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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韶景芳华 第90章 用我想要的换李行云的孩子 让红包飞,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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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的手脚抽搐,浑身都在冒冷汗,躺在车后座位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巅簸行驶,终于停了下来,这时耳边也听不到车流喧哗的声音了,外面好象很静,只有偶尔的一声狗吠声,那个押我的人先下了车,朝我喝道:“下车。”

我努力抱着肚子坐了起来,但刚一接触地面,我的肚子又开始剧痛,越野车上的两个男人过来一边一个架着我把我强行拖拉了起来,我这才看见正对着的是一个仓库,周围空空荡荡,院墙很高,上面还围着一圈尖锐的铁丝网,高墙上的灯光也不明显,那些男人警惕的四处看,然后把我拖进了大院,哗啦一声,仓库沉重的铁门拉开了。

我被扔在一个木板凳上,抱着肚子,我勉强抬头看四周,但是仓库的铁门又关上了,好似与世隔绝一般,接着,里面的照明灯啪啪啪的亮了起来,我给刺的又睁不开眼睛,不得不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适应过来。

“你们是谁?”我微弱地问他们话,汗从我头顶流了下来,我问他们:“想干什么?”

绑我来的有四五个男人。

这间仓库不止一间,旁边有一扇门吱呀的开了,有三个人走了出来,我一看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啊一声张大了嘴。

“陆景怡?”

陆景怡穿的一身白色短衫,高腰长裤黑色马靴,一步步朝我走过来,因为仓库大,她的每一下脚步都发出闷闷地回音来,走到我的身边,她用一条马鞭子抬起我的下额:“害怕吗?”

“你想干什么?”

陆景怡嗤了一声,她身后的两个人马上过来给我检查身体,她们推来了一个躺床,把我放平在了躺床上,一个用听诊器在听我的腹部,一个开始检查我的下体,看我是不是要生了,我听陆景怡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说我要干什么?我总不会和你玩躲猫猫吧?”

那给我听胎心的是个外国女人,她摘下听诊器,用英文和陆景怡说道:“她是要生了,羊水已经破了,必须要生。”

陆景怡点点头,回道:“那就让她生吧,你们处理。”

她竟然要我在这里生孩子?我惊恐起来,“陆小姐,陆小姐……”

陆景怡咯咯地笑,她手上本来戴着一副手套,这时摘了下来,但她说话仍然是不疾不徐,“干嘛啊?大家一起迎接小生命的降生,这不是一件很喜悦的事吗?”

咣的一声,门又拉上,我被阻隔在了仓库的里间里,此时我的肚子开始下坠着剧痛,我大口的喘气,痛得叫了起来。

那个洋护士抓住我的一只胳膊,把我的双手分别扣在了躺床的两侧,那个女医生则熟练的把我的腿弓了起来,她戴上了胶皮手套。

陆景怡就坐在我的脑袋一侧,她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一点也不急躁。

“你是挺幸运的。”陆景怡淡淡地说道:“这七年来段玉珉不知道玩过多少女人,可是没一个女人能给他生孩子,他的命令下得很死,他不想要的,哪个女人也别想给他偷着生。”

我疼的在那哭,那两个给我接生的女人用英语和我说话,示意我用力,呼吸,我脑子都乱了,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陆景怡又说道:“不用怕,我找的人是很熟练的妇产科医生,给人接生从来没有出过岔子,你放心好了,保证给你顺顺利利的把孩子接生出来。”

我断断续续地问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景怡笑:“我不过就是想要你的孩子,段玉珉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现在又要有一个女儿了,他那个儿子他看管的很严,偷不出来,那我就只好要他的女儿了,我倒要看看,在他心里,你和他的女儿,能占多少份量。”

给我接生的女医生大声的用英语告诉我,吸气,用力,我大口喘气:“陆景怡,你认识段玉珉比我时间久,你知道他是一个心狠的人,他连他父亲都可以害,何况是女人,他根本不爱我,就算你把我扣住了他也不会听你摆布,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啊的又叫,痛死我了,眼泪流了出来,我大声呻吟,几乎绝望,万万没想到我会在这样的情形下生我的孩子。

仓库里竟然还有柜子,陆景怡过去拿了一瓶香槟,倒了一杯继续坐在我的面前。

“你说的对。”她还是挺平静地,“段玉珉确实是一个心狠的人,不止心狠而且麻木,我认识了他三十年,三十年啊,到最后我也没认清这个男人。”

她喝了一口香槟,舒出口气说道:“三十年啊,没人知道,其实我爱这个男人,足足爱了三十年。三十年啊!”她声音酸涩,“从我六岁时见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他了。……每年我都盼着放寒暑假,因为那样我就可以从国外回来,就可以见到他了。”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他,……”她苦笑:“直到八年前,我们在香港见面,那时候他失魂落魄,好象失恋了一样,我鼓了很大的勇气去安慰他,他终于告诉我,他被甩了,有女人不要他了。我就问他,什么样的女人竟然会甩你?他只朝我无奈地笑,我于是和他半开玩笑地说,别管那个女人,她不要你,我要你。”

“女人呐。”陆景怡叹:“女人是多傻的一个动物,我陆景怡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这些年来我什么男人没见过,可是我竟然能低三下四的和一个男人说这些话,哈哈。”她在那笑:“而我没想到,段玉珉竟然答应了,他竟然愿意和我订婚,我当时真是心花怒放,……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订婚后没多久,我还没从喜悦中平静下来,他竟然又找到了我,说他要解除婚约。”

陆景怡继续说道:“我不相信,几番辗转,我知道那个让他伤心的女人,叫苏春韶,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竟然是个神经病,一个神经病女人,竟然让他失魂落魄。”陆景怡摇头:“段玉珉真的疯了,他是真的疯了。”

我痛得用手紧紧的抓住了床两边的把手,借助把手有了点力气,那个女医生大声教我如何用力,又告诉我孩子的头已经进入了产道,我必须要努力,我却哭着只在想,孩子,你别生,求你别生,你如果生了这个恶魔女人就会把你带走,我不要失去你。

陆景怡在一边漠然的看着我们三个女人,她一边喝香槟一边说话,我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她的话,她在说,她痛恨苏春韶,是她,找人去害春韶的,她找人在雍和宫暗算春韶,也是她,找的郑晓容,让头脑简单的郑晓容误以为周子驰和苏春韶有奸情,郑晓容在段玉珉面前挑拨是非,骗段玉珉说周子驰和春韶有奸情。她还用了很多方法想要让春韶的孩子流产,可惜杨素把春韶看管的很严,她的人根本就在卓园做不了手脚,而就在她觉得没什么希望的时候,段玉珉自己的后宫却乱了,他搞出了一出丑闻,最终让春韶和段玉珉关系破裂。

陆景怡呵呵地笑,“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傻瓜?段玉珉根本就不是个好人,他既不善良也不专情,可是我怎么就偏偏喜欢他呢?七年了,苏春韶死了七年,再看见段玉珉,我仍然是心疼着他,他游说我和他合作,我竟然傻里傻气地立即就同意了。明明知道他有可能是在坑我,报复我,我还是傻的对这个男人报有一线希望,我是不是一个傻瓜?一个地地道道的傻瓜!”

她后面说的什么我全都听不进去了,我大声地哭叫,终于那个女医生托出了孩子的头部,她先告诉陆景怡,“girl,……”

是个女孩,我心里一喜又一沉,女儿,真的是女儿,我的女儿生了。

助产士把孩子身上的血擦干净,包在小被子里托给陆景怡看,我哭着伸手,“孩子,我的孩子……”

陆景怡小心抱着孩子,在那哄着她,孩子发出细弱的哭声,一声声跟撕我的心一样,我流泪求陆景怡:“求求你,陆小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求求你……”

我从躺床上努力翻身,没等那医生和护士反应过来,我从床上一下跌了下来,我瘫在地上求陆景怡:“陆小姐,我求你了,把孩子给我,……”

孩子哭了几声后就不哭了,陆景怡满意地盖上小包被,她朝我笑笑:“不错,是个挺漂亮的女儿,放心吧,不见到段玉珉之前,我是不会伤这个孩子的,不过,如果段玉珉真的狠心不管这个孩子,那怎么办呢?”

我眼盼盼地看着她。

她又轻轻一笑,“那我就只能把这个孩子带走,让你们一辈子也见不到她喽!”

门关上,我撑着想爬起来:“陆景怡!陆景怡!”

仓库里只剩下我的回音,我放声痛哭,“孩子,我的孩子,段玉珉,段玉珉……”

…………

…………

救护车把我拉往医院,我看着段玉珉,他坐在我身边,抓住我的手,“行云,行云。”

我哭道:“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韶韶也坐在我身边,她用手帕擦我的汗,“放心行云,孩子不会有事,孩子不会有事。”

她也是个母亲,她最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我看着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段玉珉的脸色很复杂,春韶看他,她求他:“答应陆景怡,段玉珉你答应陆景怡,你不管做了多少错事都可以原谅,可是如果你不去救你的孩子,那你就真的无可救药了,段玉珉,你答应陆景怡。”

我看春韶,她把我的头捧在怀里,眼泪也掉了下来,她叫我:“行云,可怜的行云……”

医生给我处理伤口,我浑身麻木无力,就象弥留一样,我脑子里只在想一件事,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我身体里出来,可是我连摸她一下都没摸的到,眼泪不停的流,我痛不欲生。

我昏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我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第一个念头,我的孩子,我马上撑着想坐起来,韶韶把我按住了,“行云,你不要动,你流了很多血。”

正在给我输血,还有其他的液体,我低声问她:“有孩子的消息吗?”

韶韶安慰我:“段玉珉已经和陆家通上话了,陆锦笙并不知道陆景怡做这件事,段玉珉和陆锦笙下了最后通牒,让陆锦笙一定要劝住女儿不许伤害孩子,如果陆景怡敢伤害孩子,他也一定不会放过陆家。”

我还在那儿流泪。韶韶轻轻劝我:“你放心吧,陆景怡应该还不敢伤孩子,她只是想要段玉珉屈服,她这次和段玉珉合作,段玉珉手里有一款新手机的最新功能应用,陆家虽然做电讯做了很多年,但是这个技术他们还没有,陆景怡想要的就是这个技术,现在所有的手机都生产完了,只等最后写码,段氏突然出了这桩事,集团撤资,段玉珉也单方面毁约,陆景怡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才做出的这件事,行云……”

我还在哭,他们怎么去斗我都不在乎,我只想我的女儿,她从出生我还没抱她一下……

门开了,段玉珉进来,他过来问我:“行云。”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流泪。

他伸手,用手指背给我拭去眼泪,半晌,他低下头来,轻轻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

“对不起。”他低声,“我让你吃了苦。”

“我的孩子。……”

他抚着我的额头,“放心,孩子不会有事,我答应你,我马上去找孩子找回来。”

我看着他,“段玉珉,我求你,求你……”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一个文件袋给我看,“行云,你放心,我答应你,我答应陆景怡,我给她她想要的,只要她把孩子还回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他的手机终于响了。

“你在哪里?”他走到了窗前,背对着我。

是陆景怡的电话。

段玉珉只是听着陆景怡的话,半晌他沉声说道:“你要的,我都给你,说地点,孩子怎么样,我要听见孩子的声音,如果我的孩子有任何事,陆景怡,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给我的孩子陪葬!”

他放了电话要往外走,我叫他:“段玉珉,段玉珉。”

他过来安慰我:“行云,我去把孩子换回来,你放心。”

我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带我过去,带我过去,……”韶韶急了,她劝我:“行云,你身体还很虚弱,你还在输血……”

我一把就把针管拔到了一边,血从针管里滴滴的滴到地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我竟然一下下了床,“带我过去!”我抓着他的衣领,“我一定要看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在那哭叫,抓着他的衣服我死活不松手,段玉珉苦苦恳求我,但不管他和韶韶怎么劝我我都不松手,我就是要他带我去见陆景怡,孩子,我的孩子,如果她有事,我也不活了,我真的不活了。

我嚎啕大哭,韶韶给我披上衣服把我抱在怀里。

外面起了雾,雾气中,城市所有的建筑都若隐若现,我看着车窗外,眼泪又涌上来迷住我的眼睛,陆景怡定了地点,是在北京一所大厦的顶楼,我心中生起一丝绝望和寒意,好多电影的结尾都是坏人和好人站在天台上对决,崩溃的坏人可能会失去理智的发疯,那我的孩子怎么办?

段玉珉同意了陆景怡的要求,他把那个文件装在文件袋里,下车后,有防暴警察迎上他:“段先生,狙击手已经安排好了,就在那间大厦的对面,你放心,我们会尽全力保护孩子的安全……”

段玉珉摇摇头,他也知道,这么大的雾,又是清晨,隔的近都容易误伤,何况是大雾天隔的又那么远。

他说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她只是想要东西交换而已,我只要我的孩子,只要我的孩子平安无事。……”

我们都上了天台,韶韶扶着我,她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电梯升到了最顶层,我看见有警察守在天台的外面,没有露面,但是警察严阵以待,看见警察我又感觉到恐惧,段玉珉象是知道我想什么,他拍了下我的肩头,打开门,他自己出去了,我和韶韶不能走过去,只能守在门的一侧。

陆景怡果然坐在天台的边上,她怀里抱着孩子,一看见那孩子,我又差点情绪失控的要跑过去,韶韶把我紧紧抱住了。

段玉珉走了过去,在离陆景怡大约三米的距离他停了下来,陆景怡抬起了头,她向段玉珉笑笑,“来了!”

“东西我带了。”段玉珉扬扬手,“就在这里,你要的文件我已经签好了字,我无条件把**的技术转让给你,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先看一下。”

陆景怡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她看着段玉珉:“段玉珉,你真的以为我就是要和你这个文件啊?”她又笑:“真傻,我玩你的!”

我们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我玩你的,段玉珉。”陆景怡哈哈地笑:“你以为我缺钱啊?我才不要钱呢,我就是要玩你!”

段玉珉无奈下来:“陆景怡,你到底想干什么?”

“都说了,我在玩你啊!”

段玉珉看着她,半晌他也笑了。

“玩我啊?”他呵地一声,“我明白了,你想要的不是钱,是,你什么也不缺,你想要的是人,是我的人是不是?”

陆景怡不说话,仍然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段玉珉把那份文件放在地上,他张开双臂,“景怡,我明白,你爱我,爱的可以为我去死!可惜,我辜负了你,我让你受了八年的苦,我对不住你。他妈的我段玉珉算什么东西?一个流氓,一个骗子,一个地地道道的混蛋,你干嘛要爱我啊?……”说着话,他一步步往后退,退到了一边,扬声说道:“好,景怡,你既然要我的人,那我成全你!”

他看了旁边天台的边缘,犹豫了下,他朝那天台边走了过去,然后他一脚踏上了天台的边缘。

“景怡。”他看着陆景怡,说:“放了我的孩子,只要你肯放了我的孩子,我愿意一命抵一命,我欠你的感情,还不起还不清,那就让我从这里跳下去,这辈子偿不了的下辈子还!”

我们都是倒吸一口冷气,他就站在天台的边缘上,毫不慌张地看着陆景怡。风呼呼地吹了过来,把他的西装外套吹的旌旌作响。

陆景怡苦笑,“段玉珉,你这是在干什么?逼我吗?你如果真的跳下去,说不定我一时头脑发热,抱着你的孩子也跟着跳下去了,那样也好,你黄泉路上寂寞孤单,我们正好去陪你。”

不要不要,我抓着韶韶的手几乎昏倒。

孩子忽然在陆景怡的怀里哭了起来,很微弱的声音,陆景怡把孩子抱紧了,半天她忽然笑了,“段玉珉,你知道我这辈子做的最糊涂事是什么吗?我作死!我把自己送到了一个死局里,明明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八年前荒唐了一次,八年后又荒唐了一次。”

她也流泪,“说啊,说!把你最后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雾似乎越来越深,一团一团的迷雾在风的吹拂下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渐渐的把我们都包围了,我们象是处在一个周身海市蜃楼的环境里,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空渺。

段玉珉在那思忖,可能他是在想,她会要他说什么?

说什么呢?

直过了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有,我有爱过你,……在小的时候,在你十四岁时,你在台上弹钢琴,那时候你十四,我十五,你弹奏的是《蓝色的爱》,是保罗莫里哀的曲子,当你在弹这首曲子的时候,身后还有人在唱歌,歌词我都记得,……没有你,我的世界是蓝色忧郁的,我的生活是灰色的,我的眼睛是为你哭红的,我嫉妒的心是惨绿,孤独的夜是漆黑……”

陆景怡的眼泪一下也掉了出来。

段玉珉说道:“可惜,我们都变了,……景怡,我后来成了一个混蛋,二十多年了,我们都变了。”

陆景怡喝道:“你为什么没早点说?”

“我不配。”段玉珉喃喃说道:“你们都不明白,我不配……”

陆景怡突然痛哭失声,我们所有人紧张的看着她,孩子也在她的怀里啊啊的哭,我紧张地看着她,段玉珉终于下了天台,他朝着陆景怡走了过去,哪知道他走到了陆景怡面前几步,陆景怡突然往后倒退,她厉声喝道:“你不用过来,段玉珉,你敢往前再走一步!”

她苦笑:“段玉珉,你知道我的为人的,我就算错了,失败了,我也不会认输的。给了的就是给了,要我接受失败,要我被所有人耻笑?不,我宁肯死。”

她忽然扬声:“接着你的孩子!”然后双手往前一抛,我们吓得齐齐惊叫,只见一个白色的包被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眼见要掉下来,段玉珉手往前一托一把就把那包被接住了,他也一下跪坐到了地上。

陆景怡长笑:“我输了,我输了。”她往后一步步倒退,正退到天台的边缘上,忽然间,她闭上眼,身子往后一仰,我们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象是白鸽一样的掠了过去,马上,雾气中,那身影倏地一闪,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警察们冲了过去,我也不顾一切的朝段玉珉跑,他还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我把孩子从他手里抢了过来,这一看,孩子正在那哭,微红的小脸,孱弱地声音,我心如刀割,“孩子。”我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一切竟然会是这样结束,惊心动魄,却又让人始料不及。陆景怡的身影从半空飘飘坠下,直过了好一会儿似,我们才听到下面大厦的平台上传来声音,闷闷的回音,所有人都看不见下面的发生什么,雾,太浓太大了,仿佛根本不让我们看见这一切似的。

谁都没想到陆景怡竟然是这样偏执的一个人,谁都没想到她竟然巅狂的爱着一个人,爱了三十年,三十年啊,这爱已经成了痴,成了魔,她执拗地爱着这个人,却没想到,这个人始终都不属于她,其实这个人也并不是她真正的良人,但那又怎么样,当你爱一个人时,他再坏再差,你也看不到他的缺点,你爱就是爱,哪怕你为他去生去死,你都无怨无悔……

我泪水汹涌,大起大落后的悲恸让我无言以对,怎么会有这样的结局,我们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

…………

三个月后。

段夫人下楼,她吩咐正在客厅里忙碌的工人,“那个彩灯挂的歪了些,重新挂一下。”

傅斌立即应声,“是,夫人。”

我在那哄女儿,段夫人笑吟吟地走过来,她逗孩子,“敏敏乖,瞧瞧敏敏多可爱。”

今天是我女儿恪敏的百日。

韶韶从另一个房间出来,她拉着勤勤,勤勤非常开心的坐到我身边,“阿姨,我能抱抱妹妹吗?”

“当然可以啊。”我把女儿轻轻托到他手里,他抱着孩子小心地逗她:“妹妹,妹妹,我是哥哥啊,我是哥哥,你叫我啊!”

所有人都笑了,勤勤已经痊愈,今天是妹妹的百日,他换了笔挺的西装,就象个小绅士一样,托着孩子,他兴奋地朝我们笑:“你们看,我妹妹会笑,她在向我笑啊!”

我和韶韶看着眼前这一幕,也都觉得十分欣慰。

傅斌在另一边接了电话,他恩恩了几声,放了电话走过来他和段夫人低声汇报:“……何琳找到了。”

段夫人正在喝茶,听了这话放了茶杯,“怎么样?”

傅斌说道:“她开车往外逃,可是半路出了车祸,送医院中途抢救无效死亡,……那个孩子倒是没事,目前在医院。”

段夫人脸色凝重,半晌,她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人在沉思。

我和韶韶都在看她。

段夫人缓缓说道:“把孩子接回来吧,……怎么说那孩子都姓段,……虽然是我丈夫的私生子,可是也是我儿子的弟弟,我虽然恨那个孩子的母亲,可是这一切错又何苦要孩子承担?”

她也是感慨,眼角有泪,拭去泪后她轻道:“把孩子接回来,我带他。”

我们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何琳逃跑,她当然不会把孩子留给段家,但是很不幸,她在出逃时发生意外,何琳死亡,孩子却没事,段启智在孩子出生时就已经做过DNA,那孩子确实是段启智的儿子,何琳这一死,孩子怎么办?原来我们都担心这孩子,但是没想到杨素在最后却做了这样的决定,把孩子接回段家来,无论谁对谁错,孩子没有罪。她容忍了一生,做戏也好,真善也罢,到最后,她还是接纳了这个孩子。

段夫人也对我的态度缓和了,也许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她没有再冲我冷脸,今天孩子的百日,她做为段家主母把什么都安排的很好,她请了段家的一些亲戚,虽然场面上没有勤勤百日时那么隆重热闹,但是毕竟是为孩子安排了一个体体面面的一个百日宴,我也是十分感慨。

孩子百日,剃发师傅照例给孩子剃了个小光头,把取下的胎发做成了胎发笔交到了段玉珉手上,段玉珉拿过笔有点尴尬,“让我写字?我的字哪能见人?”

韶韶笑道:“你写吧,你是孩子的父亲呢,今天是特殊的日子,要给孩子留一份纪念不是。”

段玉珉仔细思忖,“好吧,我就写孩子的名字。”他蘸足了墨,认认真真的在宣纸上写了三个大字,段恪敏,虽然那字写的不是十分漂亮,不过大家都仍然很满意,连他自己也说:“是我的墨宝呢,大家都不许说丑,都得夸我,用力的夸我。”

大家哈哈大笑。

只是令我略微有点遗憾的是,周子驰没有来。

我和韶韶都明白周子驰的心情,在这场感情战里,谁是胜者,谁又是败者?四个人里,注定要有两个是失落的,周子驰就是这里的失落者,他爱了韶韶八年,到最后仍然柔情空付,他的落寞我能了解,这时候他不出席,我明白。

但我和韶韶,谁又能跟段玉珉到最后呢?

我,段玉珉,韶韶,我们三个人心照不宣,既象朋友又象亲人一样的相处,出院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寓所,段夫人没有难为我,她由我自己带恪敏,韶韶常常来看我,她象待自己的女儿一样的待敏敏,勤勤出院后,她还带着勤勤来看妹妹,我们的交情并没有淡下,反而越来越情厚。倒是段玉珉,从我出院后,他只来看过女儿一次,我待他也很客气,因为有女儿,我们两个也没有太尴尬,经过了这么多事,大家反而都能以一种豁达的心看待对方,他待我很好,我明白,也放下了心结。

晚饭后,我和段夫人告别:“夫人,我要回去了。”段夫人有点意外:“干嘛要回去?这么晚了来回折腾我孙女干嘛?就留下来住吧。”正好韶韶也从勤勤房里出来,她也和段夫人说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段夫人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两个都要走?你们两个过来。”

她把我们叫到了书房,坐下来后正色问我们:“说吧,你们准备怎么办?真的准备让我儿子一个人过吗?勤勤是段家的孙子,敏敏是段家的孙女,这两个孩子都需要爸爸,你们两个不会真的绝情到一个也不要我儿子吧?”

她这样说,我觉得好笑,果然,段夫人叹了口气,又说道:“从前我做得是有些不对,对你们两个都有些苛刻,其实你们的心思我明白,要说对老四没感情,我怎么也不信,但真的要选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想老四也选不出来,我看你们感情挺好,韶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行云呢,你也不是不率性的人,那我提个建议,你们都跟着老四吧,别管它什么法不法的,只要我们大家过自己的日子,大家开心,谁也干涉不了,好不好?”

我和韶韶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笑了。

段玉珉进来,“在说什么呢?”

段夫人怒道:“你这个小子总是含含糊糊,你今天也给我个明白话,行云和韶韶,你究竟想怎么安置?”

韶韶过去,她温柔的握住段夫人的手,“您不要再想这个问题了,其实我们早就已经商量好了,您就放心吧!”

段夫人狐疑:“商量好什么了?你就真的忍心让勤勤再失去母亲一次?”

“不会的。”韶韶开解段夫人,“我是勤勤的妈妈,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丢下孩子,我和您保证。”

段玉珉笑,他劝杨素,“妈妈,您不用担心,放心吧,我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我甚至连遗嘱都写好了,勤勤和敏敏都是我的孩子,两个孩子都会得到他们应得的那份,韶韶和行云,我也有安排!”

段夫人发了火:“你这混小子不三不四的说什么疯话,什么遗嘱?你才多大?你老娘我都还没立遗嘱,你立的哪门子遗嘱?”

段玉珉哈哈地笑,他和我们说道:“我送你们回去。”

走到门口时,勤勤忽然从二楼跑了下来,“妈妈,妈妈。”他紧紧扑在韶韶怀里,段玉珉想了下,他劝韶韶:“你陪着勤勤,我送行云回去。”

韶韶无奈,只好跟勤勤上了楼,司机把车子开出来,我和段玉珉坐在车后座,我轻轻拭着女儿的小脸,段玉珉问我:“是不是有点湿疹?”

我说道:“是,不过不太严重。”

他点头:“勤勤小时候也有湿疹,前后差不多有一年才完全好,没什么大事。”

我们回了家,段玉珉一直抱着孩子,直到把女儿抱回了婴儿房,我去冲了奶粉给孩子,他还在那和孩子呀呀的说话,女儿睁着乌黑的眼睛两只小手正在那挥舞着,打到他的下额上他也不介意,把女儿的小手握着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我把奶瓶拿过去,他接了过来,“我来喂吧。”自己在那专注的给孩子喂奶。

我有点不好意思,女儿生了后我却没奶,结果孩子不得不全喝奶粉,这也是我觉得非常对不住女儿的地方。

孩子吃的很香,很快半瓶奶就进了肚子,段玉珉又把孩子扶正了轻轻拍孩子的后背,没过一会儿,女儿就在他的哄拍下睡着了,他把孩子放在了婴儿小床上。

保姆进来,“段先生,李小姐,我来守着孩子吧,你们去休息。”

我问段玉珉,“你也该回去了吧?司机还在楼下等你。”

“我让他回去了。”他眼睛仍然在看孩子,说道:“我没用他等我,今晚我想守着孩子睡一晚,你和阿姨都去休息,我来带孩子。”

他来带?我几乎不置信,他一个大男人带孩子?

“我带过啊!”他向我笑笑,“你忘了我已经做过一次父亲了,勤勤小时候我也带过他,他三个月之前我常常带他的,我还给他换过尿布,洗过澡,擦过屁股,丢过粑粑。”

说到这里他又停滞了下,我知道,勤勤百日之后,韶韶出事,他也出了事,自那之后他没带过孩子。

他轻轻抚着女儿的小脸,“让我带孩子睡一晚。”

我没忍心拒绝,看着他躺在女儿身边,很专注的凝视着孩子,想了下,我关上了婴儿房的门。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今晚我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晨我醒的很早,起来去推婴儿房的门,敏敏还在睡,段玉珉却不在。我问保姆:“段先生什么时候走的?”

保姆正在那收拾屋子,“不知道啊,我起来时他就不在的,孩子的尿片也换了,奶也喂了,可是段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我疑惑了起来,现在是大清早,段玉珉什么时候走的啊?

我给他的手机拨电话,但这一拨我才发现,他的手机竟然扔在客厅里?正在沙发上呜呜的震动。

我顿时感觉到不详,段玉珉没带手机?是故意?还是无意?

我给卓园打电话,女工接了电话:“什么?段先生没回来,是啊,他一夜没回来……”

我更感觉到诧异,再给段玉珉的司机,秘书,傅斌,挨个人打电话问了一圈,得到的答案都如出一辙,“段先生不在啊!”

他竟然不在?

保姆慌慌张张地拿过一样东西给我:“李小姐,你看这个,这是段先生留下的吧?”

我这一看,是张支票?段玉珉留了一张支票?

我心里骤然一沉,他这是什么意思?

很快,韶韶的电话也来了,“行云,你知道段玉珉去哪儿了吗?他,他……”她的声音无奈了下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给我留的信,我早晨起来才发现,他在我枕头下面留了一封信。”

我们都呆住了,谁都不知道段玉珉的下落,他白天时还表现的谈笑风声,可是就在过了一晚上之后,他竟然无声无息的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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