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8 从齐王下手
此时的林风摇身一变,迈着方步,身后跟着几个家奴,浑身上下尽显华贵,这一身打扮无疑就是那些京城里整天吃喝玩乐,背后有实力的公子哥。
“公子,到了。”
笑声阵阵传出,放眼看去,此处景色清幽,绝非是烟花之地,为何聚集了这么多男人,而且一个个眼珠子瞪圆盯着桌子上的圆盘,
圆盘里面放着两个黑色虫子,不同跳动相互撕咬,这种玩意由来已久,那黑色的虫子名为蟋蟀,别看个头小,生性好斗,尤其是处于一个相对封闭的小空间内,为了争夺空间不惜生死相搏,这种乐趣逐渐演化为富人之间逗乐子的方式,不少人更是为了一个能战的蟋蟀重金求`购,同样衍生出那些专门提供场所供人比赛的地方。
每到秋天,一过白露节,蟋蟀就应时而生了。颜色有青黑、黄紫数种,但以青黑者为上品。一般认为,头项肥、脚腿长,身背阔的蟋蟀善于角斗。生在草上的身软,生在砖石隙缝间的体刚。好的蟋蟀可以各题名号,如油利挞、蟹壳青、金琵琶、红沙、青沙、梅花翅、三段锦、香狮子等。玩家先以自己家中所饲养的众多蟋蟀相互比斗淘汰,其中百战百胜者为“大将军”,就可以同别人所养的蟋蟀一决雌雄了。
我国斗蟋蟀的习俗由来已久,据唐代《开元天宝遗事》载:“宫中秋兴,妃妾辈皆以小金笼贮蟋蟀于枕畔,听其声。于是民亦相效之。”从唐宋起,有不少文人墨客总结民间喂养、驯斗蟋蟀的经验,编纂成《蟋蟀谱》、《促织经》、《蟋蟀教养法》等专着,从蟋蟀的产地、捕捉、喂养、格斗、器皿,到蟋蟀的形象,都有专门着述。
南宋末年宰相贾似道,酷好养、斗蟋蟀。他在相府中筑了一座半闲堂,专门养、斗蟋蟀,因而误了国事,遭国人唾骂。明朝的宣宗皇帝朱瞻基还下令各地进贡蟋蟀,流传下“蟋蟀瞿瞿叫,宣德皇帝要”的谣谚。
捉斗蟋蟀本来是一项有益的民间娱乐活动,听其声,观其斗,亦人间一大乐事。可是,在旧社会里却演变成为一种变相赌博。如江苏的扬州、苏州等地,过去赌斗蟋蟀之风曾盛行一时。《江南好百调词》云:扬州好,蟋蟀斗纷纭。如虎健儿夸异种,牵羊几日策奇勋,供养铁将军。
苏州在白露前后开办斗场,并张贴海报“某处秋兴可观”。到那天,许多饲养蟋蟀的人便提笼前往,十分热闹。比斗开始,两只蟋蟀同放在一只盆内,互相对峙。如果相持不动,主斗者就以尖草(俗名蟋蟀草)擦拨蟋蟀的口齿,激其振奋角斗。两只蟋蟀拼命相搏相咬,勇猛者“斗口”,狡智者“斗间”。敌弱时由斗间转为斗口,敌强时由斗口转为斗间。
小小虫儿的拼搏,犹如勇士的角力一样。胜者鼓翅长鸣,败者一蹶不振。掌草人将一面小红旗插在比笼上定了胜负,胜者得彩,负者输钱,场主也分得彩银,犹如聚赌抽头一样。比斗一直要延续到寒露以后,方才自然停止。
叫声瞬间而止,其中透着不少惋惜,两只蟋蟀斗得旗鼓相当,不想其中一只突然被对方死死咬住脖子,硬是无法挣脱活活咬死。
“白方胜,黑方败。”
斗蟋堂在京城有些名堂,占据外城最有利位置,开了这样一家斗蟋蟀的馆子,店主懂得经营,不仅出面帮人斗蟋蟀,更是花费不少力气从各地搜集来各种蟋蟀,一来供人观赏,二来进行售卖,每一只的价格都不低。
“谢了!”
一人面露笑意,白花花银子连同银票塞进腰间,顺势将其中一大块丢给斗蟋堂当家,这是规矩,赢的一方都要有所表示,一是礼节,二是为了吉利,给足了银子,自己的蟋蟀在这里同样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
“闪开,闪开。”
喊声传出,人情顿时左右一分,从中走出一人,个头不高,面色白净,手里拎着一个竹篓,做工精细,来人派头十足,店家连忙快步上前,“什么风把王爷给吹来了。”
那人呵呵一乐,“本王最近得了一个宝贝,特意过来比试一下。”说完使了一个眼色,下人上前,小心翼翼打开上面的盖子,店家探头过去,嘭的一下弹起,吓了一跳,劲头十足,个头要比普通的蟋蟀大上不少,“王爷,极品。”
来人是谁?
朱榑,朱元璋第七个儿子,本事平平,当年曾经跟随太祖皇帝一起打过元兵,因此生骄,封王获得封地之后更是目无王法,整日胡作非为,朝廷每月发的俸禄根本不够挥霍,只能想着法子自己弄钱,封地内的朝臣几乎都受过这位王爷的勒索,表面上不敢言,背地里早就恨透了这位主。
“不知王爷从何处得来这个宝贝?”斗蟋堂当家一脸讨好上前问道。
“本王想得到的东西,自然有办法可以弄到,什么时候再开一场赌局,本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那人眉头一皱,“王爷拿到的应该是几十年不败的铁将军,而且又是极品,横扫天下之势,怕是没有人敢接。”
齐王听罢更显得意,这人说的没错,蟋蟀的品种不同,战斗力区别极大,其中最凶最狠的就要数自己手里的这个大块头铁将军,浑身漆黑如铁,动作迅疾,可以瞬间解决对手,堪称蟋蟀中的绝对王者。
“那就出高价钱,谁能胜,十赔一。”齐王伸出一根手指在对方眼前晃了一下,这是私下赌蟋蟀的规矩,为了吸引更多人的参与到里面,优势的一方大多会提高赔率,一旦出现逆转,对方会获得巨大的利润,当然,这种几率的出现极为罕见。
何况对方是王爷,巴结的人不在少数,就算是白花花的银子摆在你的面前,有胆量拿的没有几个。
店家面露难色,齐王冷哼一声,“本王还真是不信了,这么大的京城,就没有人敢赌上这一把。”
“十赔一?”
声音响起,众人同时转身,算是个新面孔,器宇不凡,身后跟着几名家奴,手里带着家伙,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这位是.....”店家刚要说出齐王的身份,以免惹出麻烦,齐王手臂抬起,身后的人快速将店家留在后面。
“你要和我赌?”
“我只是对银子敢兴趣。”
齐王哈哈大笑,“银子,我有的是,就怕你没本事拿。”
“好,我和你赌。”
“真的?”
“有什么怕的,如果你怕了,大可现在从这里出去。”那人面带笑意,一旁的人开始暗暗捏了一把汗,这位爷算是这里的常客,平时输了不少,因此气恼,这次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么一个大家伙,必然是想借此翻本,没想到蹦出来这么一位不开眼的主。
“那就立下字据,免得到时候有人耍赖。”
“好。”
林风上前,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手掌伸开,身后家奴掏出一沓银票,“一万两。”话音落下,顿时引起一阵惊呼,一万两,在斗蟋堂绝对是破天荒第一次,平时不过是几百两,最多达到几千两,这人出手就是一万两,而且丝毫不给这位当朝王爷面子,不由得暗暗猜测,这位爷是什么身份。
“好,不过,我没带那么多银子,拿来。”齐王好赌,算是性情中人,一伸手,快速打开,那是一张地契,“这是我的宅院,足够几十万两,留在这,如果你赢了,尽管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