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车里车外
大戎人打劫大周村镇掠夺了很多财物，李蹇只允许手下将便携值钱的东西带走，其余全部扔下。
不多时黄定国已经按照李蹇的吩咐将马车修好，一行人赶忙上路。
“刚刚谢谢将军搭救，救命之恩小女子以后定当厚报！”
撩开马车的布帘，卓文君将头伸出车外，望着车旁骑着战马的李蹇柔声说道，伸手紧了一下身上的李蹇脱下来的战袍。
刚刚卓文君的衣服已经被大戎人撕碎了，幸亏李蹇等人动手及时，不然卓文君名节不保。
“姑娘言重了，李蹇是军人，职责保境安民，再说我们这些人都和大戎蛮子有血海深仇，见到大戎人我们必然要上去拼个你死我活，倒是搭救姑娘成了举手之劳！”
冲着卓文君拱拱手李蹇笑呵呵的说到，眼睛在对方美丽的容颜上望了一眼，心道好一个漂亮的女子。
含笑若水，目光如波，唇红齿白，黑发美颜，唯一不足的是脸上有几个鲜红的掌印。
这种古典而不失风度的女子在李蹇的认知中已经绝迹了，李蹇没想到此生自己还能见到，因此一时失神了，直到将卓文君看得面色羞红低下头去李蹇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礼，尴尬的笑了一声别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失态。
望着李蹇的样子周围几个大头兵发出一阵哄笑，这些早经人事的男人大笑李蹇这个初哥。
“校尉，此处距离安南还有五里路程，有什么事赶紧办了，兄弟们都是自己人，没人会乱说的，那女子不是每次都能遇到！”
向前提了一下战马，黄定国凑近李蹇，嘴巴朝着马车努了一下，眼睛里冲着李蹇发出你懂得光芒。
李蹇刚开始没明白过来，等到看了一眼布帘已经放下的马车才明白黄定国的意思，立马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滚，想要败火安南城内野鸡多得是，这次获得的战利品足够你败火了，没事别乱用心思！”
说着李蹇一只脚甩开马镫对着黄定国就是一脚，黄定国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嘴巴撇了一下提马跑向远方，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刚刚的一战下来，李蹇已经用自己的勇武彻底的征服了这般桀骜不驯的大头兵，尤其刚刚身先士卒冲向敌阵的那一刻。
这些在尸山血海之中碾压过来的士兵已经将李蹇当成了自己人，刚刚黄定国对李蹇这么说完全是大周军人上下级之间形成的默契。
黄定国的嗓门很大，说话的时候即便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传进了车内。
卓文君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双手抓着衣领的力道重了几分。
战争期间边关将帅对于士兵的管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人纵兵抢掠提高士气，自己在边疆这么多年，看到和听到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难道自己也要遭受这般命运么？从大戎人那里被大周人救回，也要遭受相同的待遇，难道自己的名节就要这样失去么？
正在纠结之中，车外传来了李蹇呵斥士兵的声音，卓文君意外的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愕。
虽然李蹇的话语很糙，但是卓文君听得出对方对于士兵这种举动的厌恶，刚刚转瞬之间卓文君甚至动过失节保命的想法。
毕竟自己与那个死鬼丈夫都未曾谋面，这个节不守也罢，况且外面这个少年校尉仪表堂堂，还救过自己，自己除了有些委屈外倒也没什么。
只是现在看来自己倒是小人了，想到这里脸色不由得更加发红，良久才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李蹇挥刀杀人的样子。
想到这些另外一些画面传进脑海，卓文君心里不由得一紧赶忙出言叫李蹇。
“李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因为黄定国刚刚距离车子很近，声音已经传到了车里，李蹇为了避免卓文君怀疑自己图谋不轨已经退到后方，对方叫了好几声李蹇才听见。
倒是黄定国几人听到了，赶忙冲着李蹇吹口哨，心道咱家的校尉还不如个女娃子，又引来李蹇的一阵骂声，几个人哈哈一笑过去了。
“校尉回到安南后如何打算呢？小女子不才家里略有积蓄，若是校尉无处可去，到小女子家里做个护卫如何？”
望着目光坦荡的李蹇卓文君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定要将这个年轻男子保下。
“谢谢卓姑娘美意，李蹇是军人，未脱军籍之前只能听从国家调遣，况且大敌当前李蹇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荣华而舍弃民族大义？”
听到卓文君让自己追随对方李蹇动了一下心思，只是这个心思只是一动就被李蹇自己拍灭了。
这个时代女子对于名节的珍重超过生命，刚刚自己搭救对方的时候不但看过对方的身体，而且自己还抱过对方。
如果对方是个普通家庭这种情况或许不会计较，但是观卓文君的言行举止定是大富贵之家，保不齐对方秋后算账，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这样啊，小女子前些日子从安南出来的时候听说大周常胜将军汪尽忠奉皇命来总督安南，不知校尉可曾知晓？”
听到李蹇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卓文君心里有些失落，接着再次抬起美眸冲着李蹇说道，眼睛里已经升起了担心。
“那更好了，汪大将军战无不胜，俗话说主将无能累死千军，我们这些士兵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卓文君话音刚落李蹇假装高兴的说到，实际上李蹇记忆中根本没有汪尽忠这个人，作为低级军官李蹇最多只知道自己的营级长官而已，此时李蹇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摆脱尴尬。
“校尉当真不知道？”
望着李蹇白痴的笑容卓文君内心一阵焦急，望一眼已经出现轮廓的城墙内心里的焦急更重了。
“什么不知道？”
望着卓文君的样子李蹇疑惑更重了，身后刘振山的声音响了起来。
“常胜将军汪尽忠，一辈子不打败仗，手下没有败兵，是皇帝手下的肱股之臣！”
李蹇回头望去，刘振山提马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歪着的脸孔上升起忧虑，李蹇的疑惑更重了，心道跟这样的将领难道不好么？
“也怪不得校尉如此疑惑，让属下解释一下吧！汪尽忠之所以成为常胜将军是因为他很少出战，所以不败！皇帝派他来就是为了守卫城市而已！至于手下没有败兵更简单了，一旦他的手下战败了立马会被杀掉，就连军籍都会被取消，所以在朝廷的记录中汪尽忠的士兵从来没有出过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