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看到他可爱的一面
第六章 我看到他可爱的一面
我用颤抖的双手，整理着被撕破的连衣裙，可破粹的连衣裙已经无法遮住我裸露的上身。我很少哭，但这一刻却再也无法控制我的泪水。我开始质问自己，付出这样的代价值吗，真的要坚持到最后吗！
“你这是何苦呢！”等所有人都退去，他口气无奈地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让你现在离开，是为你好。在事情还没有暴露之前，你乖乖地拿着安家费离开，对你，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把我害得如此狼狈的人是谁，居然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我讨厌，他象苦口婆心的劝说，一个堕落的未成年的少女一样，劝我离开这个城市。明明找我麻烦的人就是他，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讨厌他这种神情。
“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我会离开的，但不是现在！”我倔强地看着他，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视线不好，我看到他紧锁的眉宇间，居然闪过一丝温柔。
“随便你！”他转过身去，不再看我，“别怪我没提醒你，若他日东窗事发，你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更是一头雾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先是怀疑我跟他老爷子，有着不正当的关系，又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番话。什么事情暴露，什么事情东窗事发？
很想找他问个明白，可我现在衣不蔽体的，连走出这个门的勇气都没有。他们都已经走了，证明我现在安全了。我怕他会反悔，再重新折回来，迅速将衣服拉扯了一下，用手捂住胸口，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口。
我还没来得及推门，一个女服务生先我一步，将门推开了。她递给我一件衣服，说是邵总吩咐的。她走后，我将门反锁上，边换衣服边想，看来邵宗耀的良心，还没有完全被狗给吃了。
穿好衣服后，我发现这是一套女服务生的工装，可以确定，这里一定是个某个娱乐场所的地下室。临走之前，我看到这栋高大的建筑物上，闪烁着三个大字‘金圣地’。原来是弘丰名下的一处夜总会，那三个大字，看上去跟邵宗耀本人一样气焰嚣张。
之后，我继续在华天上班，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告诉邵世安。有几次，我都忍不住，想要打电话告诉他，可我还是有所顾虑，他们毕竟是父子，他会相信我说的话吗。倒更象是我，在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一样。
“晚上，你继续去梦巴黎！”一大早就接到了邵世安打来的电话。我不再去梦巴黎的事情，是没有告诉他。我只是感觉在总公司把工作做好了，就没有必要再去接近秦思政了，他根本就是置身事外一样，接近他，似乎也没有多大用处。
“可秦思政这个人……”
“那个钢琴师，我已经帮你支开了，今晚你就去梦巴黎！”他根本不想听我的理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继续道，“只有双管齐下，才能尽快完成你的计划。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必须得到秦思政的信任！”
“好的，我明白了！”提到要尽快完成我的计划，就说到我心里去了。我比谁都更想早一天完成计划，早一天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城市。
邵世安才挂断电话，梦巴黎的钢琴师就急急地找我了。她说有人高价请她演出一个月，梦巴黎那边，求我帮忙顶一个月。我欣然答应了，反正这都是邵世安事先安排好的。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进入华天以来，我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公司。我时间有限，所以我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邵世安也不过是旁敲侧击的给我提供机会，关键还要靠我自己。
早一点到公司，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跟人挤电梯。象往常一样，我进入电梯按下楼层按钮，脑子里想着今天的工作，完全没有留意后面跟进来的人。无意中抬头一看，着实吃了一惊，站在我身边的人居然是秦思政！
“你……”
“我……”
“你先说……”
我们俩个的口气竟会出奇的一致，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呵呵！我在这里上班，刚来时间不久！”
“哦！那很好啊！”他有点紧张，象一个害羞的大男孩，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我来总部有点事情。”
“你来的太早了吧，公司还没有开始上班呢！”我笑着说。他才二十一岁，确实是个大男孩，只是他缺少了些青春的朝气，多了几分忧郁。
“不瞒你说，我来找我妈！”他非但没有刻意隐瞒，反而还对我坦诚不公。或许他认为，他就是董事长的儿子，这是众人皆知的，无须隐瞒什么。接着又轻声问道，“你以后，都不会再去梦巴黎了吗？”
“今晚我就会去！”我掩饰着内心的凌乱答道。
听我这样说，他的眼睛是掠过一丝喜悦。虽然他不善于语言表达，但从他的神情就能看的出，他是喜欢我去梦巴黎的。我与他的语言交流也甚少，但我能感觉的到，他是愿意接受我，愿意跟我做朋友的。
那是他的母亲，他一定了解她的习惯，所以才一大早来公司找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公司的，原来还有人比自己更早，而且那个人就是吴允芳女士。
企划部，跟她的办公室本来就不在同一层，我能见到她的机会是很少的，所以来公司的这段时间，我一次都没有见过她。我并不急着见她，现在还不是时机，我还没有见她的资本。
“我到了，晚上见！”我临出电梯的时候，随口对他说道。
他先是一愣，看了我一眼，接着垂下眼睑，声音几乎低到我听不见说：“晚上见！”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是怕我看到他眼中的羞涩。那晚在梦巴黎帮我解围的时候，表现出的是他聪明的一面，现在却又表现出的是他单纯的一面。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压抑着自己的个性，但我确实看到了他可爱的一面。
我这双手，是用来弹钢琴的，现在却不得不用来打字。手指被局限在小小的键盘上，居然比弹钢琴的时候还要累的多。感觉口渴的时候，我就会去茶水间，喝一杯白水，我没有时间去冲咖啡或者品茶。
“那个唐经理啊，我看你是没指望了！人家的女朋友刚从国外回来，还取得了什么工商管理学硕士学位呢。你啊，在人家面前也就算一半文盲！”
在茶水间外面，我听到一个女同事提到企划部经理，这不是我感兴趣的话题，我也插不上话。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另外一个同事又说：“那也总比kevin强吧，至少他喜欢的是女人，呵呵！”
“能让kevin喜欢上女人，那才叫真有本事！不如，我们来打个赌，一个月的时间，他肯请谁吃饭，谁就算赢了！”
我不知道她们所提到的kevin是谁，不过我听不惯她们在这里取笑别人。一个人的性取向问题，是个人自由，她们居然还要拿人家来打赌，简直太过分了！但这跟我也没有关系，我本来就是新进的员工，应该处处小心，也懒得去招惹任何人。
“切！我宁可去勾引已婚男人，也不愿去自取其辱！沾染上gay搞不好，还被一起误会是le＃＃＃ian！”
难怪邵世安之前提醒我留意的地方，其中就有茶水间。看来茶水间，不单是员工的自留地，更是公司的情报站。公司给大家提供了一个临时休息和畅所欲言的地方，也给了有心人，捕捉重要信息的捷径。
她们把那个叫kevin的人，与企划部唐经理相提并论，证明那个kevin也绝非一般人物。今天，她们拿kevin开玩笑，搞不好明天，一不留神就会说出公司的一些重要机密。
姜还是老的辣，邵世安这个老狐狸，随便从指缝里漏一点给我，对我来说都是很实用的东西。事事留意，处处提防，就是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我从来都没有象现在，活得这么累过，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继续走下去。
能回梦巴黎继续弹琴，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不是为了接近秦思政，他的单纯与真诚，让我无法带着罪恶的想法去接近他。下班后，还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很惬意。
那些熟悉的旋律，代替着自然空间音效，能去除心灵中老化的角质和沉淀，还有俗世中繁杂的思绪。在音乐中，往往可以忘掉自己，还原心灵深处的纯净，，也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和解脱。
只是晚上，秦思政并没有出现。可能那句晚上见，是我随口说出来的，他便随口应了我。其实我并不希望他会来，又不是什么约定，他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一句话，就撇开其它的事情，到这里来。
我没有做过人家的姐姐，将来也更不会以姐姐的身份来面对他。就像我对邵宗耀说的，终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城市，而且是彻底消失，再也不会回来。所以，不管以姐姐也好，以朋友也好，与秦思政，都不可以交往太深，我不想在这个城市留下我的痕迹。
干嘛要想起，那个自以为是，让人讨厌的人。不过，叶琳平时话好像也不太多，但当遇到讨厌的人的时候，就会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了。饶是，被挑衅，也能激发人的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