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牵手
“何哥，你说他们能看到么。”
金辉大厦六层一个靠窗的房间内，波波对着躺在床上休息的何理问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何理那张曾经秀气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温柔的棱角。
“能。安心等着吧。”何理翻了个身继续说道，在柔软的床上蹭了蹭。
波波躺在另外一张床上，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狗狗我们走了哟。”小岚摸了摸那只雪白大狗的头说道。尽管这是第一只进化后非丧尸犬的犬类，但出于礼貌陈铮还是没有使用侦察术。因为侦察术一旦释放就相当于在释放自己的敌意。
而且目前还是一级的侦察术应该满足不了陈铮现在的好奇心。
那只雪白大狗很享受地眯了一下眼睛，跟着小岚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经死亡的老者，又看了看小岚，呜咽一声回到了老者身旁趴了下去。
“我们走吧。”陈铮面无表情地说道。
小岚点了点头，又看了几眼那只雪白大狗，才转身离去。
吼！
一声低沉怒吼忽然从街道另外一边传来，陈铮立即转头看去，是一只三级老太丧尸，但衣着光想胸前还挂着一幅老花眼镜。
御剑术！
誓约胜利之剑刷的一声自动出鞘围着陈铮小岚旋转。那老太丧尸也摆出一幅进攻的态势，手肘和膝盖处伸出四条不长的骨刺，明显这老太已经开始向四级丧尸的境界冲击。
汪汪！那只雪白大狗忽然从报亭中跑了出来，围着老太丧尸转了几圈，开心地摇着尾巴。
“狗狗，快回来。”小岚见状焦急地喊道。
那老太丧尸两边看了看主动收回骨刺，向陈铮小岚两人走来。
“进去说吧。”
经过两人身边时，老太丧尸开口说道，口齿流利言语清晰，与陈铮第一次遇到的三级丧尸完全不同。
陈铮小岚闻言愣了一下，还是跟着走进了报亭。
那老太丧尸很温柔地坐在死去老者身边，伸出右手在老者脸上摸了摸，淡淡的光芒从指间浮现进入老者的尸体之中。
光芒持续了十数秒缓缓结束。
老太丧尸满头大汗地收回了右手，脸色也变得苍白。
“很奇怪么？”老太丧尸抬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陈铮小岚开口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们我曾是五级丧尸，你们会不会更惊奇呢？”
五级丧尸！？
闻言陈铮连忙闪身把小岚护在身后，誓约胜利之剑再次从剑鞘中飞出。
“呵呵，小伙子放松点。”老太丧尸和蔼地说道。
“我和我家老头子都很注重锻炼身体，进入轮回时我们都是二级，但我成为了丧尸和他则是进化者。还好二级丧尸稍微有些神智，于是老头子帮我勾引其他丧尸，让我击杀他们帮我进化。”
老太丧尸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中满是回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老者。雪白大狗在老太丧尸的裤脚处拱了拱。
“就这样，很快我就升级成为五级丧尸。但进化速度太快，根基不稳。有一次在猎杀四级丧尸时，我们失手了。老头子被他杀了，念我同为丧尸他放了我一马。”
“那你怎么退化成了三级丧尸？”小岚开口问道。
“呵呵，我们老了。虽然已经成为丧尸但有些观念还是没有改变。系统给了我一个能力，以自身的退化维持老头子尸体完整。不会腐烂也不会改变。和他死前一模一样。”
老太丧尸说话时目光一直停留在老者的身上。
忽而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黑。”老太丧尸揉了揉雪白大狗的毛发。
“年轻的小姐，您能帮我个忙么？”
小岚稍稍有些哽咽地说道“您说。”
“我老了也活够了。老头子陪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有些不太习惯。”老太丧尸语速缓慢地说道仿佛再说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以后你们能帮我照顾小黑么？我担心老头子一个人在那边等我等久了，着急。”
小岚闻言一怔。
唤作小黑的雪白大狗却是听得懂人语一般，死命地咬住老太丧尸的裤脚，口中不断发出呜呜声。
“去吧。你也需要进化。总不能一直守着我俩。”老太丧尸摸了摸小黑的头，慈爱地说道。
晶莹的泪水从小黑那双灵动的双眼中流出，但还是不肯松口。
“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带他走吧。”老太终于也绷不住自己的表情，眼角处出现些许泪水。狠心地一拽收回自己的裤子，小岚见状伸手把小黑抱在了自己怀中，哭着跑了出去。
老太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眼中带着欣慰和解脱。
“要帮忙么？”陈铮淡淡问道。
“谢谢，不用。照顾好他们。”老太同样平静地说道。
陈铮点了点头，鞠了一躬开门离去。
随着初升的旭日，一轮火焰猛地升起。透过烧得有些扭曲的空气，陈铮和小岚看到了凄美的霞光。
“小黑！”
趁陈铮和小岚失神，小黑用力从小岚的怀中挣开，沿着夏日的阳光向那团火焰奔去。
陈铮一把拉住想要追去的小岚，淡淡道“让它去吧。也许这样它会更开心一点。”
小岚含泪点了点头，将头埋在陈铮的怀中，晶莹的泪珠从小岚的脸上流到陈铮的衣上，又从陈铮的衣上落到平整的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眼泪成了水蒸气。水蒸气飘浮到空中又成了云，而云会下雨。
所以说晴日里天空降下的雨水都是善良人的眼泪吧。
‘爱情穿过时间和生死，唯独留下陪伴。跨越阳光、空气、水的陪伴。’
哭了一会儿，小岚突然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陈铮。有些红肿的双眼动都不动。
“怎么了？”陈铮关切地问道。
“噗哈哈。没事儿，我们走吧。”小岚忽然展颜一笑，开心地说道。
阳光下俩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和昨天刚到报亭时没什么两样。陈铮腰间依然跨着誓约胜利之剑，肩上背着95式突击步枪。小岚还是那套迷彩服，牵着陈铮的手慢慢向前走去。
只是那牵着的手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