当法官去啊？”大杨向来是个认清现实的人，所以对同事兼好友的吴波这种多愁善感的性子最为看不上——其实到也不是烦了，而是他作为朋友，十分担心老吴这样的性格在社会上吃不开。
“法官？你以为法官好干啊？”吴波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想做一个好法官很难吧……”。
两人呆在车里闲聊。
江照却是一路进了警局，虽然上班以后就基本都在江城一中看警卫室，但自己部门的路江照还是知道的。
到了办公室，见了队长。
故意忽略了对方神色间的安慰。
江照痛快的办理了离职手续，将自己的档案取了，这才算是彻底了了在警局这份和临时工也没什么区别的工作。
到了如今，江照对于这份工作已经没有了半点留念。
虽然当初很想成为一名正式警察，做些有用的、正义的事情，但如今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江照不但是有了更好的选择，就连原本的想法也产生了极大的改变。
来局里办结离职，更多的也只是江照通过这种方式对自己“原本命运”的一种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