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韶景芳华 第51章 浓情蜜意
我记得基督山伯爵说过这样一句话,爱情和情欲是分不开的,爱是一种需要,性是一种喜悦。情欲会把人带到最黑暗的深渊也会把人带到最极致的天堂,美妙的情感,会激起人心中燃烧的火焰,让人心神愉悦。所以没有人会不想要那种两情相依,两性相悦灵肉合一的完美。而性与爱的尝试,就象是思想和信念的纠缠,快乐和温暖,肉体和精神,缠绵牵绊,令人沉醉,不能自拔。
快乐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呢?就是象我现在这样的。
我很快乐。几天后,段玉珉带我到长城脚下的一个度假别墅区小住,据说这个度假别墅区是北京一位最出名的地产大鳄开发的,里面所有的套房都是由世界知名的设计师所设计,独一无二。
段玉珉让司机一直把车子开到尽头,最后在一座方方正正的平层竹屋前停了下来,下车后我啊的一声惊羡,这房子真是漂亮,房子是座落在山谷的一边半坡上,外墙全部都是用竹子贴设,面积大约有七百多平,据说是一位日本的设计师专门设计的。名字就叫竹屋。
我很开心的跟着段玉珉进来,在竹屋里转悠,这间竹屋依山傍水,有六间卧室,每间卧室都带有独立的卫浴。竹屋的内里也是用纤纤细竹隔出了空间,其中有一间茶室最最精巧,茶室六面皆竹,从竹缝间就可以看见长城的烽火台。而这个茶室还是悬在水上的,真真是听风听水,满眼禅意。客厅则是座落在山野之间,落地的玻璃窗户与窗外的水草树木紧紧相依,更妙的是,竹屋之内还有两条石板桥,一条通往茶室,另一条则是连接到了饭厅和下面客房的走廊。我真的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独具匠心的设计,坐在竹屋的竹椅内,看着通透的玻璃外面就是一面青山碧水,那种心情真是说不出的惬意舒服。
最特别的是到了晚上,这间竹屋因为是在长城脚下的半坡上,从卧室里往外看就可以看见大半边的夜空,当拉开窗帘,看见紫黑色的天幕出现在眼前,星星如钻石般闪耀时,我欣喜不已。
躺在床上就可以看见一片璨灿星光。
这样的夜晚多么的美好啊,夜空晴朗,天蓝的发紫,世界又那么的安静和温柔,整个天地间就好象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一样,我什么都不用去多想,只需要靠在他的身边,一切都由他来给我安排,一切都由他来给我打理,我只需要安静的享受,甜蜜的享受这一切就够了。我趴在床头上看外面的景色,段玉珉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他手里拿一朵漂亮的红玫瑰,剪去了长枝节和叶子,他把玫瑰插在我的耳边,我翻个身向他笑一下,他就俯下身来吻我,把我放在他的身下,仔细的凝视着我。
忍不住我说道:“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以后就算我到了八十岁,我也会记得今天,我曾经躺在长城脚下,仰望头顶,看着银河系缓缓从我眼前沉下去。”
段玉珉也很开心,他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发,“喜欢吗?”
“喜欢。”
他低下头吻我的额头,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宠溺:“世界上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带你过去。”
月光很柔很媚的洒在床上,照着我们两人的身影,我借着月光看他的眉眼,他的眼睛真好看,又深情,又温和。我就这样毫无抵抗力的陷进了他的眼神里,象是溺在了蜜罐里一样,又甜又柔又粘,被他包围着,宠爱着,享受着,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了,就想安安心心的享受他的呵护。
我们在月光下亲吻,亲吻,他温柔的要我,……我紧拥着他的腰,他的吻落在我的耳边,脸颊,脖子,……我真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醒,哪怕是梦,梦境也好,永远不要醒,就沉在梦里。
…………
我和段玉珉就这样在长城脚下住了十几天,金医生说我的病需要静养,段玉珉就安心的陪着我,每天早晨他和我一起出来慢慢跑步,天气好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去爬长城,闲余的时候我们又在附近的村子里转转,买点小菜和新鲜的水果。回来后,我在厨房做个小菜,榨点果汁,虽然段玉珉也叫了保姆过来,但是只要是我做的饭,不管口味如何,他都毫不挑剔全吃了下去。我没想到平时看起来这么娇生惯养甚至苛刻挑剔的段玉珉也有这么绕指柔的一面,心里真是又有高兴,又有满足。
不过这些别墅区还没有完全建好,还有一些房子未定名字,而这个度假区也有段氏集团注入的资金,段玉珉有一次问我,说,这么大的一片度假山庄,以后完全建好了叫什么名字呢?
我随手翻了翻那些备选名字,看都是这个别院,那个庭轩的,没有一个有特点的,无意的我就说了一句话,“真俗气,一个也没好听的。”
他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口,“那你说叫什么名字?”
我随口说道:“这里又不是闹市,也不是皇家园林,周围还是山村呢,干脆就入山随俗,就叫……集体公社好了。”
“集体公社?”
我打趣道,“集体公社不好听吗?你看这些独立的小别墅,如果起个特别的名字,叫什么大通铺,自留地,晒麦场,玉米地,那多好玩啊?别人如果问你昨晚住在哪儿?就回答,我睡在大通铺呢!没事时欢迎你也到玉米地里打个滚,那多好玩?哦,对了,还有一个,不如就叫地瓜垄子好了。”
段玉珉哈哈一笑,摇头,“地瓜垄子?哈,真有你的。”
长城脚下有几个农庄,因为依附长城,庄子都修的很好,现在也不以种地为生了,主要都做生态旅游农家乐什么的,我和段玉珉从长城下来,经过农庄,有时候也在其中一户农舍吃点饭打个尖,有一户农庄去了两次,主人也和我们熟了,知道段玉珉比较大方,也不挑剔,一看见我们就笑眯眯的迎上来。
到底是在城外头,空气比城里干净的多,而且,农家小院还种了几棵樱桃树,这个时候正是樱桃长的最好的时候,主人也很好客,踩着小板凳给我们摘了,放在井水里冰了下,捞出来洗干净了吃,美味不可多得,我和段玉珉都舒心的吃了不少。
主人笑吟吟的和我们说道:“……我们家祖上最早就是看长城烽火台的呢,老祖宗是长城兵营里的一个小管带,不当值的时候摸下山来,吃个饭,搂搂媳妇儿,农忙时还可以种种庄稼。这村子里好多人的祖辈都是旗营里的人,庚子年时,这里打过仗,那叫一个激烈啊,全村壮丁都去拼命,哪家哪户都有没了的人,整个村子几乎就剩下了老弱病残………”说着,主人笑了笑:“得,不讲这些了。”
主人给我们倒茶,茶也是用清冽的井水冲泡的,他说道:“我有两个孩子,毕业都留在了北京,其实我去过北京城里,住着哪有这里面安静,空气还好。”
我也说,“是啊,要让我选,我也愿意在这里呆着,一辈子。”
因为心情好,我的病情也恢复了不少,我不再象从前那样精神沮丧,每天神志恍惚,虽然脑子里的记忆仍然是断断续续,拼不成一个完整的画面,但是我已经不太恐惧了,现在我的世界好象已经在慢慢往一个圆形上拼了一样,我再不象从前那么感到彷徨不安,我常常的和爸爸妈妈通电话,知道我的近况很好,他们也放了心。
这些日子虽然对我来说仍然有些糊涂,但是每一天我都是快乐开心的,段玉珉把全部的闲余时间都陪在了我的身上,他甚至自己也下厨房做菜,做很可口的沙拉,还有西餐给我吃,我就象一只鸽子一样被他喂食,一口一口,非常甜蜜。
有的时候我也会故意使坏,挑他的菜做的不好吃:“这样菜做的不太好,难道是最近盐涨价了,所以偷工省料?不妥不妥。”
他听了就会故意扳起脸来佯装生气:“本少爷亲自下厨来做饭,你竟然还挑三捡四?真真是,不做了。”
说完,他就扔下东西出去了。
我看他象是恼火了一样,心里就窃笑,哪知道到了睡前他还是不太搭理我,于是我就柔声的去讨好他:“段四哥?四公子?四爷?唉呀行了,不要生气啦,你要小的怎么服侍你啊?”
他憋着笑,又故意扳着脸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想让我开心?好啊!你赶紧去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躺床上等着我,再说几句讨我开心的话,说得我开心了我就饶了你!”
嘿,我乐,抱着胳膊转一下眼珠子,“那你要我说什么话呢?”我故意清清嗓子端端正正的说道:“哦,我英俊的先生,我想我爱上你了,我深深的爱上你了!我心里洋溢着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呢?你看看头顶,那一团乌黑的阴云现在都是镶着金边的彩云,无穷的风正在拍打着我悸动的心灵……”
段玉珉无奈了下来:“莎士比亚如果听到自己的句子被改的这样面目全非,他也一定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骂你的!”
“莎士比亚有我说的好听吗?”
“你说呢?”
我还得意洋洋的给他讲我小时候的趣事,把我脑子里能想到的事情都讲给他听。
“……小时候,我们院子里的小伙伴都爱做角色扮演,那时候最流行的电视剧是新白娘子传奇。大家都抢着演白娘子,抢不到就演小青,然后就是许仙,再抢不到就只能演法海了,可是我每次都抢不到,最后都是让我来演法海,所以呢,每次我都是托个破碗,手里拿个铁楸,然后吭巴吭巴的和所有人喊:大胆妖孽,速速到我的钵里来送死!”
段玉珉常常被我逗的也是忍俊不已,“你啊,你真是好二啊!”
我索性拿一个浴巾披裹在身上,干脆就把自己扮成了法海的样子,我和他说道:“说什么呢!你居然说我二?告诉你,我可不二,我可是一个可直可弯能屈能伸,卖的了萌,耍得了宝,扮得了少女,演的了女王,晒的了下限,红的了脸蛋,玩的了小清新,咽得下重口味的一个女汉子。知道吗?本姑娘我斥退过死皮赖脸的无知少年,躲过了不怀好意的流氓师表,你讲笑话我可以哈哈大笑,你玩深沉我可以陪你伤感掉泪,就我这样的人,得之你幸,失之你命,你居然还说我二?”
段玉珉趁我不备,忽然间一把把我身上的浴巾往下一扯,我啊一声叫,惨了,春光外泄,我赶紧去拉那浴巾往身上努力的裹,嘴里喝他:“干什么啊!我这正在梦想穿越呢!严肃点儿!”
段玉珉哈哈大笑:“别演了大小姐,快点来钻到被窝里让我宠幸一回吧,你再不进被窝我就得用强了!”
我被他一把拽到了床上,啊一声尖叫,后面的事,大家都懂了。
风和日丽的天气,我和段玉珉爬到了长城上,看头顶一片蓝天,有飞机在我们头顶拉出一条条白色的雾线,天底的颜色蓝的象是让人不忍呼吸一般,风吹过来,我刚一抱住胳膊,段玉珉就从后面抱住我,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脚下不远处,百年历史的京张铁路仍在运营,有着悠久记忆的绿铁皮车厢呼啸着缓缓从山间驶过,拉出长长的汽笛声。
段玉珉吻我的脸。
我轻轻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就让我也把这段记忆也给封存起来,永远永远的,也搁在我的心底下,冰冻封存了,永远都不要再想起来。”
他轻声责备我:“胡说什么呢。”
“你会一直这样爱我吗?”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问题问得实在是太傻了,可是沉浸在爱情之中的人,有几个是有清醒的头脑呢?象我们现在,有时候就常常的做一些傻事,说一些傻话,可是谁都不觉得,再傻的话听起来也是觉得甜蜜的。
我忍不住就想问他这些话。
“明年的今年,你还会这样爱我吗?”
段玉珉说道:“我会一直这样爱着你。”他吻我的脸颊,“韶韶,让我们一直在一起吧,我不要和你分开,一辈子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一辈子?”
“一辈子。”
一辈子吗?
电话响了,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叮铃铃的声音好吵,我翻身,摸索着接了电话,“谁啊?”
我的声音还含糊不清呢,段玉珉今天大清早的回了北京,说是有急事去办,他没让我和他一起回去,早晨时我还在睡觉,听见电话以为是他的电话了。
我叫他:“你在哪里?”
里面那人却一声不吭,好象在静静的听我的话一样,直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是谁?”
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有点低,不尖锐,还有点冷漠,我感觉到有点奇怪,打错了电话吗?
我问她:“你找谁?”
哪知道这个人只是在听我的声音,停了有几秒钟,她忽然咔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好奇怪,这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