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后续影响（上）
心里怀着重重的担忧，弗兰克?皮尔森只在床上浅眠了一个多小时，看到外边天蒙蒙亮，又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没有扰醒还在熟睡的妻子，穿着睡袍，就步履沉重地踱到了庭院门口。
清晨的温度还有些寒冷，几缕寒风更让他打了个寒噤，他喘了几口长气，定了定神，才从信箱里取出订阅的几份报纸——娱乐版块，该有昨晚的奥斯卡消息，可能没有什么深度分析，但会有很多倾向露出来。
头版几个醒目的标题，顿时闯入了他的眼帘，让他的瞳孔又睁大了几分：
最年轻的奥斯卡导演——马克?库恩两度举杯，年轻的导演巨星闪耀奥斯卡！
金?凯瑞修成正果，奥斯卡影帝实至名归！
首位黑人影后出炉，哈莉?贝瑞意外夺魁！
……
这是一份偏向马克?库恩的报纸，他的幕后团队还是很得力的嘛——弗兰克的脑海里立刻做出了判断，也不看具体内容，就把这份报纸扔到脚边，检视下一份报纸。
都是同样的基调，在头版里，都是恭贺小库恩和金?凯瑞得奖、说哈莉?贝瑞是奥斯卡黑马的新闻，至于《美丽心灵》拿下最佳影片，还有丹泽尔、罗素?克劳、妮可等人的遗憾落选，都只被一笔带过。
……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科学！弗兰克在心里狂吼了一声，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些平日里最爱唱高调的媒体，没有为黑人影星出头，没有为落选明星叫屈，对本届奥斯卡的异样视而不见，好像所有的奖项都公平合理、完全服众一样。
他站直了身子，微微颤抖着拿出口袋里的老花镜，飞快地浏览了一下具体的报道，才又迈着急匆匆的脚步，回到房间，走进了书房，动作生疏地打开了台式机，找到了知名网络媒体们的奥斯卡专题。
同样的态度！和纸媒同样的态度！
不同的是，这些网站的图片集锦里，还配上了一张张高清晰的明星合照，六大里边的杰夫?罗宾诺夫、罗伯特?艾格、汤姆?罗斯曼、布拉德?格雷，巨星中的双汤、凯奇、安吉丽娜?朱莉、茱莉亚?罗伯茨，大导演里的老斯、泽米基斯、马丁?斯科塞斯、乔治?卢卡斯、詹姆斯?卡梅隆，老牌实力派影星中的罗伯特?德尼罗、梅丽尔?斯特里普、阿尔?帕西诺，王牌制片人中的布鲁克海默、肯尼迪夫妇……都表情愉快地和小库恩、金?凯瑞握手、拥抱，而新科影后哈莉?贝瑞、落选的丹泽尔和威尔，身边却寥寥。
弗兰克像是一位细心的侦探一样，聚精会神地研究着每一张图片，试图从名人大腕们的表情里，找出他们的真实态度来，可惜他并没有名侦探的天赋，心中只有大惑不解。
“好吧，我一定是老了！”他忍不住又把这些高清合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难怪这些媒体不敢炸刺儿，看到这些人为小库恩和金?凯瑞站台、背书，身为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主席的他，都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但是，至于么？学院又没打算把你怎么着，展示出这样恐怖的实力，真有高射炮打蚊子的嫌疑，还是太年轻啊！”
即使弗兰克深知内情，知道最佳导演是当初内定好的，金?凯瑞的影帝更多的是源于意外，但他还是不禁怀疑起自己看到的现实来，偶然事件中是否有一股必然的力量？
他喃喃地嘟囔道：“看来，我是有点冤枉那些委员和评委了，在这股浩浩荡荡的合力面前，别说是他们了，就是我这个主席也吃不消啊。唉，希望他疯狂的玩一次就够了，玩多了，可就要把奥斯卡给玩坏了！”
既然没有人敢攻击马克?库恩和金?凯瑞，奥斯卡当然也就不会被殃及池鱼，弗兰克轻松地吐出口气，又慢慢踱回卧室，昨晚的事件可太刺激了，他这个老年人可受不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
“早上好啊，最年轻的最佳导演。”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艾米?阿克毫不见外地走了进来，“哦，上帝，不，我是说马克，你知道昨晚有多少人联系你么？语音信箱和短信完全满了，电子邮件也多到了来不及读的地步！”
她又隐蔽地掀开了窗帘的一角，指了指窗外，用类似咏叹调的声音说道：“看看别墅外边吧，都被媒体记者和狗仔们包围了，上帝，从好莱坞大半夜地就赶到比弗利山上，我真佩服他们的敬业精神。”
小库恩抱怨了一声，外边的吵闹，房间内的他都隐隐听到了，要知道，这可是价值几千万的豪宅啊，隔音效果当然是非常好的，天知道外边吵到了什么程度。
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秦伊莎，就动作轻柔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昨晚从派对上回来，小库恩又把金?凯瑞和凯特叫了过来，几个人又小聚了一会儿，准备商量一下媒体对策，然后当然就顺理成章地留宿了。有外人在，小库恩和秦伊莎当然要睡在同一房间。
在卧室里，他当然被秦大小姐好好地教训了一顿，别想歪了，是真的教训，在奥斯卡典礼上，他强吻了人家，有着亿万观众的压力，秦大小姐不能反抗，事后当然要报复回来。小库恩揉了揉酸痛的腰，秦大小姐一副满足的表情，好吧，这样的情景看在艾米眼里，还真的容易被想歪。
“哦，已经十点了。”小库恩戴上了手表，穿着睡袍向盥洗室走去，语调轻柔地问自己的助理，“我们得到什么评价了，不会太糟糕吧？昨晚有太多人提醒我这个了。”
“哈，还是等阿里、派迪格鲁太太来了之后，和金、凯特开会的时候一起说吧。”艾米做了个鬼脸，跟着小库恩一起走进盥洗室，“上帝为证，我只比你早起床半个小时，只是简单刷了个牙，连妆都没来得及化，更别提早饭了。”
小库恩叼着牙刷，对着镜子瞪了艾米一眼，含糊地说道：“你就吊我胃口吧——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些，倒是金和凯特怕被狂骂。”
“可阿里、派迪格鲁太太和两位PR却很担心，”艾米一边给自己补个淡妆，一边笑道，“虽然他们也有出力，但是在茱莉亚宣布金拿下影帝的时候，你应该看下他们的表情，就像不那么虔诚的信徒看到了上帝的神迹。”
“这恐怕是大多数人的感受，昨晚参加派对的那些人，我能感到，他们都被惊到了！”小库恩含了一口水，吐掉口中的泡沫，叹了口气道。
“谁能想到呢？金和影帝，虽然有些冒犯，但他们连在一起，真是惊爆人的眼球！”艾米眨了眨大眼睛，“包括金自己，他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金和凯特醒了么？”小库恩问道。
“早就醒了，看得出来，他们昨晚根本没怎么睡。”艾米说道，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来了一条短消息，她看了看，“马克，阿里和赛琳娜各自的团队都开好了会，还有约什，他们拿出了应对的策略。嗯，金和凯特的团队，也都来了。”
如果说小库恩、金?凯瑞他们这些当事人昨晚累了个够呛的话，那么像阿里?伊曼纽尔等经纪人团队和PR团队的成员们，昨晚就已经连轴转了，根本就没有睡觉休息的机会，在奥斯卡上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如果应对不当，让小库恩和金?凯瑞他们声名狼藉的话，是很影响他们的专业声誉的。
“他们也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吧？”小库恩随口问了一句，就吩咐道，“正好，把他们都叫进来，餐厅足够大，唔，还有金和凯特，别叫伊莎了，她昨晚应该累得不轻。”
艾米暧昧地看了小库恩一眼，就走了出去，这话和昨晚的强吻、今天早上的揉腰联系在一起，太惹人遐思了。
豪宅内的大餐厅里，三位好莱坞大咖，加上各自团队主要成员，以及这些人的第一助理，二三十个人坐在一起，丝毫不显得拥挤。
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碗香喷喷的米粥，和一小碟小菜，闻着就令人胃口大开，没有什么比这更适合熬了大半夜的人了，但除了小库恩，其他人都没怎么动。
这里边最紧张就非金?凯瑞莫属了，要知道，昨晚的奥斯卡，业内人眼里，就属他那个最佳男主角诡异，堪称黑马中的黑马，黑马程度绝对要超过哈莉?贝瑞，还抢了黑人明星们荣誉，这要不闹出一场风波来，就不是他认识的好莱坞了。
“我们得到什么反响了？”喝了一口粥，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和小库恩问了同一个问题。
小库恩也放下勺子，凯特也颇为关注，虽然她觉得和这件事没多大关系，但好莱坞不合理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没准她就被池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