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断命根
房间里大家非常着急，刘鸿满身是血，看起来非常不好。
老大夫把了脉，翻了翻眼皮，在胸口听了一下道：“不妨事，只是震晕了而已，待我用银针刺穴，即刻就能醒转过来。”
“那你快点儿刺啊！”胖子着急道。
老头颔首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了银针，刺入了刘鸿的人中。
“唔……”刘鸿闷哼一口醒了过来，急忙问：“老王呢，他咋样了？”
“爸，王大叔炸死了。”胖子低声道。
“啊……是我害了他。”刘鸿血气上涌，双手死死抓着被子。
“刘叔，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这一切都是那姓黄的造成的。”一想起黄康，我痛恨不已，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卑鄙的人！
黄香送走了大夫，对刘鸿说：“你就暂时在这里养伤吧，没人敢在德武楼里闹事的。”
刘鸿起身摇摇头，穿上衣服鞋子说：“不打紧，杏花他娘可能还在卫生队呢，老王出了事儿，杏花又死了，真是个可怜的女人。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及时告诉她真相……”
“恨水，我先回去了。”胖子说完，跟他爸离开了德武楼。
门外停着车马，几个赶车人斜在车上裹着棉衣打盹。
大厅里人逐渐离去，桌上杯盘狼藉，酒坛子都空了，酒气四处弥散着。
二楼的雅间里，有窃窃私语声，老板客商们在谈论正事。
“他奶奶的，欠了柜台多少钱了，今天还想赊债，真以为我德武楼是慈善馆么？”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胡子从三楼赌坊走了出来，对着身后厉声喝道。
很快，两个打手将一个邋遢的男子扔到了大厅里，骂道：“莫疯子，限你三日内还清三百五十二元五角七分欠款，不然就准备好棺材等家人收尸吧！”
大胡子瞪了一眼莫疯子说：“嗨嗨，你小子也算是德武楼的老主顾了，这样吧，我听说你家里有个美人儿，要是你用她做赌注，赌赢了所有欠款勾销，输了将她抵押与我德武楼三个月如何？”
莫疯子道：“好，太好了，我一定要翻盘！”
旁边的打手对大胡子说：“五爷，您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要那种乡下货呢，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账目啊!”
五爷哈哈一笑说：“城里的醉纸迷香的，老子早就玩腻了，正好拿几只土鸡换换口味。”
片刻之后，大厅的桌上摆了赌具，五爷端起骰盅摇着，啪的按到了桌上，沉声说：“押宝吧！”
莫疯子脸上挂着汗珠，不停用袖子擦着，嘴里低声说着：“单，双，单，双，单！对，就押单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我押单！”莫疯子将手按在了一个方格里。
五爷冷笑道：“确定，不改了？”
莫疯子见五爷阴笑，急忙说：“嗯，那我押双！”
“这次确定，可就不能反悔了？”五爷笑道。
莫疯子紧张的满脸发红，嘴角抽道：“确定，不反悔了。”
“好，开盅了！”五爷说着一下揭开了骰盅。
莫疯子脸色惨白，身子一软差点儿跌倒在地，看着骰子说：“不，怎么会是双，这不可能，我不会输的，一定是弄错了，弄错了……”
“哈哈，老莫啊，输了就是输了，你是要命呢还是要媳妇呢？”五爷一脸戏谑，满脸横肉抖动着，好像一只食人魔。
“五爷，一定是搞错了，能不能再来一次？”
莫疯子双目呆滞，两眼无光，和一条水沟里的臭鱼没什么差别。
“哼，你想的倒美，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两个打手架着莫疯子，将其扔到门外一阵拳打脚踢，然后威胁了几句，无非是早些将美人带来，尽早供五爷享受之类的话。
“五爷，求求你了，我要赌最后一把。”莫疯子从地上爬起来咆哮着。
柳梦蝶鄙视地看着莫疯子，道：“这人太无耻了，真是个疯子。”
“他当然是疯子了，不然人家怎么会叫他莫疯子？”我苦笑着，心里实在难受，莫雨尘姐姐嫁给这种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五爷躺在一张摇椅上，吸着雪茄说：“哦，你还有什么赌注么？”
“我要赌命！”莫疯子双目圆睁，看起来非常狰狞，双眼腥红真是疯了。
“哈哈，你的命不值钱，杀了你也没人吃你的肉，我还不如买一头猪划算呢。”五爷也不正眼瞧莫疯子，真是闭目养神。
莫疯子咆哮道：“那你要怎样才肯？”
“嗯，这样吧，我也不要你赌命，就陪你玩一把，我输了之前所有的一切勾销，你输了可以选这楼里的一个女人，供你享用，如何？”五爷说着，将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了。
莫疯子先是一愣，随即喜道：“五爷，你不是在拿我开心吧？”
“五爷说话算话，来吧！”五爷起身，然后吩咐人摆上了骰盅，再次摇了起来。
啪……
这声骰盅落桌分外清脆，震得众人头皮一凛。
“押宝吧！”五爷面色微寒，双目扫过了莫疯子。
莫疯子咬牙切齿道：“双！”
“不改？”五爷冷哼道。
莫疯子道：“不改！”
“起！”五爷揭开了骰盅，再次是单，莫疯子输了。
“我输了，我输了，哈哈哈……”莫疯子大笑着，不停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五爷怪笑着说：“五爷我说话算数，雅芳，下来伺候莫大爷。”
“哟，五爷，怎么又是奴家呀！”一个妖艳的女子从四楼探出了头，脸上堆着笑。
“五爷看得起你，因为你活好嘛！”五爷拍着手，抚掌大笑。
“讨厌！”雅芳下了楼，只见她脸色擦着厚厚的粉，一股扑鼻的香气弥散着，庸俗的不能再庸俗了。
五爷转身上了二楼，对雅芳叮嘱道：“好好伺候着，你懂得。”
雅芳会意之后道：“五爷放心，我的技术还有什么可挑剔的，一定让他醉到骨子里。”
“莫大爷，您说呢？”雅芳双手勾在了莫疯子的脖子上。
莫疯子吞了一下口水，一把抱起雅芳，在其指引下往四楼房间走去。
“莫大爷，不要着急嘛，轻点儿呀……”雅芳娇滴滴的声音分外迷人。
黄香皱了皱眉说：“睡觉去吧！”
柳梦蝶默默无声，三人刚要离开，只听四楼房间炸出一声刺耳的怪叫。
莫疯子咆哮道：“痛煞我了，我的命根子呀！”
随即房门吱呀开了，雅芳手里拿着一把满是鲜血的剪刀，另一手提着半截黑乎乎的东西，正在不停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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