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约定
“卓姑娘，这个酒碗很特别，是什么材料做的啊？”
将卓文君递过来的酒喝光李蹇并未将酒碗还给对方，而是在手里不断把玩着这个半透明的小碗，李蹇心中有个猜想，需要卓文君来验证。
“你说这个酒碗啊，这是西域传来的一种东西，叫做玻璃！大周最近几年特别流行这种材质，很多富人已经开始用这种东西替代窗纸了，价格很贵！只是色彩斑驳，工匠们尝试了很久都没能够如愿！”
望着李蹇不看自己相反对自己递过去的小碗感兴趣卓文君心里升起大大的失望，心道呆子，言语不客气起来。
“是么，那价值几何呢？”
李蹇并未注意到卓文君脸上逐渐升起的愠怒，相反眼睛一亮。
“那如果我做出透明的玻璃卓姑娘能给什么价钱？”
似乎忽视了卓文君的存在，李蹇望着卓文君的时候眼睛里全都是金元宝。
“哦？那我很期待了，如果李将军能够做出透明的玻璃，有多少我要多少，价格当然也会是最高的，小女子还有事，就不送将军远行了，就此别过！”
说着卓文君转身钻进马车，透过马车的侧面李蹇看到对方一点笑意都没有，也是到这个时候李蹇才发现卓文君的马车侧窗已经改成了玻璃，只不过成色差很多。
“卓姑娘，不对，卓老板，记住你的承诺，我生产出来多少你就要多少，我记住了的！”
望着急速离开的马车李蹇大声的喊道，车内卓文君听到这个声音恨得粉拳捏得紧紧的，冲着前方的抱枕一通粉拳。
心道记住你个头，你死了才好呢！只是转念一想李蹇的反应又觉得不对，难道对方真的知道制成透明玻璃的方法？
这玩意现在很受达官贵人的青睐，自己生产的杂色玻璃现在都能卖到十几两银子一块，要是变成透明的，那价格可想而知。
只是对方到了新安那里还有工夫生产玻璃么？想到这里卓文君心里又升起对李蹇的担心，但是又十分恼怒李蹇不懂自己心思的木讷，就这样卓文君怀着复杂的心情赶回城内。
李蹇等人也率领着手下士兵赶往目的地新安，车队渐渐进入新安境内李蹇的内心逐渐开始不安起来。
只见到处是断壁残垣，很多废墟里面都站着人，随着李蹇携带物资的庞大车队行进，很多人表情木讷的走向车子，与老美丧尸片场景几乎一模一样，黄定国等人赶忙命令士兵举起刀枪，人群这才没有冲进车队。
刚开始黄定国等人还庆幸自己携带着刀枪，但是随着废墟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押送物资的士兵手心里也开始出汗，黄定国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无声的沉默提马跑向李蹇。
“大人，怎么办？难民太多了，弄不好要出事！”
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黄定国用刀尖指了指周围还在增多的难民，眼睛里全是担忧。
作为老兵黄定国见过太多次的民变，当时与现在这种情况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百姓抢夺官粮，当兵的出于自卫杀人，结果点燃了百姓的怒火，最终淹没在百姓的愤怒之中，甚至有时候饥饿的百姓会把士兵吃掉，想想当年看到的情景黄定国表情一阵抽搐。
“命令部队就地扎营！”
望着周围的情势李蹇果断的下令扎营，只是话一出口立马引来了黄定国等人的反对。
“将军，我们行进百姓无法靠近，一旦停下弄不好百姓会一拥齐上，到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办？”
望着正在靠近车队的难民刘振山握着刀柄说到，眼睛里全是急切。
“没听到我的话么，就地扎营，埋锅煮粥！”
望着周围的情景李蹇索性心一横，黄定国等人没有办法只得照办，而李蹇则登上一辆拉满军械的车顶，示意士兵们安静，好一会众人的目光才转向李蹇。
“大家听我说，我是新安新任守将李蹇，我来这里是来给大家送吃的来了，现在我们开始埋锅煮粥，人人都有吃的！但是我要你们所有人都听指挥，谁敢不听指挥就没有吃的，现在我命令你们所有人就近组成十人一组，速度要快，做好了我们就煮粥，做不好我们就不煮粥！”
单手指着人群李蹇大声的说到，果然听到一会有粥吃难民们迅速的按照李蹇的指挥就近分组，不一会成片的难民已经分成了十人一组的小团体，从李蹇的位置看去就好像大地上飘着荷叶一般。
见到难民中间出现了空隙，黄定国等人立马率领士兵抬着大锅走进人群，寻找有利地点煮粥。
接着李蹇又下达了一些列命令，在粮食的诱惑下难民们全部照做，只有少数难民不听话，结果被敖春带人直接砍了脑袋，剩下的人立马意识到了危险，再也不敢造次了。
就这样，大约半个时辰后难民的手里都已经领到了热气腾腾的稀粥。
日落时分，面如菜色的饥民终于吃饱了，但是这些人仍然不愿离开，因为只有这里有粮食，谁都不知道离开这里下一顿能不能吃到，虽然李蹇这里有全副武装的士兵，但是有粮食就足够了。
面前的长官虽然严厉，但是给自己吃的，不像安南城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不但不给吃的还会抽鞭子，因此难民们虽然躺在地上，但是依旧不愿意睡着，而是睁着眼睛看着李蹇的粮车。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百姓越聚越多，我们会被拖垮的！”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黄定国走进李蹇的大帐，按照刚刚黄定国清点，这里至少有一万人，这里粮食虽多，但是也不够这么多人吃的！
“恩，我们不能够坐吃山空，马上对新安实行军管！你们几个派手下得力的人下去统计饥民中间的青壮年，找那些做过猎户的人，给他们发弓箭，由敖春带领上山打猎！”
“找那些参过军的出来组成联防队，帮助维持治安！其余的青壮年由刘振山带领上山砍树建房子，马上入冬了，不建房子会冻死人的！”
“另外找那些匠人出来负责指导建房屋，这些人单独编组我有用！那些老人，妇女和孩子也不能够吃白食，都要组织起来，砍树枝，捡烧柴！告诉他们，不按照命令做不就给吃的！”
拍一下额头李蹇大声命令道，几个人听罢感觉有理立马下去开始组织，一会功夫刚刚吃饱的难民热闹起来，很多人开始抱怨当官的无情，但是出于对粮食的渴望只得照做。
为了避免这么多人口集中起来发生瘟疫，李蹇命令人四处搜集生石灰撒在难民聚集的地方，并且告诫刘振山等人在建房子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好排水沟，建立厕所，并且及时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