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暴走，沈炼
衙役的这一记锁喉并诶有什么卵用。
江照只是轻轻一侧便闪开了对方的攻击，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掌则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冰冷的触感让这名衙役没由来的心中一突。
“放手！”因为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还没等他自己说话，一旁其他几个衙役看到江照反抗便七手八脚的扑了过来。
“狗一般的东西。”看着这些人狞恶的嘴脸，江照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厌恶。还没待他冷静下来，身体却是已经做出了反应——喀嚓！手掌一掰，折断了领头这衙役的手腕。在他的惨叫声还在喉咙中未爆发出的瞬间，江照已经松开了手，身体微微下沉，一个右后直拳打在了第一个扑上来的衙役脸上！
嘭——！
在江照身为血族的慢动作视觉中，冰冷坚硬的拳头微微旋转四分之一周后砸中了对方的鼻梁。
他本就不高的鼻梁塌陷、破碎、因为角度自下向上的关系，一截鼻骨被整个打进了对方的鼻腔深处……
鲜血狂涌出来，更加刺激到了江照自转化后就一直凭内力压抑的嗜血欲。
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疯狂的运转呼唤起来：血！鲜血！大量的血！
噗嗤——！
五指并如刀，刺穿了另一名衙役的胸膛，从后背插断脊柱后透了出来。
衙役们恐惧了。
仆役也尖叫着四散而逃，生怕与这件事情牵扯上关系。
天子脚下，何人敢不服法度？
这些向来生活在社会底层，见惯了恶吏贪官狰狞嘴脸的仆役哪里敢将自己牵扯到杀官造反一等的事情当中？
此时见出了人命，顿时猢狲作散。
然而。
江照却是进入了狂化状态——从将自己转化为血族之后便一直用一点动物血液替代人血的江照体内其实无时无刻的不再渴求着大量鲜血。
但因为修炼内力的关系，这种**并非像是普通新生儿血族一样无法克制。但江照并不知道这种利用外力的压制只是暂时的抑制，迟早还是要爆发出来的。
其实此事只是个引子。就算江照今天不失控，以后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因为对鲜血的**而爆发出来。
“你、你、你敢杀官造反？！”一名年纪略老的衙役哆嗦着指着江照尖叫到。
造反之罪。
在古代任何国家都是最为严重的大罪，中国古代因为牵扯进造反案的人多是凌迟处死、诛灭九族的凄惨下场。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别说普通人，就是那些武林豪客、望门大族也要胆颤心惊，顿时失了气势。
然而。
这屁话对江照却是丝毫无用，反而因为他发出的声音而优先遭到了杀戮。
江照瞬息便至，一挥手，坚硬的手掌直接砍断了他半个颈子，剩下半边挂在脖颈上，一时间生机未绝，他整个人摔倒在院子里惨叫不绝……
贝拉看着这一切，内心充满了恐惧，刚刚吃进去的食物也顿时翻江倒海起来。
天空中原本晴朗的阳光似乎在这一刻起也变得暗淡惨白起来。
……
江府的崭新匾额站着几名跨刀值守的普通衙差。门前的街道上还聚集了一些指指点点的百姓。
然而，当所有人看到远处快步赶来，一身飞鱼服的锦衣卫时，沈炼却是不难观察到百姓甚至衙役眼中的厌恶和惧怕。
权阉鹰犬——沈炼当然清楚自己这些锦衣卫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不过仅仅是个普通锦衣卫的他自然没有什么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从何改变。
惶惶之世，许多事情又哪里是个人能够扭转的？
锦衣卫的恶名也并非一日之寒，一人之过，许多人浅薄的觉得杀掉一个贪官，勒死一个杨贵妃国家便会恢复正常，其实那不过是愚蠢的绝望罢了！
沈炼文化不高。
识文断字没有问题，但若是与这天下读书之人相比，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在这个只有文人才能当官，当了官才能做大生意，成大地主，不怕人欺辱的时代。就算是青楼中的姑娘也会倾心于读书人而非他们这些武夫、屠夫。
爱情是什么？
是负罪的偿还？
沈炼不知道，但他明白自己爱上了那个曾经被自己亲手送进教坊司、调教成了**的周妙彤。
现在想来，那周大人当年的罪过，许只是那党争中的阴谋算计罢了。
周妙彤恨他。
但自己有算什么呢？他有权利说不去诛杀周大人、不去将周府女眷送入教坊司吗？
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连百户都不是，又有什么是他能扭转的吗？
他只是一柄刀。
一柄或握在朝堂诸公、或握在东厂督公、但名义上总要握在皇权手中的刀子罢了。
被杀的人怨恨他们锦衣卫。
却没人敢骂皇帝。
妻女被送入教坊司世代为妓。
却没人去痛骂那些青史留名的高官大员。
唯官山海可唯而，将天下财权归于皇帝，剥削天下的管仲青史留名。谁人去管从那之后人人被剥削、被赋税逼死的平民百姓？
他大宋赵家为了巩固皇权，搞什么强干弱枝，以至于干也烂了，枝也枯了，天下汉家儿郎被金羞辱、被元屠戮……这天下人为何不恨他赵家？
所有人、所有书、所有法、所有史都告诉你要忠君！读书人高尚！朝廷正确！
这一定都是真的吗？
沈炼曾经忠过，他忠于皇权，认为做锦衣卫是一件好的事情。所以他才苦练武功，有了今天即便是在所有锦衣卫中都出类拔萃的身手。
然而一路走来。
武功是越来越高。
绣春刀上的血腥味却是越来越让人厌恶。
江府的大门被推开。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院落中一副修罗地狱的场面出现在沈炼面前。
十几具惨烈无比的尸体就这样横七竖八的倒在院子各处，支零破碎的断肢和不少流淌出来的内脏无时无刻不再说明着这些衙役时候的痛苦。
几名仆役模样的人被带了上来，每个人都是面色苍白，在看到沈炼几人身上的飞鱼服后更是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