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飞往巴黎

按照原来的世界线，派拉蒙和迪士尼这两家好莱坞大鳄，对漫威产生兴趣，应该是在08年的下半年，不过既然现在《钢铁侠》提前一年上映，并且取得了比原来更火爆的票房成绩，根据现在的形势进行推测，两家动心是肯定的了，说不定现在已经着手进行收购的计划了。

就算小库恩不向他们提出建议，艾格和雷石东自己也会产生这种想法，以前他们对漫威没有兴趣，那是因为看不多漫威的潜力——漫威手里的一线大热IP都被福克斯等买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二线人物，漫画市场也一直不景气，漫威本身还背着债务，总之，之前漫威对他们没有吸引力。

不过既然《钢铁侠》现在大爆特爆，小库恩用现实证明了“二线英雄也有春天”这个道理，艾格和雷石东当然意识到了漫威的诱惑力——把漫威收购过来，就仿佛是收购了一座盛产金矿的矿山一样，只要套路对头，就能被他们挖出源源不绝的黄金出来。

漫威有多少二线或三线超级英雄？大半个世纪过去，这个数字不是几十个，不是几百个，而是成千上万个，中间有多少像钢铁侠这么有魅力的超级英雄？如果把这些潜力挖掘出来……只要想一想，六大都要流口水。

而且漫威的股价也不会太高，就算再怎么高估，就算《钢铁侠》的电影再怎么大爆，漫威的市值整体也不会超过40亿美元，而雷石东的维亚康姆、艾格的迪士尼集团，市值可都在千亿以上，就算两家现金流很紧张，没办法直接拿出数十亿美元的现金，但是他们这种级别的娱乐航母玩收购，给出一定的时间，这还真的不算事儿，找银行贷款也很方便。

而漫威要卖身投靠，其中的考量因素也很多，除了大股东罗恩?佩雷尔曼要获得一笔过桥资金之外，漫威要在好莱坞找个靠山，这个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就像DC漫画一样，在90年代漫画产业萧条的时候，在漫威不得不破产重组的时候，人家小日子依旧过得挺滋润的，原因就是，它是华纳的子公司，有这个大靠山包养，不怕活不下去。

事实上，漫威的管理层也早就有卖身投靠的打算，准备给自己找一家传媒集团做大靠山，之所以现在还保持独立，那是因为早年为了度过危机，把蜘蛛侠、神奇四侠、绿巨人等一线英雄的版权都卖出去了，想卖身人家也看不上。

现在《钢铁侠》大爆，CEO佩尔穆特等人当然也想趁热打铁，给漫威找个传媒集团投靠，因为即使《钢铁侠》在大把赚钱，但要开发《美国队长》、《雷神》等新系列的话，仍然要大把大把的撒钱，而来钱的手段，自然是股东投入，不过这点很不现实，像佩雷尔曼这种华尔街大鳄，持有漫威股票是为了赚钱，想让他往公司里投资，想都不要想，而为了不致自己的股份缩水，他还会反对其他人往里投钱。

不止是佩雷尔曼不会同意，就算其他小股东也不会同意，那些小股东，有些是漫威内部的重要画师、有些是管理层，给他们股份，本来是奖励，如果不但不让他们分红，还要求他们往里投入资金，用手指头想都会得知他们的态度——肯定是激烈反对。

股东注资不可能，那就只能通过银行贷款了，姑且不说漫威本身能贷多少款，就算贷到了能够拍摄《美国队长》、《雷神》、《钢铁侠2》的款项，漫威本身的经营风险也加大了。没错儿，他们是有小库恩掌舵，但万一发生“黑天鹅事件”呢？比如小库恩再一次受枪击，比如小库恩和佩雷尔曼争夺公司控制权失败，都会加大这些项目的风险，一旦“漫威宇宙”计划失败，等待漫威的，只能是再次破产的命运。

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找家大的靠山被收购，到时候，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找母公司要支援，项目成功，你好我好大家好，项目失败，损失自然就让母公司承担了，了不得漫威的CEO辞职，换马重来。

另外，这些大的传媒集团，还有着丰富的宣发渠道和经验，以及充分开发出周边产品的能力，这会让漫威手里的那些IP大大增值，比如皮克斯在卖身迪士尼之后，它的盈利能力就大大增加，比如《汽车总动员》吧，这部动画电影票房本身不是那么惊世骇俗，根本没像《玩具总动员》那样票房大爆，但就是因为周边产品卖得好，让皮克斯获得了不菲的利润。

当然，在六大里，迪士尼是开发周边产品的能力最强的，其他公司，包括华纳在内，相对来说都要差一点，这也是原本的世界线上，迪士尼能够无视派拉蒙的先手优势，把漫威收进麾下的原因。

“关键还是股东的看法。”这些道理，凯文?费吉也是非常清楚的（虽然他无法预见未来），“或许你能搞定罗恩，因为他是华尔街人，一切以利益为最终考量标准，但难点是说服小股东和管理层，本质上来说，他们不是纯粹的商人，而是带有艺术情怀的富人，这是佩尔穆特能够把他们团结起来和罗恩以及你对抗的原因。他们的确希望漫威能够被收购，但是他们希望收购的是家传媒集团，而非个人……”

的确，根据心理学家对人类需求的划分，这些人的生理需求肯定都已经得到满足，社会地位和情感归属，对于这些成功人士来说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唯一能够打动他们的，就是追求自身价值的实现了。

显然，背靠传媒集团，比背靠小库恩更容易实现他们的自我价值，对漫威本身来说，未来的前景也更加光明，无论怎么说，一个传媒集团，对于漫画公司的促进作用，总要大过一个人的。

就算小库恩真的控制了漫威，如果造成大规模离职潮的话——不是不可能，毕竟画师们还有可能跳槽到DC，知名画师在两家跳槽来跳槽去，历史上也发生过好几次了，这会影响漫威本身的价值，对漫威未来的发展也不利。

还有以佩尔穆特为首的管理层，在佩雷尔曼和小库恩这两个大股东互相牵制时，他们的独立和地位还是有保障的，牢牢地把握着漫威的经营方向，小日子过得很爽，如果小库恩独霸，他们不知道要怎么想。

“凯文，那么你呢？你为什么支持我？”小库恩将口中的鱼汤咽下，问道。

“我不想说什么校友情谊这些虚伪的话，交情是交情，但生意是生意。”凯文?费吉垂着头，切下一块小羊排，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会儿，享受了片刻，笑道：“当然是因为漫威影业，你知道的，咱们的未来战略很接近，但却和总部创意委员会那帮老家伙格格不入，如果你掌管公司的话，漫威影业的发展当然会更自由一些。而且，混好莱坞的，谁会不希望得到你的建议呢？”

虽然凯文?费吉是个喜欢在盒子外思考的人，但是漫威影业不能在盒子外发展，想要混影视圈，好莱坞的一些规矩，漫威影业也要守，好莱坞的一些人脉，漫威影业也要打通，有小库恩在，漫威影业融入好莱坞的速度会加快。

当然，找六大当靠山也能达到这个效果，可谁能保证，漫威被收购之后，母公司的CEO会和他的思路一致呢？那时，漫威影业不但没有得到自由，反而还被套上了更牢的枷锁。

“凯文，其实，我不在意漫威的管理层，只要把漫威的IP库拿下来，我不介意人才跑光，谁让我是个导演，而不是漫画师呢？”小库恩叉起一块羊腿肉，享受着那股鲜嫩的味道，说道，“即使没有漫威的管理层，我们也能把电影项目做好，不是么？当然，如果他们愿意留下来，这一切再好不过，毕竟漫画也有利于扩大IP的影响力，也意味着，在收购过程中，会顺畅许多。但归根结底，整个漫威娱乐，我必须弄到手的，只有漫威影业罢了。凯文，你明白么？”

“当然，漫威影业里都是自己人。”凯文?费吉放下刀叉，对小库恩点了点头，“我可以保证，如果你入主漫威的话，漫威影业这边不会有一个人离职，不会延误‘漫威宇宙’计划。”

小库恩也点点头，他又向凯文透露更多的信息，“也许，这桩收购最终会皆大欢喜，有可能我会推动迪士尼收购，或者，在我收购之后，再把股份转卖给迪士尼，这样大家就都满意了。”

“可为什么不是派拉蒙呢？说实话，这次《钢铁侠》这个项目上，派拉蒙那边配合得相当不错。”凯文状似不经意地笑问道。

“谁让我是迪士尼的大股东，而不是维亚康姆的呢？唔，我打算用漫威的股票，置换迪士尼的股票。”小库恩轻描淡写地说道。

大心脏如凯文?费吉，也被小库恩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他当然明白小库恩的意思，目前，小库恩是迪士尼最大的自然人股东，持有14.5%的迪士尼股份，如果要扩大他在迪士尼的持股比例的话，那么他要干什么？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

“马克，这还真是大手笔！”凯文?费吉只能这么说。

小库恩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是一个方向，但目前，我们还是搞好‘漫威宇宙’计划。”

小库恩对未来的规划，实际上灵活得很，如果迪士尼那边进展顺利，他就把漫威、Netflix都并到迪士尼的体系里，打造出一个令人生畏的庞然大物；如果迪士尼其他股东激烈地反对，那他就让漫威和Netflix与CMS合并，成为好莱坞的第七大。

但无论走哪种道路，漫威影业最重要的，还是保持自身的强大，顺利地把“漫威宇宙”计划推行下去，凯文和漫威影业总能在体系里占据重要的地位的。

“新版《蝙蝠侠》也要上映了，马克，华纳那边有没有搞一个‘DC宇宙’的意思？”凯文?费吉收起了惊讶，顺着小库恩的话头，就打听起了“隔壁家”的事，“诺兰导演的能力，我还是认可的，华纳那边如果以‘蝙蝠侠’为核心，组建‘正义联盟’的话，正好开创‘DC宇宙’啊！”

对于DC宇宙这回事，凯文?费吉身为漫威这边的大将，其实是不反对的，很简单，超级英雄市场是需要精心呵护的，既然漫威这边要搞“漫威宇宙”，那么电影风格方面肯定要趋于一致，这样在最终超级英雄集结时才不会产生违和感。

但相似的电影风格，则很容易让观众产生审美疲劳，等到观众对超级英雄这一套感到厌烦时，超级英雄电影的热潮也就过去了，就像现在的西部片一样，拍得再好，也没有市场，那个时候，漫威影业自然也就威风不再。

而想要为超级英雄电影续命，让这股在新世纪就开始发酵的观影趋势长久的延续下去，自然就需要超级英雄电影风格上的差异化，一方面，漫威需要在大体风格一致的情况下，努力制造出不同类型的超级英雄电影，另一方面，自然就需要老对手DC那边同时发力。

观众们既可以看到漫威的风趣幽默合家欢，也可以看到DC的深刻黑暗有内涵，风格迥异的两种超级英雄片，会让观众们更不容易看腻。

“哪有那么容易！”小库恩摇了摇头，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内情告诉凯文，“华纳那边，你知道的，刚开始是想用超人做核心的，但《超人归来》显然扛不起这个重担。蝙蝠侠也不错，可克里斯是个慢热型的导演，我已经看了《侠影之谜》的内部试映，电影的质量很高，但是蝙蝠侠的魅力并没有完全散发出来，如果要扩散布鲁斯?韦恩的影响力的话，只能期待他的下一部了。而且，这部电影与其说是超级英雄片，还不如说是警匪故事片。当然，如果要开启‘DC宇宙’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是华纳那边正内战呢。”

杰夫?罗宾诺夫这个负责华纳电影业务的CEO，与集团的CEO杰夫?比克斯正内战呢，这实际上牵扯了双方的精力，很多长远的规划都搞不起来。

“内斗，呵呵——”凯文?费吉笑容古怪地道，“似乎所有公司都逃不出这个宿命，但像华纳集团那么有传统的，也不多见。”

是啊，华纳的内斗，双方总是势均力敌，需要长时间才能分出胜负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占据到好莱坞市场的最大份额，经历了好莱坞史上最失败的合并案后，都能颓而复起，也算奇事。

在这条时间线里，人们把功劳归功于罗宾诺夫及时招揽了小库恩，但小库恩自己知道，就算没有自己，《哈利?波特》系列、《魔戒》系列和《黑客帝国》系列，这些电影也是华纳出品的，只能说人家华纳就是牛！

“凯文，我郑重地给你提出一些建议！”小库恩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提醒自己的盟友道，“如果你把资产委托给华尔街的那些基金会的话，那就赶紧撤出来吧，未来的一段日子，华尔街会非常、非常混乱。”

……

对于小库恩来说，这段日子非常的繁忙，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会面谈天，并不是太容易的事，对于凯文来说，也是如此，所以两人都很珍惜这次谈话的机会，这天晚上，漫威影业CEO办公室的灯光，一直亮到午夜，两个人就《美国队长》、《雷神》等电影的许多细节都进行了详细的探讨。

第二天上午，凯文继续与创意委员会那帮家伙扯皮，至于小库恩，也在两天后登上了前往巴黎的私人飞机——他在为《盗梦空间》的某些特效镜头进行取景。

原版的《盗梦空间》，导演是诺兰，而诺兰是出名的以传统特效、搭实景拍摄为主，小库恩不是诺兰那样的实拍控，但客观地说，有了实景配合，确实让电影显得更加真实。其实，小库恩自己搭实景拍摄的时候也不少，《魔戒》三部曲里就有许多用道具模型搭建的实景。

不过，就算是诺兰那样的实拍控，也有不得不向数字特效妥协的时候，例如标志性的画面之一——小李和艾伦?佩吉制造的梦中场景“卷曲的巴黎”，就是百分百的数字特效。做特效的职员们在巴黎拍了几个T的照片素材，从建筑物的外部结构到内部的房间，精确到每一个细节。这些高精度照片最终作为“烘焙贴图”被贴到三维模型上，目的就是让整个虚拟场景变的真实可信。

这就引出了诺兰的另一个优点，那就是让特效师们从拍摄一开始就参与进来，并且在设计某些场景时，充分考虑到特效的后期制作与合成，而不是像其他影片那样，导演拍出一堆素材，直接甩给特效师进行特效处理。这个优点，小库恩当然不会不学习，从《黑客帝国》开始，他就是这么干的，这也是他能保持一年一部速度的一个原因。

这次，小库恩就是陪着维塔工作室的几位特效师去巴黎拍摄素材，另外，也是来这里看望自己的父亲老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