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玉芳苑风云之七
秦堪默然，半响完颜塔兰又道：“如果我们是普通人多好，那样生活就简单多了。”
秦堪苦笑：“话说回来，如果我们是普通人，我宋人你金人，我们一辈子都不会见面，既然上天让我们如此，别无选择。”
完颜塔兰眼神黯淡下来，紧紧握住拳头，忽然一甩长发，眼神又恢复了明亮，紧紧盯着秦堪。
秦堪笑了，迎着完颜塔兰目光，眼光坚毅而执着，两人无言四目相对。
忽然楼下一阵躁动，呼喝色、叫骂声、夹杂着妓女惊叫声，接着又闻有人高呼：“大家莫慌，丐帮和江湖义士捉拿金国奸细，大家只要站着不动不出声，就平安无事。”楼下噪声渐渐平息，乃至鸦雀无声。
完颜塔兰笑道：“捉奸细好戏上演了，只是不知道最后谁捉得奸细？”
秦堪道：“谁捉奸细无关要紧，只是完颜汉一下子甩出这么多棋子，完颜元宜要心疼了。”
完颜塔兰道：“弃去的棋子虽多，但都是小角色，动不了天忍教根本。”
秦堪道：“这就是完颜汉阴险的地方，他甩出这些棋子，引得丐帮和天忍教火并，他乘机从中渔利。”
这时楼下渐渐传来厮杀声，兵刃撞击声，接着几声惨叫传来，一切又归于平静。
秦堪淡淡道：“前戏谢幕，正戏正式开场，主角马上就要出场。”
完颜塔兰好奇道：“倒要看看谁是主角。”
这时有人叫到：“奸细已除，现场清理完毕，各位继续作乐。”顿时楼下又恢复乱糟糟的噪声。
忽然有人高声道：“这里清除奸细三名，听说临安各处总共歼灭了三十多名奸细。”但听得掌声雷动，众人欢欣鼓舞。
掌声渐息，先前发话那人继续道：“此次扫除金人奸细，丐帮居功至伟，恭请丐帮伏洪海长老发话。”
完颜塔兰道：“原来今天主角是丐帮。”秦堪微微一笑：“我看未必。”
话没有落下，楼下伏洪海开了口：“这里清除奸细虽只有三名，但奸细头子何三郎也在其中，只是消灭奸细的另有其人，丐帮不敢冒功。”
众人议论纷纷，纷纷猜测谁消灭了奸细。秦堪心中一沉，伏洪海不是天忍教奸细吗？怎么如此卖力捉拿自已的同行？简直和完颜汉配合的天衣无缝，这说明完颜汉已经部分掌握了天忍教隐藏的力量，难怪他敢公开背叛完颜亮。
完颜塔兰不知其中奥妙，还在猜测主角是谁，秦堪道：“别猜了，主角是高业。”完颜塔兰不信：“有何根据？”
一语未毕，只听楼下伏洪海高声道：“是高业高少侠所为，丐帮十分感谢高少侠，不，高大侠鼎力相助。”
楼下顿时掌声如雷，无数人欢呼：“高大侠，高大侠。”更有众多妓女连声惊叫。完颜塔兰怔怔看着秦堪：“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就是瞒着我。”
秦堪笑了笑：“我也是刚想明白，还来不及和你说。”这话说得有些勉强，完颜塔兰叹道：“高处不胜寒，身份越高越难听到真话实话。”
秦堪心中内疚，完颜塔兰对自已可是知无不言，只要自已问起，从不隐瞒，可是自已确有不能说得苦衷，只好装作不懂：“你听，好戏高潮要到了。”
在众人欢呼声中，高业粉墨登场，四处招呼江湖朋友，所到之处都是赞美之词，高业也飘飘然然起来，以为自已真是一代大侠，表面上还装得很谦虚，连称“不敢当”，正忘乎所以，忽然楼上有人怪笑：“好个高大侠、高小侠、高少侠、高老侠，全是狗屁臭不可闻，老太婆，你说好不好笑？”
高业闻声抬头一看，楼上站着一对矮矮胖胖的中年夫妻，正是鸳鸯二鸟。高业吃惊不小，怎么也想不到二鸟居然也在这里，他不怕二鸟，可是二鸟实在难缠，碰上了着时头疼。
高业向完颜汉瞧去，完颜汉坐在一角，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切。高业无奈，只得朝楼上一抱拳：“二位前辈，不知高业何故得罪，还请指出，容晚辈赔礼道歉。”
石鸟故作大怒：“喂，老头子，你怎么得罪高大侠了，还不快赔礼。”木鸟装作一脸惊恐跪下连连磕头：“高大侠，你老大仁大义，最喜欢背后伤人，你老武功高强，所以靠着黄毛小孩脱身，求大侠饶了小老儿。”
完颜塔兰听到鸳鸯二鸟话声，不禁摇头莞尔：“这对活宝居然也来了，这下更热闹，活该高业倒霉。”
鸳鸯二鸟冷嘲热讽，高业心里恼火，如果放到往日早就大打出手，奈何碍于大侠身份，只得陪着笑脸：“晚辈愚昧，实不知二位前辈所说何指。”
石鸟一拍木鸟：“老头子啊，你常说自已聪明，可比着人家高大侠差远了，高大侠揣着明白当糊涂，你好好学着点，也弄个大侠当当。”
高业心想再缠下去对自已不利，定要激怒对方先动手，这样自已才有理有据，于是朝叶成志一努嘴，叶成志会意，手一招领着一帮泼皮气势汹汹冲上楼：“哪里的野种？敢到这里撒野？”
木鸟惊恐万状：“不得了，好厉害，救命啊，老婆子，你帮我挡着。”说完躲到石鸟身后。石鸟往前一站：“没出息的老家伙，缩头乌龟，事到临头靠女人撑着。”
楼下众人见二鸟搞笑，忍不住哄堂大笑，叶成志恼怒，手一挥：“上。”众泼皮一拥而上。
完颜汉摇摇头：“小人就是小人，外表再怎么大侠，心里还是小人。”
鸳鸯二鸟拳脚生风，指东打西，片刻功夫，叶成志一伙鼻青眼肿，抱着头从楼梯滚下，纷纷跑到高业身旁哭诉：“大哥，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众人无不摇头，心想什么大侠，不过是一小混混头儿。
高业见众人神色从从崇拜到鄙夷，心中恼火万分，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赖尽帮倒忙，可现在又不好发作，看来只好自已亲自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