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交易
一切都只是交易罢了!
“迈克尔?曼,格拉汉姆?金,《飞行家》!”
听到这个毫不意外的答案从芭芭拉?史翠珊嘴里说出,小库恩立刻伸出双手,露出了精心设计好的笑容——一个既能显示出他为忘年交马丁高兴,又流露出一点《魔戒》没能获奖的失望的笑容——为了这个笑容,他可是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了好久。
“恭喜你,马丁!”看到马丁?斯科塞斯随着制片人走到了他的跟前,他站起身和马丁拥抱了一下,随后还有有些发愣的小李——他是被这届奥斯卡彻底惊呆了,现在还没有回过神,也就比马丁好一点点。
显然,在《飞行者》剧组,没有以给人认为自己能够拿下最佳影片!
“我说过,‘不要放弃,《飞行者》还有希望!’”要把这个人情做扎实了,在拥抱马丁祝贺他的时候,在他的耳边提醒了一句,这个最佳影片,严格来说,不能算是小库恩牺牲《魔戒》换来的,但是小库恩却付出了其他的代价,他没有做无名英雄的打算。
早在奥斯卡投票的前夕——就是小库恩和秦伊莎两人散步的那晚,他接到了学院主席弗兰克?皮尔森的电话,在电话里,弗兰克坦诚地表示了即使在事先调查中,《魔戒》和小库恩在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的投票中获胜,学院也不能在今年把奖颁发给他。
显然,小库恩和华纳方面浩大的宣传攻势,让事情有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奥斯卡重新定位论”不仅深入了普通观众的心里面,而且也改变了相当多的学院会员的想法,他们相当害怕肯尼斯?图兰在专栏文章中的预言变成现实——如果有一天奥斯卡的影响力都比不上人民选择奖和青少年选择奖了,他们的奥斯卡评委做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别说这个,就算是奥斯卡的影响力被金球奖盖过去,学院里九成九的评委们都要跳脚。
在现实的威胁面前,传统审美什么的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何况还有罗伯特?德尼罗以及梅丽尔?斯特里普这种本来就看小库恩很对眼的会员,他们都打算投小库恩和《魔戒》的票,在他们心里,依旧不认为《魔戒》和小库恩能够拿奖,他们只是想用行为表示一下对小库恩的支持,票数多一些,即使最终失败,小库恩也不会对奥斯卡灰心丧气。
小库恩继续参加奥斯卡,多拍出一些既能冲奥,又能吸引观众的影片,那样奥斯卡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影响力衰落了。
但遗憾的是,和罗伯特想法一样的学院会员很多,人人都以为小库恩是少数派,人人都想让小库恩多些票,结果到最后,小库恩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多数派。
因为02年的奥斯卡,小库恩用强势公关搞出了不少幺蛾子,让学院当年很是狼狈,所以弗兰克?皮尔森就在以后的奥斯卡投票之前,都要先调查清楚一些团体的投票意向,而今年的调查结果,又着实把他吓到了。
在他的调查里,《魔戒:护戒远征队》横扫了所有技术类奖项,除了最佳男女配角落选外,还拿下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14项提名,中了12项,比当年《泰坦尼克号》的14提11中还要夸张一点!
在那一刻,弗兰克真的在为自己当初的先见之明点了赞,没有事先调查这样的“不民主”“很独裁”的行为,这一届的奥斯卡肯定毁了!
或许普通民众中的《魔戒》粉丝们会欢呼雀跃,但是在好莱坞精英圈子里,奥斯卡的声誉就完全毁了,就不说给了系列电影首部曲如此殊遇,后面两部则么办的问题,就说人家马克?库恩那边一吓唬,学院就直接跪了,奥斯卡丢不起这么大的脸,作为学院主席,他弗兰克?皮尔森也实在丢不起这人。
但是,直接打电话强令那些评委们直接改选票结果,这样也行不通,因为他不能确定那些评委是凭借自己良心选择的,那些评委是受了公关公司游说的结果,而对这两种评委,想让他们改变结果的话,必须采取不同的策略,否则只能起到反效果。
腐败!愚蠢!无能!无耻!
在心里,弗兰克又把手下的那帮会员狠狠地骂了一顿,才打通了给小库恩的电话,打算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对于小库恩,弗兰克没有恶感,有所冲突,大致也是因为彼此所处立场不同,所以在电话里,他的态度相当诚恳和直率,坦言不能在本届奥斯卡上让《魔戒》横扫的原因,而且话中直接挑明了:如果小库恩执意要在本届奥斯卡上“兴风作浪”的话,那么他就算提前结算本届委员会,也要给支持小库恩的那些学院大佬们一个教训。
小库恩当然也不想和弗兰克“合力”把学院给拆了,既然双方都不想见到两败俱伤的场面,那么就只能选择有条件妥协了,总之,经过了和弗兰克的协商,最终变成了小库恩放弃最佳导演、最佳影片和其他一些技术类奖项,然后换到了珍妮弗的最佳女配角、《十面埋伏》的最佳摄影以及《飞行者》的最佳影片。
其实,如果按照小库恩的意思,他是想让老马丁拿下最佳导演的,可以把最佳影片给《百万美元宝贝》,因为马丁?斯科塞斯渴望奥斯卡最佳导演已经有四十来年了,而老牛仔已经有了一尊奥斯卡最佳导演小金人,他最想看到的是《百万美元宝贝》受到肯定。
但事情就是这么无奈,老马丁在学院里的仇人太多,他们就是不愿意满足他,而且弗兰克?皮尔森确实也意识到了在商业与艺术性上取得平衡的重要性,为了奥斯卡和学院的长远利益,即使在任期的最后一年,他也希望逐渐小众的奥斯卡往商业性上靠一靠,急转弯会出事故,但是平稳地、缓慢地转变立场,这是他想要看到的。
因此,在商业与艺术上都比较平衡的《飞行者》,就成了最佳影片的不二选择!
小库恩和学院主席的利益交换完成,剩下的就是操作问题了,这难不倒弗兰克?皮尔森,当然也难不倒小库恩,于是,2005年的奥斯卡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其实心里还渴望着《魔戒》首部曲能够创造奇迹,心里边还有些失落,是不是?”秦伊莎微笑着听着迈克尔?曼等人在台上发言,暗地里,她嘴唇微动,问小库恩道。
“还好,正常的结果,不是吗?”小库恩的心境其实挺平和的,“奥斯卡如果要真的在一个月时间180度的急转弯,对谁都不好。有的时候,我需要顾全大局了——我的大局,这将是我的好莱坞。”
“也对,我们不能伤害即将成为我们资产的东西。”秦伊莎笑得更加从容了,“这是个好的开始,不是么?等过两年,《魔戒》的前面不会有任何阻碍!”
“对,两年之后——”小库恩大力鼓了鼓掌,然后才道,“任何敢于挡在我的最佳导演之路、挡在《魔戒》最佳影片之路上的绊脚石,我不会搬开它,我会把它踏得粉碎,无论它是谁!”
秦伊莎也大力鼓着掌,她很喜欢看到小库恩这种自信满满、睥睨不凡的样子,不过,他们没有继续交谈,而是随着格拉汉姆的感言站了起来,再次热烈的鼓掌,尽自己作为观众的一点义务。
“但我们最应该感谢的,就是马丁,是他,《飞行者》剧组的统帅……让我们把掌声献给马丁,让我们将荣耀献给马丁!”他们能够看到格拉汉姆的脸上泛起了红潮,作为制片人,拿最佳影片是非常非常开心的事。
“最佳影片!”坐在前方的布拉德?皮特回过头来对小库恩轻轻的感慨了一句,“谁能想到,竟然是《飞行者》成为最后的赢家!”
皮特这话,听着像是单纯的感慨,但是小库恩知道,作为好莱坞资深玩家的皮特,肯定能从奥斯卡这个结果中逆推出一些东西,他对影帝头衔可是渴望得紧!
“《魔戒》14提6中,我们也不是输家,《百万美元宝贝》拿下了最佳男配、最佳女主和最佳导演三项大奖,就更不是输家了。”小库恩没有接皮特的话茬,金?凯瑞当年的那个影帝已经让他累吐血了,他可不想在揽事上身,而且接连把《魔戒》系列和《加勒比海盗》送给皮特,也很对得起他了,他只是就事论事地说道,“如果从得奖数量上来说,《魔戒》才是赢家。”
这完全是大实话,不仅比原版的《魔戒》多了一项提名,而且还让珍妮弗?杰弗森拿了最佳女配角这个表演奖,如果不是赢家,那谁是?
皮特笑了笑,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以后的事现在说还早,他笑着回了句,“在我心里,《魔戒》可是该再多拿几个技术奖,还有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