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流动的火
韦伯?福尔斯曼目光闪烁，思考着小库恩的目的。好莱坞的电影公司之间，信任都弱得很，互相之间是把对方当成片子来防的。
可别说这些人干不出这些事儿来！去年《勇敢的心》上映，北美票房惨淡，海外票房却很亮眼，梅尔?吉布森就让自己的制片公司在海外票房分账上留一手，把索尼的帕斯卡气了个倒仰，宣布梅尔?吉布森以后再也不能进入她的片场。
所以，CMS派出自己的会计师和娱乐律师监督项目，这些都算是应有之义。可是，派人参加《泰坦尼克号》的宣发工作，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马克?库恩担心福克斯方面做假账多报宣发费用么？好吧，福克斯的确有这方面的想法。但CMS的人加入其中就能防止么？他们只是配合，又不是主导宣发工作。
“我个人原则上同意这些需求，但这么大的事情，我还要向默多克先生汇报一下。”韦伯?福尔斯曼想了一会儿，微笑着说道。
“好吧，我觉得鲁伯特会同意的，我可是比派拉蒙大方得多！”小库恩呵呵笑道，“之后的细节谈判，就请福尔斯曼先生和戴维谈吧，他是在CMS负责电影业务。”
韦伯和小库恩握了握手后，就告辞了。
《泰坦尼克号》的未来有多辉煌，小库恩是知道的，但这毕竟是卡梅隆的项目，好莱坞还是有点公平存在的，卡梅隆之前承受那么大的责难，事后的功劳别人也抢不走。
小库恩从中能够得到的，也就只能是巨额的利润，和让CMS的宣发人员，在大船风靡世界的时候，多积累一些工作经验。
所以，《黑客帝国》才是小库恩的亲儿子，小库恩现在算是一线大导，对名望的渴求当然也是超过对利益的渴求的。
他的精力，即使在参与了《泰坦尼克号》这个项目之后，也没有被分去多少，仍然放在《黑客帝国》的后期特效制作上。
《黑客帝国》的制片预算达到了九千万，除了阿汤哥拿了2000万美元的片酬外，最贵的小库恩，也只拿了500万片酬+5%的票房分成而已，其他的演员要么是新人，要么是演技派，总之就是很便宜那种。
可以这么说，九千万中的一大部分，都被小库恩用在了特效上，在96年的时候，虽然《黑客帝国》的特效制作未必能够达到现在的极限（卡梅隆肯定达到了），但是酷炫到爆的视觉效果，还是能够保证的。
一部影片，特效投入2000万，还是5000万或者6000万，所能达到的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
《黑客帝国》如果能够取得成功，特效因素，绝对是会超过靓汤和小库恩的号召力，至于那些备受科幻迷和专业人士赞誉的哲学思想，恐怕要排在十分靠后的位置上去了。
特效是主菜，思想内涵只是佐料，这些佐料能够让主菜更加美味，更加让人流连忘返，但如果想让佐料取代主菜地位的话，只能说脑子被门夹了，最终肯定会悲剧的。
小说与电影不同，文字与影响存在着天然的界限，而电影是以影像为主的，小库恩在这方面一向认得很清，因此也就更加重视特效的作用。
而且，在对《黑客帝国》的影片定位上，小库恩和华纳兄弟一样，是把电影定位于冲击暑期档的商业大片，后期制作也更多考量通俗性，而非思想的深邃性。
其实想一下，既然小库恩能够把文艺片《楚门的世界》制作得商业味道十足（很讨巧，但商业味依旧很浓），他在后期制作偏重《黑客帝国》的商业属性，而降低电影的晦涩程度也就可以理解的了。
为此，他不得不每天都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放在工业光魔的主导的视觉特效的制作和打磨上。
而工业光魔，不愧是好莱坞实力第一的特效公司，对于如何制作震撼人心的特效场面，人家真的是很有自己的一套的。
为了整合后期特效制作的整个流程，工业光魔特意设计了一套独特的，管理特效信息的计算机系统，来帮助特效人员处理数码加工、电脑辅助设计、三维模型设计等工作，可以大大地提高工作效率，和提升特效制作的效果。
对于这个，小库恩是支持的，他的原则就是没有最酷，只有更酷！
“成片比剧本好懂不少！”看着炫目的画面，阿汤哥赞叹道。
在好莱坞，学历低的明星有不少，阿汤哥就是其中的典型。而且他还有点阅读障碍，对于剧本和小说，一直有些半懂不懂的。
“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就像打斗式的虚无感觉一样，特效的处理效果也与现实世界不同。”
剪辑室里，小库恩打开监视器，给阿汤哥播放了一段经过处理的爆炸特效，“当直升飞机爆炸时，建筑物的玻璃墙面居然象水面一样出现了涟漪，现实爆炸不会出现这个场景。”
靓汤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兴奋的表情。
小库恩笑着给他解释道：“《黑客帝国》是部科幻电影，场景发生在虚拟的网络空间里，所以观众们不会在意这些违背物理定律的事，这给了我们更多的创作自由和想象空间！”
“就是发生在现实空间，观众们也愿意看到精美的画面和震撼的场景，至于是否违背物理定律，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真正在意！”阿汤哥耸了耸肩说道。
这是事实，小库恩点头赞同，他又给阿汤哥换了个场景，指了指，示意靓汤不要错过精彩的画面。
这是通过实地拍摄又经过后期加工而成的大厦爆炸，在后期特效的作用下，爆炸与现实的效果有着诸多不同，最为显著的，就是爆炸产生的熊熊大火在慢镜头中如滚滚洪水般波涛汹涌。
“虽然没有大银幕，但是这段比刚才的还要令人惊艳！马克，你真的了不起！”阿汤哥由衷地赞叹道。
“火焰能够像液体一样流动，液体的流动性让火焰显得更加浪漫而轻盈、如梦又似幻。”小库恩得意地笑了笑，道：“通过合理的转换物质的物理特性，就能给我们带来惊喜，这是特效制作的一些经验之谈。”
“却是如此！”阿汤哥很认真地说，“这种效果，我之前从未在其他电影那里看到过。而这场景，我只能用惊艳来形容了！”
“CMS——创新电影工作室，我们总要为好莱坞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这是小库恩在好莱坞为自己立的一块招牌。
“你的创新行为，可不仅表现在拍摄电影上。在电影投资方面，你也能把其他人吓一大跳！”阿汤哥摇头失笑道。
小库恩知道靓汤说的是他参与《泰坦尼克号》投资的事情，韦伯?福尔斯曼寻找资金的消息，在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好莱坞差不多都知道了。
虽然好莱坞人士，对詹姆斯?卡梅隆的信心要比华尔街的吸血鬼们强一点，但投资这个项目的风险，还是让绝大多数人都望而却步的。就在他们犹豫彷徨的时候，就听到了小库恩强势“接盘”的消息。
因为之前小库恩的赫赫威名，他们不能骂他人傻钱多，但钱多了烧的，还有狂妄自大的名声，小库恩是逃不掉的。至于华尔街精英，小库恩在他们眼里已经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了。
“你是说《泰坦尼克号》吗？那只是出于我对卡梅隆的敬意。”小库恩做出严肃认真状，“汤姆，你不用担心，《泰坦尼克号》改变不了我对《黑客帝国》的爱的。”
“我还以为，你会转移一部分精力到《泰坦尼克号》上的，那毕竟是5000万美元的投资。”阿汤哥很不解小库恩对于卡梅隆的信任。
可以说，靓汤也有点控制狂的潜质，在拍摄《碟中谍》的时候，他就利用自己的制片人身份，干涉了许多具体的拍摄工作；而在《黑客帝国》的制作中，他也积极参与进来。当然，因为小库恩的咖位也不低，他还是很尊重小库恩的导演权威的。
“那是卡梅隆的工作，我要加一脚进去的话，会坏事的！”小库恩解释了一句。
这个说法说服了阿汤哥，好莱坞谁不知道“片场暴君”的脾气，想要改变干涉卡梅隆的拍摄，别说小库恩了，就是上帝都不行。
如果小库恩要硬来的话，结果只能是明火遇到火药，在密闭空间里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只挂名不参与，这是个聪明的做法。
可是，当初小库恩为什么要参与呢？难道《泰坦尼克号》真的会大爆？阿汤哥不得而知。但这些和他没有关系，他关心的只有《黑客帝国》，《泰坦尼克号》和他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么，马克，我要继续尼奥的后期配音工作了，你要跟过去看一下吗？”阿汤哥问道。
“当然！”小库恩也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和阿汤哥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