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凌风(三)
中午,他便照时把这把破剑还给了师尊,当然还有他那附加的评价,他说的话总是非常简洁,方便师尊好记,自己也比较容易记住。
“你是说这把剑使劲到估计它要断的时候,便能斩断一切?!”
“嗯,是这样的。”
“那这把剑的极限力量呢?有什么是它不容易砍断的?”
“师尊,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没见过它的极限,不过至少辟石砍金是不成问题的,好像使用这把剑地力量只要达到一个界限,一切都会如同豆腐般轻易地破开。”
凌风显得非常的不解,“最使我惊奇的是,被这剑破过的切口非常的平滑,根本不像是这样一把钝剑所能破开的。”
他手扶摸着破剑的表面,好像也发现了那怎么弄都弄不去的锈迹,“我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他看着凌风欲言又止的不舍样,难道他是对这把剑不舍?不,他马上便否定了,以他对凌风的了解,他是不会在乎的。
正在他猜想的中间,凌风开口了。
“师尊,家父刚传信给我,我这两天就要离开了!”他立确显得很不舍,不过显然不是对这把破剑的。
“这样啊,”他静静地想了一会儿,“那样也好,这两****要多多练习我教你的那招“浪里淘沙”,明年我就不去你们凌家了,你要是有空的话,便再来我这儿吧!”
“师尊放心,明年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凌风肯定到。
两日后,凌风走了,如往常般,很自觉地给他留下了“盘缠”,他这种人是很看淡财物的,若不是他这次受了重伤,也不至于如此厚脸皮地给徒弟要。
这锭金子被劈砍成了几段碎的,看来曾用于测试那把剑。
他这个人平时话不多,对人的态度也是极冷,而且自身不善于表达,不过唯独对他这个徒弟态度不一样。
这或许是私心作怪,又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吧。
他走了,现在又只剩他一个人了,独单单的,就像与世隔绝一般,又好像他从来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他从来没在一个地方呆过这么久,他人虽孤僻,不过也怕孤独,之前在江湖上行走惯了,却从来没察觉到。
他受伤之后,只能整天呆在屋子里,接触不得半点风寒,而这种孤独地感觉就像真相一样,很快地就浮出水面。
严冬来了,外面风雪交加,将大地染的白茫茫的一片,而这时就是他最痛苦的时候。
一下雪,一入夜,他的伤势便会重新发作,尽管他早已习惯忍受这种痛苦,可经常这样,还是让他有点忍受不了。
他让冶疗他的大夫待在他那里,好随时进行救治,可大冬天的,谁不想在家里搂着老婆暖和。
尽管他的大夫本是万分不愿意的,不过在碎金子的诱惑下,他也不能怎样,没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而金钱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在它面前,可以让濒死的病人恢复生机,也可以让丑八怪娶到绝世美女,更可以让肮脏的乞丐变成受万人敬仰的帝王。
冬天过去了,这个冬天对他来说乏味而又无趣,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无聊过了,冬天除了让他感到长久的平静,也让他休息够了。
冬天过去之后,迎来的是充满生机的春天,外面大雪融化,小草从泥里发出嫩芽,他能够闻到清新的气息。
静下心来,他第一次感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看着万物一点点地复苏,他感到这一切是如此的神奇。
这是他仅次于龙脉深山那些日子里的第二次,他不竟感叹到世间一年四季那无穷地变化。
随着气温一日一日地升高,他的伤口不再痛了,接下来,他能够正常地运功了,最后,他的大夫也走了。
又过二月,盛春,万物爆棚,一切都迸发出狂热的生命力。
山下,木屋中,唯有他一人静静运功休养,对于世间民间,已经很久没有胡大侠的传闻了。
而他对这一切毫不关心,不过就算如此,就算他住的地方再偏僻,可总有那一点点的消息自动渗透进来。
其中最重要的是江湖上著名的凌家邀请天下各路英雄豪杰比武切磋的事。
之所以隆重,除了是凌家举办的之外,还听说江湖上反手覆云的一流门派“剑宗”也极力支持,积极参与。
他知道剑宗绝对属于是江湖正派的支柱,天下的第一大派。
听说当时去的还有几个隐世高手,这次的比试也定在深秋,而且将持续连战七天。
明显这次的阵试比去年君家的阵试大多了,连很少几个不出世的高手都去了,而若是平常的话,他又怎么会不去呢?
可是这次他受了重伤,显然是去不了了。
与此相比,他更担心另一件事,那就是龙脉深山。
龙脉深山,一个对他非常熟悉又很陌生的地方。
每次想起龙脉深山他总会想起那些,飞禽走兽,美轮美奂的,如神话中所说的那些,遥远而印象深刻的记忆。
他每年都会去龙脉深山,探索那片险峻的地方,那里是他的一切幻想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局。
他每年总是在龙脉深山里呆的时候最长,没有人,也不会有人想知道,那里对他有着多么重大的意义。
今年他是去不成了,他心里有一种感觉,他若一直出世还好,若是不出世,安静下来,他还真想静静地休养一年。
外面风云变幻一切都与他无关,而他要不是到处追寻师尊的踪迹,他也赖的出世。
可是这些年了,一直都没有师尊的下落,他后悔当时当时离开师尊,这是他一直以来最后悔的事情。
在当初,就算师尊打他赶他,他也不会离开,他后悔,他以为这只是短暂的离别,却没想到这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