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满城风雨6
一个月后。
泰国。
周子驰在寺庙里虔诚下拜,耳边有隐约的钟声,风吹过来,空气清新,他闭上眼,双手合十。
这座寺庙是泰国最著名的一所寺庙,里面还供奉着被泰国国民视为国宝的玉佛像,金制礼坛上,佛像栩栩如生,四周也立有多尊金佛。
在泰国拜访寺院是很有讲究的,泰国的寺庙不象中国可以衣着稍微随便些,在泰国拜大佛一定需要衣着干净朴素,不可奇装异服也不得裸露肩膀大腿,男子需穿长裤有袖上衣,女子不得穿未过膝的裙子和无袖的上衣。周子驰一身休闲装,他跪在佛像前,今天这间寺庙没有很多游客,很静,他在大佛前默默祷告。
最近倒是发生了很多事。
不是白澜的车祸,白澜的车祸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她也已经出院在家休养,确定无碍,只是自己生意上不意想发生很多烦心事。
生意场上充满变化惊涛骇浪,他早已经习惯了,但这次的风潮来的很怪而且一连串,让他也有些意外。
首先是受占中形势的影响,近日有尖锐的风潮运动,他公司有两名高级职员参加了集会甚至发表了一些过激言论影响了工作,他非常生气,立即令人事部开除了那两名高级职员,然后开会告诫所有的职员:“我是个商人,我的宗旨是不干涉政治,也不希望我的员工卷进一些时事因素里,食人俸做人事,这是打工者最基本的职责,现在你工作都影响了,还谈什么政治和其他事情?”
他毫不犹豫地解除了那两人合同,哪知道他的这个做法却引起了对方强烈的抵触,这两个职员发了很多激进的言论开始怦击他,因为周子驰祖籍是北京,他是从北京到香港定居和经商的,对于少部分港人抵触内地游客等事,他一向很反感。而他的这番经历马上就被一些人挖了出来攻击他,有些人说他不是本港人,处处维护内地,等等等等,周子驰本来也不当回事,这些年他被人骂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哪知道后来事情却越演越烈。
那两名高级职员是一对恋人,同在他公司打工,都有房贷等各种贷款,现在一失业两人的生活就陷入了困境,不知道是不是意外,有一天竟然传出来这两个人在自己租住的寓所里煤气中毒死亡的消息,消息一传出来,矛盾立即到了最尖锐点,有记者立即写报道称是周子驰将这两人开除把人给逼到了绝路上,虽然不是他直接杀人,但他仍然是是食人血肉的冷漠资本家,各种极其难听的言论一时把他的形象糟蹋到了极点。
周老夫人看了报道十分生气:“这都胡说些什么啊?”她摔了报纸:“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们不好好工作,你开除他们,不管是自杀还是意外,难道他们寻死也和你有关系?”
白澜看了也生气,她安慰周老夫人:“阿婆不要理会这些人的话,你知道有些人的言论的,总有别有用心的人在里面推波助澜!您别生气。”
周子驰倒是漫不经心,他喝粥,只是随便撇了一眼那标题就转过了头。
“骂去,说有人别有用心也好,说是在背后捅我刀子也行,我现在倒是好了奇,谁会这么有耐心和我玩?不过如果他愿意和我对打,我倒是不介意和他打几圈。”
白澜又安慰他:“别生气了舅舅。”
周子驰想起什么事:“你最近在忙什么?出院了不好好在家里休息,怎么见你总是出去?”
白澜忽然脸一下红了,甚至还有点忸忸捏捏。
周子驰明白了,“恋爱了?”
白澜不吭声。
他笑:“好啊,哪天有时间可以带出来吃顿饭,大家认识一下。”
“可是。”白澜又有点犹豫:“如果他不是舅舅想要的那类型的人,舅舅会不会阻止我?”
“怎么会呢?”他微笑:“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你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舅舅相信你,当然也不会干涉你,只要你喜欢的,他肯定有他的优点,不要在乎家世出身什么。”
“是啊。”周老夫人也笑吟吟的:“那什么家世啊,出身啊都是不重要的,人顶好就行。”
“妈妈变了观念了?”周子驰打趣,当初自己第一段婚姻,母亲可是极力重压他的,他迫于父母之命不得不娶,所以才酿成了一段失败的婚姻。
周老夫人叹:“我现在还图什么啊?我也不求你再娶什么名门闺秀了,只要你喜欢,女方什么家世我都不管了。”周老夫人又长叹:“只要生的出孩子来,我也不管是男是女,是你的我都疼。”
周子驰哈哈笑,一早晨祖孙三人虽然被那份报纸影响了些心情,但是总还是个美好的早晨,周子驰的三辆车子出了门。
车子稳稳往外行驶,王源忽然犹豫地和周子驰说话:“周先生……”
王源是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周子驰有点奇怪,他平常不是个吞吞吐吐的人,他问:“怎么了?”
王源顿了下,“有点事,……关于白小姐的。”
“怎么了?”
“她……,最近好象在拍拖吧?”
周子驰看窗外,淡淡说道:“她已经过了十八岁,我不去干涉她。”
“您知道她在和谁交往吗?”王源看着车顶镜,注意着老板的神色。
周子驰不说话,他脸色很平静,其实他都知道,但是他没加盘问。
赵成锐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聪明,勤奋,帅气,大方,虽然有点骄傲,但是还是很出类拔萃,他爱才惜才,如果赵成锐愿意入他的公司,他愿意好好栽培这个年轻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这个年轻人,心里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机警敏锐又漂亮明亮,象谁呢?
佟月和他说,这个年轻人的眉眼里有几分象他,该不会是他偷偷养在外面的儿子吧?他听了只觉得好笑,怎么可能的事。
不过,他又黯然下来。
其实自己是有过机会有孩子的。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车子一路平稳的到了公司门口,但一到公司门口就出了事,王源察觉不对,“周先生,前面有人堵路,我们要不要换个路口?”
周子驰往外看,果然在他的公司楼下已经有一些集会的人了,那些人胸前举着大牌在那示威纳喊,什么强烈抗议周氏奸商逼人死亡,喝血剥骨,什么无良资本家,践踏人权没道德等等。
王源示意司机:“往回开,躲开这些人。”
周子驰喝道,“躲什么躲?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脆一把推开了车门,王源急了,“周先生,不要过去。”
周子驰迎着这些人大步走了过去,针对他是不是?
他不过就是个商人,踏踏实实尊纪守法,怎么就成了逼人死喝人血了?
一看见周子驰过来,那边马上有人冲了过来,那些人冲着他就喊:“打倒这个无情冷血的奸商!!!!”
王源和几个保镖冲了过来想挡在人群前面,可是已经晚了,人潮已经蜂拥而至,而这些人里还有拿臭鸡蛋和烂菜叶的,看见他,这些人劈里啪啦朝着周子驰他们就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过来,还有人在那大声喊:“就是这个人,这些大财团的老板,他们操纵股市,一旦出事,我们这些小市民跟着他们都被骗得倾家荡产,打倒他们!”
场面一下乱了。
终于有警察叫喊着冲过来,警察大声斥责那些人,王源和其他保镖护着周子驰上了车,司机迅速掉头,周子驰看自己身上,已经是狼籍一片。
今天还有个会,可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去开会?他真的生了气。
王源身上也是一大堆脏东西,他一边擦一边安慰他:“周先生您也别和这些人见识,谣言很快就会过去,不要理会就行。”
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有时候别人当着他的面骂他几句,他反而不怒反笑,甚至笑眯眯的迎着对方刻薄几句,但现在不同,他是被结结实实的栽赃了,有人就是要针对他。想想他真的忍无可忍了。
他不否认,肯定这中间有人在和他做对,调拨事非,可是会是谁呢?
“要我给他们补偿?开玩笑!”人事部的主管把一份报告递给他,周子驰一看这里面的内容,顿时大发脾气。
“我开除我的员工那是因为他们工作不到位,我做得没有错,现在要我给一个做错事的人补偿?还要我道歉?凭什么?”他冲着那人事部的主管吼:“真他妈的当我是软柿子捏啊?”
在公司门口示威的人始终不肯散,那一对死亡的男女家属在公司门口哭天喊地,硬说是周子驰逼死了人,一定要他出面道歉,甚至还要他给巨额的赔偿,他觉得这简直是无理取闹,坚决不肯同意。
那主管战战兢兢:“可是您如果不出来说句话,那些人不肯散啊,您要是不同意,他们就继续声告。”主管鼓起勇气说道:“这些日子大家上班都不能顺顺当当的进门了,外面有堵门的人,一看见进公司的人就破口大骂,说的很难听!”
周子驰真的生了气,事情发展到这样他实在是匪夷所思,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开除了两个和政治扯上关系的员工,结果就会引起了这么多事,但是让他去给不是自己错的事道歉?不,他绝对不会低头。
主管犹豫了下,又低声说道:“最近报纸上说得很不堪,受这些报道的影响,连我们的股价都下跌了。”
的确,最近东展的股票一路下滑,有很多股民见势不好便惶惶的往外抛股,这么一来更形成了恶性循环,真象是危机四伏一般。沉默了下,他反而平静了:“身正不怕影斜,我没做错,我不怕别人攻击我,如果有小人想来砸我,可以,让他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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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锐把一些切好的食物倒到锅里,油锅滋滋做响,他翻搅着手里的炒勺,另一边,白澜坐在高椅上,捧着咖啡笑眯眯的看他。
电饭煲上米饭也溢出了香味,成锐很满意:“我做的是五花肉焖饭,以前我小姨常做这个给我吃,我一吃都能吃上三碗呢!”
“小姨?”白澜有点好奇,“你和你小姨的感情好象很深呢,我都不听你常说起妈妈,可是你一提起你小姨却十分的动容。”
赵成锐视线微微凝滞,马上他又继续手里的动作,“是,我小姨她没结婚,所以和我感情比较好,我很多事都是他教我的,包括我学开车,骑马,打网球,这些都是她教的。”
白澜哦了一声,“我和我舅舅的感情也很好,我父母过世后,舅舅和阿婆把我接了过来,其实我和舅舅阿婆他们血缘很远,不算什么真的血亲,但我舅舅说了,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要照顾我,如果我有很多人照顾,那就不需要他做什么了。他是个好人!”
“好人?”赵成锐轻轻说道:“你是怎样看好人这个概念呢?”
白澜眼里闪着一点天真纯洁的光芒,“其实人有好坏,但我觉得,只要他不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那他就一定是个好人。”
赵成锐看着她,轻轻笑了。
屋子里洋溢着满满的饭香,白澜吃的十分开心,赵成锐却吃的很少,他很专注的在看白澜,看她弯弯的眉毛,秀气的眼睛,看着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丝阴霾,转过了脸。
白澜却没注意到他眼神的转变,她觉得赵成锐真的是很优秀,不止功课好,做的饭也香,她问他:“你怎么不吃?”赵成锐正在想事情一下被打断有点慌乱,他赶忙应声:“我其实不太饿。”想给她倒饮料结果手却一下碰到了自己的杯子,哗啦一下,杯子里的半杯饮料都洒了,流了一桌子一地。
他赶忙找抹布去擦地上的水渍,白澜也马上去帮他,两个人的头一下又撞到了一起,呼呼生痛,白澜于是笑:“你怎么了?突然间象是有心事似的?”
他看着她,莫名的心里就有一些痛楚。
她嘴角还沾着一点白色的沙拉,因为做的菜里有一道蔬菜沙拉,那白色的沙拉沾在她的嘴唇上,仿佛冰淇淋的乳尖带着妩媚的诱惑,他终于忍不住,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他们两个倒在地板上,手指插进她的头发,他用力的摩挲着她的秀发,火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理智终于没有盖的住情感的诱惑,他在这一刻,放纵了,沉沦了……
白澜轻快的回了周宅,王源正在外屋门厅下吸烟,看见她回来他熄了烟,“白小姐。”
“我舅舅呢?”白澜知道周子驰最近有些心烦,门也出的少了。
“周先生在书房里看资料。”
白澜恩了一声,想想还是不去打扰他,刚要进去,王源又叫她:“白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和那个叫赵成锐的走的很近?”
白澜不由的怔了下,“你是要打我的小报告吗?”
“我不会这么做的。”
白澜有些生气:“我舅舅都不干涉我,你又想和我说什么?”
王源低声说道:“白小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那个叫赵成锐好象看起来并不简单,你多多小心。”
白澜有些不满,“我需要你来管我吗?你做好份内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事我才不要你来干涉我。”
她甩身就走,王源被她这一甩顿时怔了下,良久良久,他才叹了口气。
送白澜回来,赵成锐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
路灯一杆杆快晃过去,城市的灯光光怪陆离,霓虹灯投射在车玻璃上,又象瞬间飘过去的海藻。
他忽然间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一切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从他知道了那个秘密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人生要改写了,那件事,他必须要去做。
他觉得自己就象是个挣扎在命运旋涡里无法自拔的枯叶,正随着命运的洪流在不停的旋转,根本没法停下来,而他也知道,如果这是命中注定,他就算挣扎,也挣扎不过去。
他不是不恨这个人的,特别是看到小姨为这个人受的这些伤,吃的那些苦,他就没法原谅这个人。
眼泪掉下来,他倔强的擦去了眼泪。
如果现在收手,一切也许还来的及。可是能收手吗?
不,不能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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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驰终于从佛像前起身,他还把一份善款交给寺庙的高僧,那高僧恭敬地和他双手合十祝福他。
真是祸不单行,本来在香港他就已经受了很多不明真相公众的指责,而一旦出事,仇富总是更多人的第一选择,到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就连沉默也都是错。
他这个人有时候好开玩笑,说起话来没考虑太多,很久之前有记者采访他,问他谈谈对两地文化和经济的看法,他无心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今天的香港表面看起来比以前是越来越繁荣了,但其实在智慧和眼光上并没有进步。结果就是很久前这么无心的一句话又被翻了出来,有人在报纸上大肆翻炒这句话,说周子驰是贬低港人瞧不起港人,群情激愤到了极点,顿时间网络上的各种负面言论铺天盖地,抵都抵挡不住。
而偏偏就在这时候,东展在泰国的工厂失了火,那间工厂是座落在城郊的,可能是因为线路老化维护不力造成短路失火,火灾造成四名工人死亡多名工人受伤,他得知这个消息立即赶到泰国,一方面要安抚伤亡人员的情绪,还要应对当地政府的审查,真是焦头烂额,十分忙乱。直到今天透了点气,想起母亲的教诲,于是才来庙里拜拜佛。
祸不单行,不得不承认,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而因为一系列事件的影响,东展的股价也在节节下跌。
他只希望乌云散去,东展能早点走出低谷。
临来前,周老夫人又语重心长的念叨,“上香时心诚点,不单单是为钱,你也求佛祖显灵给你带来个孩子吧,你老娘我七十岁了,…………”唠叨了一串。
从寺庙出来,不多一会儿天就黑了,王源指挥着司机在闹市里穿梭,这时候城市很热闹,街上人车如流,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很久之前他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占卜的女术士,那个女人年纪很大,说话声音沙哑,脸上还始终戴着个面纱,不轻易让人看见她的容貌,但是她占卜算卦却十分狠准,他想了起来,于是想再来拜访一下。
那女人住在一间很老的旧楼,楼道还是木制的楼梯,一晃过去了十几年,没想到这个女人还在,住的地方也十几年没变,进屋后,屋里幽幽暗暗更是让人感觉到幽风惨惨,十分神秘。
他不会说当地语,就带了个翻译,那翻译很贴心,和女人说了来意,女人于是让他翻牌,是塔罗牌。
这种牌很神秘的,术士多用来算卦,他不懂,就按着女人的意思去翻。
那女人用枯瘦象是老树枝一般的手指翻阅他翻的牌。
“先生有小人阻路。”女人用当地语说话,声音低沉,也象是从冥界传来的一般。
他倒不意外,做生意的人哪个没有几个小鬼阻挡的。
女人继续说道:“先生是数年前的尘缘未断,今次来寻了。”
数年前的尘缘未断?他不明白,继续让翻译再问。
那女人似乎声音也很疲惫,说道:“先生也是个有福气之人,出身好,家庭富贵,身边最不缺异性陪伴,可是先生在数年前曾经让人伤了心,断了情……”
他仔细想,数年前?
他还是不明白。
那女人又翻出一张牌,却是一个倒吊人。又对比了前面几张,那女人问他:“先生可有子女?”
“没有。”
那女人沉声说道:“先生命中该有一子的。”
他想了想,“儿子?没有,女儿算吗?”要是真说是女儿,白澜不知道算不算他的女儿。
那女人摇头:“血亲才是真正的子女,先生命中是有一子的,数年前应该和先生没有瓜葛,但是还是有了。”
他越听越觉得蹊跷,只听那女巫师继续说道:“先生这次的劫难还是和血亲有关系,血亲有父母,妻子,儿女,先生多加小心。”
他更是困惑不解了,血亲?他父亲已经过世,只有母亲在,他也没妻子,儿女更不可能有,这和血亲有关,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后翻出一张牌,死神?
他吃了一惊。
那个牌是‘死神。’牌面上的图案是一个骷髅头样的人物,手中持一柄长镰,镰尖是对着自己的头上的,牌上幽灵头顶和身上罩了个黑色的大披风,正踩在一片尸骸的废墟之上。
那女人说道:“这张牌是死神,但死神并不代表真正的死亡,它是代表重生,满地尸骸是你的过去,你现在正欲从一个阶段转化到另一个阶段,牺牲,奉献之后,你就会得到真正的重生。……”
他微微蹙眉,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你刚才说的子女,你的意思是说我有孩子?”
但是那个女人似乎很疲惫,她的气息也不如十几年前那么好了,翻译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意思是相面看事,精力已经力不从心,他犹豫了下,于是放下了一些钞票,慢慢退了出去。
牺牲,奉献之后,就会得到真正的重生?……
终于把一些事算是稳稳的处理好了。
经过几天的奔走,困扰他的一些事终于算是平安解决,公司已经恢复生产,赔偿事宜也已经解决好。他于是趁着今天天气好,来海滩休息。
泰国的海滩其实是很美的,而每天都会有全世界过来的人游客到这美丽的海滩上嬉戏,晒太阳。
坐在躺椅上,他眯眼看远处的海景,这边海滩被划分了出来,是高档酒店的专属休闲区,没有外人过来打扰,他也放松的享受阳光海滩。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的是当地语言,保镖正耐心的驱赶她,可是那小女孩很执意,就是不肯走,最后王源走了过去,让翻译把话传了过来。
“那小女孩说了,一定要把篮子里的花亲自卖给您,放心,我让她走。”王源和他说了话,准备再度过去赶那小女孩。
周子驰倒是好了奇,看看那小女孩,想了下说道:“算了,让她过来吧。”
保镖检查了篮子,看没事才让小女孩过来,小女孩捧着篮子,“先生,花,买下来。”这次是用的不纯正的中国话了。
他心想这小女孩也真是执着,难道就是为了一点小费?笑了笑他说道:“好吧,我全买下来。”
那小女孩又说道:“送给那边一位姐姐。”手指往他远处的一个海滩指了下。
“姐姐?”周子驰好了奇,这小女孩竟然是要他买下花来送给别人?他是真的奇怪了,从保镖手里拿过望远镜看远处,果然,在离他很远的一处海滩,也有一个女子,她坐在太阳伞下,身穿泳衣,手里托一杯饮料,戴着漂亮的太阳镜,看见他,在镜头里向他招招手。
他原来不以为意,想是不是哪个和他有过交往的女朋友呢,一时间也没想起来她究竟是谁,可是等那个女人抬手把眼镜摘下来,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凝滞了。
他让王源给那小女孩几张大钞,然后大步朝那边海滩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