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最后的晚餐
下午下班的时候，沈乔突然说，“沈楚，陪我去逛下菜市场吧。”
沈楚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掠过一丝亮光，嘴角突然浮起一抹久违的浅笑，他楼住她的腰肢，低声答，“好。”
还是那个菜市场，还是那些人，沈乔的心情却大相径庭。
有与沈乔相熟识的人看到身高腿长的沈楚陪着沈乔一起逛菜市场，笑着说，“呦，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沈小姐老公了，是太忙了吧，今天倒是有空，沈小姐真是幸福！”
以前的沈乔一定会笑着抱着沈楚的胳膊说声谢谢，而现在沈乔只是淡淡地笑着。
倒是沈楚，他搂着沈乔的腰，勾了勾薄削的嘴角，露出好看的浅笑，面上没有半分不耐烦，“是，让我太太幸福，是我终生致力的目标。”
一旁曾经打趣过沈楚木着脸不知道笑的大妈突然惊奇的叫了起来，“呦！这不是会笑嘛，笑得还挺好看以前怎么就不笑呢！”
“以前是不知道珍惜。”沈楚目光灼灼地睨着身边的沈乔，一语双关地说，“现在是突然懂了，想要珍惜一辈子。”
接下来，不管沈楚说什么，沈乔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只管挑她的菜，很快，菜市场之行结束了。
沈乔把菜放到车上，忽然说了句，“其实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的。”
沈楚没有说话，而是一把握住沈乔的手，往不远处的地铁跑去，沈乔也发现了他的意图，动手挣了挣，可他那只大手将她的手扣得很紧。
沈乔拗不过他，只得跟着他上了地铁，此时地铁上人自然多，沈楚的衣服头发都有些凌乱，额上也渗出了丝丝汗珠。
沈乔忽然就想起上次她明知道他有洁癖，还故意带他去挤地铁的场景，其实他是不愿意的，可是为了她，他还是陪着她上来了，结果就像现在一样他根本就受不了人群，却强撑着，而他那双又黑又狭长的眼眸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睨着她，带着一股子所向披靡的执拗。
倏地，沈乔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好继续看那双凤眼，她怕看久了自己会心软。
借着到了下一站人潮涌动的势头，沈乔跟着下了地铁，后面的沈楚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她下地铁，他就那样沉默地跟着她。
沈乔说了句，“我们回家吧，今天我下厨。”
晚饭，沈乔要做的都是沈楚爱吃的，清蒸鲈鱼，沙茶西红柿炖牡蛎，白灼虾……
看得出来，沈乔花了不少时间，也花了不少心思。
倚靠在厨房的门边，看着沈乔系着围巾，在厨房里忙碌的恬静美好的身影，沈楚心里一片柔软，隐隐的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说实话，他很高兴，只是他怕这是个梦，一不小心自己就会从云端上摔下来。
饭桌上，两人坐在一起，沈乔难得地和他聊了些与工作无关的话题，气氛良好。
见饭菜吃得差不多了，沈乔蓦地放下了筷子，单手托着下巴，眼神无比专注地看着对面动作优雅的英俊男人。
沈楚见状，不由也跟着停下了筷子，有些好笑地问，“怎么这样目光转睛地看着我？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我了。”
沈乔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问了他一句，“你吃好了吗？”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沈楚原本的食欲一扫而空，他放下碗筷，点头。
沈乔牵了牵嘴角，露出恬淡的笑容，“那……沈楚我们好好谈谈吧。”
沈楚那双眼眸复杂地看着她脸上的笑，问，“好，乔乔，你想谈什么？”
沈乔说，“沈楚，三天后我不能跟你去法国。”
沈楚的心漏跳了一拍，“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还是……”
沈乔摇头，“都不是。是……沈楚，我们不能举办什么婚礼，我们离婚吧。看在这顿饭的份上，我们好聚好散。”
那一瞬间，沈楚的目光很受伤，就那样愣愣地盯着眼前绝美的容颜没有说话，然后像是回过了神，他狠狠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惨淡的冷笑，“沈乔，你的意思是这顿饭是我们最后的晚餐？”
沈乔没有说话，视线也没有挪开，显然，是沈楚想的那个意思。
见她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沈楚的心又痛又烧，忽然就怒不可遏，眸子里迅速蹿起一道火光，“沈乔，这算什么？！你还是要跟我闹是不是？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了？你要离开我？是，我承认我曾经对你做过一些强迫的事情，可是自从把你从祁杭那里救回来以后，我就没有再把你锁起来过。我只是想要你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做一对平凡的夫妻，难道就不行吗？！”
“沈楚，曾经我也期盼你对我说现在所说的话，只是现在时间不对了，物是人非，大抵说的就是我们现在的情况。”
“物是人非……”沈楚嗤笑着点点头，骤然厉喝一声，“好一个物是人非！”
蹭地一下，沈楚站了起来，大手跟着一掀桌子，紧接着桌子就倒在了地上，上面的东西跟着摔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沈乔还来不及反应，沈楚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往楼上去，边走边吼，“你说物是人非，我不信！沈乔，你一定还爱我！不然床上的我们又怎么还会那么契合？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孩子是吧？沈乔我给你，我现在就给你，我们好好的做，很快就会有孩子的！”
沈楚像是陷入了梦魇，一张俊脸阴森得可怕，那双凤眼亦是赤红得有些癫狂，他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个人在那里面苦苦挣扎，而沈乔就那样事不关己地用漠然的眼神望着他，这样他既愤怒，又难过，还有种几近绝望的心痛。
当沈乔被沈楚压在床上，衣衫几乎褪去，他粗重着呼吸在她脖子上啃咬时，一直平静的沈乔突然说话了。
沈乔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动作很温柔，她说，“小楚哥哥，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