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目的
回到屋中，展凌说道：“大哥、二哥，我来灵院的时间尚短，有很多事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想和沈月蝉结交？”
宋飞云说道：“不是你来灵院的时间尚短，有些事其实就连老四也不知道。这些事虽然不是绝对的秘密，但轻易不会有人提起，既然是自家兄弟，我倒是也可以和你们说说。”
“灵院的上一任院长万仞山可谓是条老狐狸，如果不是他临终前突然违背常规地把院长之位传给了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院长万子雄，六大世家根本不会想到他不但希望灵院能独立出去，甚至还有了让洞天成为万家私产的念头。在他离世后，六大世家虽然不方便直接除掉万子雄，却打算清理一下万仞山培养出来的势力，就在这个时候沈月蝉的师父谢纤柔和她的师伯古铭轩出现了。”
“当时古前辈和楚家、马家的两位老祖都有过交手，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古前辈的年龄明至少比两家的老祖年轻百岁，再加上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六大世家没有敢轻举妄动。之后六大世家调查了两位前辈，却除了他们肯定不是楚国人外其它的一无所知，直到后来古前辈似乎是在无意间提到：他们能来灵院居住，主要是因为在三十多年前万仞山对谢前辈有过救命之恩，谢前辈也因此答应在万仞山过世后到灵院定居二十年。谢前辈到时一定会离开，至于古前辈能来灵院纯粹是因为谢前辈的关系，到时更不可能留下。”
马卓远说道：“古前辈的意思很明显，万仞山对谢前辈有恩，所以他和谢前辈要保灵院二十年的太平，说白了就是保万子雄二十年的平安，之后的事他们不会再管。我们六家的关系你们多少也知道一些，灵院也涉及到很多的利益纠葛，并不是除掉万子雄或是换个院长就完了，因此六大世家才没有轻举妄动。”
宋飞云冷笑一声：“万子雄比起他父亲可是差远了，万仞山的目的应该是想让万子雄有二十年的缓冲时间，要么就拥有让六家不敢轻易动他的实力，要么就退让一步让六家没有再针对他的必要，可万子雄却偏偏要在暗中兴风作浪，而且玩的还都是一些毫无用处的小手段，不但过了十六年还停留在咸天境下品，还弄得六大世家对他严重不满，再过四年等到谢、古两位前辈离开后，他离倒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马卓远说道：“万子雄想必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近几年中动作越来越大，希望能在两位前辈离开前让学院独立出去。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灵院的独立就和谢、古两位前辈脱不开关系，日后就算六家想动万子雄，也要可能要顾及到谢、古两位前辈的想法。”
展凌问道：“两位前辈难道不支持万子雄？”
宋飞云说道：“保灵院的太平和支持万子雄搞独立可完全是两种意思。两位前辈虽然从没有明确表态，但他们要是真支持万子雄，就不会故意留下沈月蝉这个破绽。”
展凌不解：“沈月蝉怎么了？”
宋飞云说道：“两位前辈要是真和我们六家起了冲突，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真要是两位前辈一心要走，六家未必有能力将两人留下，可要是想带着沈月蝉一起平安里开，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马卓远说道：“别人不知道，但能帮沈月蝉打造本命灵器的人应该值得托付。两位前辈为什么要非要把沈月蝉留在身边？根据我们两家的推测，两位前辈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表明了两人不想参与到灵院的这些事中。”
展凌和董承武都听懂了两人的意思。能在沈月蝉刚达到从天境就找人帮她打造本命灵器，谢纤柔和古铭轩不可能是对沈月蝉虚情假意，要考虑到沈月蝉的安危，两人在行事间就不能全无顾忌、肆意妄为，也就是说六大世家可以通过沈月蝉对两人进行一定程度的制约。
展凌说道：“你们的家族的长辈没办法直接和两位前辈结交，所以希望通过你们和沈月蝉的结交来间接接触两位前辈？这一点季薇薇和戚嫣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宋飞云说道：“第一，他们两家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两人去刻意结交沈月蝉，季薇薇和戚嫣能与沈月蝉交好是事先谁也没想到的。第二，在对待灵院这件事上，我们六家是抱有相同的态度，可在除此之外，季家和戚家可并没有和我两家站在同一个战线上。”
马卓远面色有些阴沉：“季家愿意把薇薇外嫁，主要就是以薇薇的性格以后怕是难成大器。要是四年后两位前辈带着沈月蝉离开，之后音信全无倒还好说，要万一还有来往，让季家看到了攀附更大势力的机会，我和薇薇的婚事可能会就此作罢，所以昨日我在老二算计薇薇时才没有说话。”
展凌说道：“沈月蝉就这么难接触？我怎么没感觉。”
董承武说道：“上次我和沈月蝉比试过后，沈月蝉和我说日后有机会再切磋，但她后来完全就没理会过我，我和她打过几次招呼她最多也就是点头示意一下而已，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她既然没兴趣搭理我，我也犯不着非要和她结交，因此也没再理会过她。”
宋飞云说道：“我们两家都曾派出过多名性格各异的女孩接触沈月蝉，但沈月蝉却一个都看不上眼，真不知道那四个女人是怎么和她相处的这么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们就算能和沈月蝉交好，和我们也什么关系。”
展凌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宋飞云说道：“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对外时不会含糊，但内部却并非铁板一块，为了权势、利益难免会有勾心斗角的时候，难道你没有发现虽然我和大哥的兄弟在灵院里的不在少数，但更多的时候大家都在经营自己的小圈子，彼此间却很少有往来吗？”
董承武摇了摇头：“我们这样的散修灵者不易，而你们这样的世家子弟也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啊。”
宋飞云说道：“不过是各有各的难处罢了。”
展凌问道：“那你们两人想要和沈月蝉结交倒不完全是为家族？”
宋飞云说道：“一方面是为了家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就算四年后沈月蝉离开了，从此音信全无，但别人都不能和沈月蝉结下交情，我却可以，这也是向家族的长辈证明了我的能力。退一步说，就算不为了我自己，大哥和季薇薇的事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总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展凌刚要说话，马卓远突然说道：“今天的事很危险！”
知道三人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马卓远继续说道：“老二，你想想谢前辈是怎么和你说的。”
宋飞云仔细回忆了一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谢前辈说的是有些事你有胆子做，不是有些话你有胆子说，难道谢前辈猜到了我的用意？”
马卓远点了点头：“多半如此。”
宋飞云说道：“要是谢前辈真的猜到了我的用意，她应该明白我其实是把她也算计进来了，她为什么还会来找我们，又怎么会对我们的惩戒如此之轻？以谢前辈的脾气，直接杀了我们都是有可能的。”
马卓远说道：“沈月蝉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性，和任何人都保持了距离，而谢前辈认为这样做并不利于她以后的发展，所以谢前辈默许了我们的做法，她把这也当成是对沈月蝉的一种锻炼，而她对我们的惩戒只是想告诉我们，她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宋飞云思索了一阵，说道：“谢前辈要是默许了我们的做法，也就不会和沈月蝉多说什么，不过谢前辈能猜出我的用意，其他人应该也能。陈碧君既然被认为有成为陈家家主的潜力，就绝不会是一个省油的灯，她会不会和沈月蝉说些什么？”
马卓远说道：“如果她能猜到你的用意，也应该能猜到谢前辈的用意，既然谢前辈都没说什么，她应该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在这件事上终归是沈月蝉失信，以她的性格居然没有来和老三道歉，这倒让我有些奇怪。”
董承武说道：“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想到答案。反正沈月蝉失信是事实，她没来道歉也是事实，这不正好就有了去找她的理由。”
宋飞云一拍大腿：“老四说的对。我们现在有了去找沈月蝉的理由，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总该去尝试一下。等脸上的伤好了，我们就去找她。”
展凌说道：“要是在伤好之前沈月蝉来道歉了，我们该怎么办？结果不还是说一句没关系，之后各走各的路，除非二哥你还有另有主意。”
宋飞云说道：“我还真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老三，难道你有主意了？”
展凌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虽然不一定有什么实际的效果，但至少可以保证能和沈月蝉搭上话，只是前提条件是你们得能舍下脸来。”
世家和灵纹的破事展并不打算多管，只是他既然叫了马卓远大哥，马卓远和季薇薇的事他就不能不管，在能帮到忙的情况下自然也该出一份力，况且被打成猪头让他多少感到有些不爽，纵然不能去报复，恶心恶心人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