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勾心斗角
见岳申走了,熊连忠道:“我的大姑娘,岳申知道你身份吗?”秦质洁道:“此刻不知,我也不敢告诉他。”熊连忠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早晚会得知,不知道到时你如何应付呢?”秦质洁道:“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将来的事情就让老天去想好了。”
熊连忠叹道:“大姑娘,岳申这小子条件蛮不错的,你二人我看相处也还可以,不过老叫花还是忠言逆耳,你们在一起千万不可有其他想法,否则祸福难测。”秦质洁脸色黯然,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啦。”
这小村庄是丐帮北方分舵一个秘密据点,秦质洁和岳申留在这里休养,在秦质洁精心照料下,岳申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天路洪亮来访,请秦质洁和岳申商议救人之法。进入熊连忠屋里,已有不少人等候了,除了几个丐帮弟子,还有两个金军军官打扮人物,熊连忠一一介绍引见,几个丐帮弟子都是北方分舵的核心骨干,两个军官打扮的人都是近卫营中级军官,一个叫耶律保,一个叫萧山,都是契丹人。
金灭辽后,金国前期女真族和契丹族相处尚融合,随着完颜亮上台大力推行汉化,女真和汉人矛盾大为缓和,但随之却和契丹人矛盾尖锐起来,耶律保和萧山心怀故土,伺机恢复大辽,而丐帮要在金国立足也需要借助其他族人,是以金国境内的契丹人和丐帮秘密结盟,共同对抗金人统治。
当下耶律保首先发话:“我们从其他兄弟哪里探知,近卫营近日确实抓了两名南朝奸细,不过没有关在大内或者近卫营本处,而是送到了天忍教,近卫营一向和天忍教明争暗斗,完颜汉此举实在令人费解。”
路洪亮道:“完颜汉此举我看是借刀杀人,近卫营主要职责便是保护金主安全,其次监视文武百官搜集军情,本身并不直接参与行动,诸如抓人暗杀侦讯都是天忍教执行,完颜汉不想和江湖帮派正面冲突,因此将任伯中和白东峰送到天忍教,企图让天忍教和我们互相火并,他坐收渔利,既达到消弱天忍教的目的,还能消灭我们,此人心机也就很深了。”
熊连忠道:“完颜汉想坐收渔利,完颜元宜也不是傻子,他不会倾尽全力的,这样我们就有了机会,只是丐帮和天忍教虽然争斗多年,但对其内部却了解甚少。”
萧山道:“熊长老不必担心,天忍教对贵帮和南人防范甚严,但对其他族人就没有那么戒备了,天忍教内部有我们的人,等探得消息立即告知。”
熊连忠喜道:“如此甚好,二位回去,请代我问候贵族长。”耶律保和萧山齐身站起抱拳道:“多谢熊长老好意,我们有军务在身不可久留,这就告辞。”熊连忠道:“洪亮,替我送客。”
送走了耶律保和萧山,丐帮其他人也纷纷告辞,屋里便留下熊连忠、秦质洁、岳申三人。熊连忠在屋里踱步深思,秦质洁忽道:“我看完颜汉没那么简单,他此举必有深意。”熊连忠道:“大姑娘你有什么想法?”秦质洁道:“完颜汉有什么想法,要是能让别人猜到,他就不是完颜汉了。”
岳申道:“我看路舵主分析合情合理,完颜汉此举明明就是鹤蛙相争渔翁得利一箭双雕,哪有什么深意?”熊连忠笑而不语,秦质洁一戳岳申额头笑骂道:“我说你真傻还是假傻?连你都知道鹤蛙相争渔翁得利,完颜元宜难道看不出?”岳申搔搔头:“也是,完颜元宜应该不会比我傻罢?我能想到的他否能不知?”
秦质洁正喝茶,闻听此言一口茶忍不住喷出:“你比完颜元宜聪明多了,因为你还知道自已傻。”熊连忠此时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秦质洁嗔道:“老叫花你笑够了没有?我和师父好不容易在金都建立的据点,就这么被我丢的干干净净,心疼死我了。”
金都皇宫。
完颜亮正在书房练习书法,完颜汉在一旁侍立,写了一会,完颜亮左看右看表示满意,放下毛笔呷了一口茶:“皇侄,你将南朝奸细送到元宜那里看管,我看你根本无意关押,不过是假天忍教那帮混蛋之手放了罢?”完颜汉道:“皇上英明,小侄正是此意。”完颜亮赞许点点头:“你眼光长远,计谋周全,天忍教那帮混蛋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成事不足。”
天忍教总部,身为教主的完颜元宜在书房来回踱步,完颜汉将任伯中和白东峰拱手送给他,此举到底何意?他天忍教横行天下,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所俱的便是完颜汉。
完颜汉本就出自天忍教,对教内上下再熟悉不过,近年来更仗着皇上宠信,不断对天忍教挖墙角,分化打击。完颜元宜恨得牙痒痒的,处心积虑要除去这个死对头,却苦于无机会。
“来人,”完颜元宜叫来随身书记吩咐道:“传我命令,南朝奸细交给新人三组看守,如遇有人劫狱,能挡就档,挡不住就退,不追究责任。”
“完颜汉你小子想借老子刀杀人,老子偏不让你如愿,奸细都杀光了皇上还要天忍教干啥?”完颜元宜冷笑道。
过了两天,两个契丹军官又来到小村,熊连忠连忙召集人手商议。耶律保首先说道:“已经查明了,两人被关押在天忍教城外郊区一处据点,居然没有关在城里真奇怪,看守也换成一队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这不是摆明了让人救走吗?我们怕是圈套,多处侦查暂没发现什么埋伏。”
熊连忠沉吟道:“我也猜不透此意,只能多加小心,人还是要救的。”当下众人达成了共识,耶律保拿出一份关押处地图,详细指点了各处地形和看守分配情况,路洪亮迅速拟定了一份营救计划,决定熊连忠带领帮中好手悄悄逼近外围,听号令四面八方发动突袭,打乱看守部署,乘着混乱岳申秦质洁和丐帮高手突击关押处救人,得手后和熊连忠汇合立即撤退,路洪亮则率领大批普通帮众负责打援,耶律保和萧山带着族人负责接应。
计划当天晚上就行动,各人连忙回去组织人手和准备物品,秦质洁和岳申,你看我,我看你,不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待到天黑吃过饭,耶律保和萧山带着族人到了,众人最后检查设备兵器等,然后抓紧休息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