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聂小楼
因为准备配置一些灵液换取学分，展凌在下课后并没有和马卓远三人一起去酒楼吃喝，而是独自一人回到了住处。
准备工作刚刚做好，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
房门被推开，董承武和聂小楼走了进来。
董承武说道：“老凌，聂兄有事要和你商议，你们慢慢谈，我先出去了。”说完，董承武转身离开了房间。
聂小楼说道：“没有打扰到展兄吧？”
“无妨，聂兄不妨坐下说话。”
聂小楼，四阶更天境中品，这样的实力在来学院学习的灵者中已经算得上是出类拔萃，而且此人人缘极好，每次课前课后总会有人与他攀谈，相对来说也算是展凌比较熟悉的几人之一。
对于聂小楼，马卓远有过这样的评价：“聂小楼此人出身不显，只凭着一部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功法，便能在二十二岁修炼到更天境中品，足以证明他的天赋极高，而在他在没有投靠任何势力的情况下，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便在灵院中建立了庞大的关系网，绝对是一个一等一的人才，要不是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必不甘于久居人下，六大世家早就全力对其进行招揽了。”
因为马卓远的这番评价，展凌从此对聂小楼便多了几番提防之心。
除了功法、天赋、勤奋外，还有很多外在条件决定了灵者修炼的速度。拿展凌来说，他能在三年的时间里修炼到从天境，一是有祁昔白这样一个咸天境的师父，二是在一处灵气还说的过去的福地之中，三是祁昔白几乎是没有节制的为他提供各种资源，三年的时间，福地的灵植、祁昔白从隐云宗带出的灵丹、灵液在展凌的身上消耗了过半，这是在正常情况下根本无法想象的。
散修灵者不易，就是因为坚没有强的后盾，也就没有固定的物资来源，在修炼进度上必然受到很大的影响。董承武虽然没有说过，但展凌知道董承武当年在机缘巧合下几乎是用命换来的灵液怕是所剩不多了，这一点从他修炼上从不使用灵纹作为辅助，身上也从不绘制满灵纹就能看出来。而展凌现在虽然身上并不缺少灵液和配制灵液用的灵植，但就等着坐吃山空的情况下，即便不多做任何浪费，能让他达到睟天境已经是极限。
六大世家既然想过招揽聂小楼，说明聂小楼的来历他们已经查的很清楚，那么聂小楼修炼需要的物资从何而来？马卓远没说，展凌也没有问，不过他知道就算来源有合理的解释，也未必很干净。
像聂小楼这种人，基本和危险是画上等号的，这一点恐怕很多人都能想到，但聂小楼依然有很好的人缘，马卓远说他是一等一的人才并不为过。
聂小楼也没客气，坐下后说道：“我也不和展兄拐外抹角了，现在灵院的形势展兄是否有所了解？”
“略知一二，不知聂兄有何赐教？”
聂小楼说道：“既然展兄已经有所了解，也就不用我在多说了，我来找展兄的目的只是想问问展兄愿不愿意和我们进行交易？”
“什么交易？聂兄所说的你们又是指什么人？”董承武能带聂小楼来，证明他知道聂小楼找自己有什么事，他也认为自己可以听一听，没有留下的原因多半是不想自己因为他的面子勉强答应下来，因此展凌才没一口回绝。
聂小楼说道：“我们就是包括你、我和董兄在内的一些闲散灵者，展兄是灵纹师，也许能做到一定程度的自给自足，而对我们这些灵纹武者和灵纹术者而言，有些东西可能对自己来说用处不大，与其留在手中还不如拿去交易自己需要的东西，交易就是说我们彼此各取所需，不通过灵院直接等价交换彼此需要的各种物资。灵院的置换所展兄也知道，不到不得已，没人会想去那个地方。”
展凌问道：“灵院允许这样的私下交易？”
“我们之间的交易，实际上并没有损害任何一方的利益，只要不惹出事端，灵院对此并不是很在意，毕竟灵院不像那些世家一样有直系子弟，对我们这样的散修灵者需要更多的拉拢，真要是弄得怨声载道，对灵院来说也不是好事。”
聂小楼说的有些道理，展凌也有些心动，但在做出决定前有些话还是要问清楚：“那不知该如何交易，聂兄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灵院虽不在意，也不好四处声张，然后等着别人找你进行来交易，况且人难免会有走眼的时候，万一交易过后发现有问题而惹出事端，对大家来说都是麻烦的事，所以承蒙大家看得起，我就成了交易的中间人。如果是通过我进行的交易，出了问题我会负责赔偿。”
展凌说道：“聂兄难道就没有走眼的时候？”
“第一，我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第二，我并没有威胁展兄的意思，只是展兄应该知道我的人缘还算不错。如果你骗了我一次，那么之后不会再有任何人和你进行交易，在这样的交易中，诚信往往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交易成功，该给聂兄多少好处？”
聂小楼微微一笑：“不需要任何好处，只是希望日后若有什么事发生，大家在不至于太过为难的情况下能卖我几分薄面。”
没想到聂小楼居然玩儿起了感情投资，这种做法是利是弊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不过这样的交易对展凌来说倒还真没有什么坏处，展凌说道：“如果我同意交易，需要怎么做？”
“不需要做什么。”聂小楼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提给了展凌：“上面记载了参与交易的灵者所需要的东西还有能提供的报酬，那些没有写明报酬的可以当面去谈。要是对报酬不是很满意，我也可以去联系一下让你们当面谈，这种交易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一般也没人会拒绝。”
展凌翻开册子看了看，上面写的一些所需和报酬的确是等价的，有些东西他也能用得到，更让他心动的是有些灵者所需的是灵液，提供的报酬则是配制灵液需要用到的灵植，只要不出现失误，这些灵植所能配制出的灵液比需求量多出不少，也就是说他不需要拿出任何东西，只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便能得到一定的报酬。
将册子还给聂小楼，展凌说道：“要是我想交易一些东西，该怎么和聂兄联系？”
聂小楼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我们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吗？就算见不到，展兄直接到我的住处找我就是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遮遮掩掩。我这次来找展兄的住处也不是为了避人，只是想和展兄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所以觉得还是在一个安静之处比较好，展兄难道没发现每次下课后都有很多人来找我吗？”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展凌这么说的目的就是诈一下聂小楼，至于聂小楼能不能看出他的用意都没有关系。如果聂小楼所言属实，那完全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见面，要是不能光明正大，无论聂小楼找出任何借口，都说明聂小楼没有说实话。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聂兄。交易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和我提及过？聂兄为什么又是到了今天才来找我？”
聂小楼说道：“我也需要一些时间观察一下展兄，看看展兄是不是需要和我们进行交易。如果展兄真是投靠了某方势力，也就无需和我们进行交易，我来找展兄也就没有什么意义。而且参与交易的人都不过是想各取所需，没有人想惹麻烦，要是我觉得展兄品性不能让我放心，我同样不会来找展兄。至于没人和展兄提起此事，不过是大家卖我个面子而已，要真有人和展兄提到此事，展兄主动来找我，展兄认为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好?”
“难道聂兄就不怕我实际上已经暗中投靠了某方势力？”
“这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这些散修灵者所交换的东西对于那些世家来说都不过是稀松平常之物，无论哪一方都可以为展兄提供，所以我只是说展兄不需要和我们交易。像马兄、宋兄这样的世家子弟愿意加入到交易中来，只要不仗势欺人，能做到等价交换，我们也是欢迎得很。”
聂小楼这一次的解释也没有让展凌找出疑点，有些事也还可以再去问问董承武，展凌说道：“日后说不定要劳烦聂兄，我在这里先行谢过。”
展凌的意思明显是同意了，聂小楼笑道：“不敢，说不定还是我要时常麻烦展兄。日后若是有需要，展兄可以随时来找我，今日我就先告辞了。”
“我送聂兄出去。”
坐在客厅中的董承武陪着展凌一起送聂小楼离开后，展凌又和董承武聊起此事。
董承武说道：“我通过聂小楼已经和人交易过多次了，从没出过问题，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值得信任的，不过卓远对他的评价你也知道，不涉及交易的时候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为好。”
展凌点了点头：“我明白。”
“每次交易过后，可以适当地给聂小楼一些报酬，他不会拒绝。虽然他只是从中撮合，不过多少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忙，人情这种东西，还是越少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