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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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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倾流在去机场的路上就接到了傅谨钰学校校长的电话,他用明显谄媚的语气告诉她那个孩子已经转学去了其他的小学,傅倾流平淡的语气反而叫他更相信她不是信口开河,怀揣着傅谨钰毕业后就能去市一中当校长的美梦喜滋滋的去教训那些敢在学校说傅谨钰坏话的臭小子了。

傅倾流挂了电话,又重新拨通了一个,“把那些资料发给他们的客户吧,做生意不诚信,活该赔到破产。”把傅谨钰打成那样,真以为只是一个转学就能了得?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了,青市到兰市坐飞机得三个多小时,也是这个距离,让章铮才他们觉得有点安全感,当然也方便傅倾流做一些事。

公寓门口贴了张便利贴,夏君宁留的,说他出差去了,过一段时间回来。

傅倾流无所谓的撕掉,开门进去睡觉。

阳光透过整面整面的落地窗,仿佛一束束聚光灯,最终落在那张凌乱的白色大床上,傅倾流正抱着一只眼睛做得十分可怜的乌龟玩偶睡的头发凌乱,然后被阳光和闹钟叫醒。

白皙的脚丫子踩过毛绒地毯上的一张张纸,古铜色的桌面上,笔记本电脑、文件、颜色各异的画笔、毛笔、墨水、零食等等物品凌乱不堪,就连摆放在屋子一角的艺术干花上都挂着一个颜料盒子,傅倾流从来不是个会收拾自己房间的人,所以池非成了她的钟点工,三天两头就要来帮忙收拾房间,苦不堪言,屡次骂傅倾流是个外表艺术生活绝对不艺术的表里不一的人,哪有女孩子这么邋遢的?!可惜傅倾流从来没记在脑子里。

傅倾流换好衣服后,站在一地的废纸中间扫了眼屋子,然后决定去画廊跟池非说一声,以后来打扫卫生的次数频繁一点。

十里画廊的构造是一个“回”字,分内廊和外廊,内廊围绕着中间的那片荷花池,外廊则就是一条首尾相通的曲折走廊,两边都是墙壁,外廊供给想要在十里画廊办展览的艺术家们使用,内廊则是傅倾流的画的专属地带,不过未免抢走来办展览的艺术家们的风头,在外廊开放的时候,内廊是会封闭起来的。

而此时,因为外廊没有展览,所以内廊开放着,由于是工作日,傅倾流扫过整个内廊圈,看到来看画的人只有零零散散两三人,一个满目泪水仿佛陷入什么揪心回忆中的衣着考究的妇女,一个满脸痴迷的外国绅士,还有一个……

傅倾流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那是一个挺拔的背影,因为背着光,所以有几分朦胧,大概是那人的气场所致,显得他以及他周围的一个圈子里的每一个尘埃都仿佛精致漂亮起来,叫人措不及防的,以为自己陷入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之中,所以看到了一个那么虚幻的仿佛踏错了时空的背影。

她有些不确定,这是真实的还是是幻觉。所以出于好奇,她朝那个背影走了过去。

焦距随着步伐缓缓拉近,然后她的视线开始明朗起来,那个美丽到朦胧的身影也明朗了起来……

他穿着精致考究的一眼就能看出绝对是高级私人订制的黑色三件套西装,外套略长,直挺挺的直达他的臀下,可又显得极其修身漂亮。裹着黑西裤的双腿又长又直,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暗红色金色绮丽花纹的,质感看着如同丝绸一样光滑柔软的围巾,和他的衣服一样,一丝折痕都没有;再上去,就看到一头半长的恰好到肩上的棕色头发,卷曲的十分漂亮,仿佛无时无刻都有一个顶级发型师在帮他整理,哪怕一点点的毛糙都没有。

那张侧脸白皙精致又立体,是一种精致到了极点的帅气,因为过于精致帅气甚至显得有些锋利,让人难以直视他的面容的锋利,以至于根本不会有人误认为他是女性,他垂着眸似乎在沉思,以至于傅倾流看到他眼下被漂亮的睫毛掩出来的剪影。

像一个从古老的欧洲贵族圈里走到现代来的男人,从头到脚都精致考究到拒人千里之外。

这人体内一定多多少少带有一点西方国家的血统。

傅倾流并没有靠过去,只是站在能看清他侧脸的位置站着,脑子里突然间冒出一团灵感,让她微略激动了起来,正要转身去画室,她就看到画廊里客人有需要时进行介绍的工作人员小杨笑容甜美的朝那位精致尊贵的男士走了过去,然后不知道在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原本安安静静沉思着的男人忽然间动作弧度略大的往后退了一步,脖子上的围巾被他激动的扯到了地上,“Oh!shit!上帝!走开!你这个恶心的女人,你竟敢把头发弄到我的围巾上!太脏了!恶心!滚远点!……”

他的语气就像被贱民弄脏了鞋子的欧洲老贵族,语气里的厌恶和仇视不知道的人以为严重到小杨倒了一盆屎在他头上,骂骂咧咧的混杂着英文的话还有他反应过激的行为,显得有点神经质。

小杨已经难堪到几乎要掉出眼泪了。

傅倾流听到那些美丽精致的泡泡“砰砰砰”破灭的声音。然后很快走了过去。

小杨求助的看着她,傅倾流道:“你下去。”

小杨立刻跑走,她觉得身为女性的尊严和脸面都被那位神经质的客人给骂的全没了。

傅倾流捡起被丢到地上的那条围巾,这质感一入手,傅倾流就知道价值不菲,她勾起一抹公式化的微笑,“很抱歉客人,她是新来的不懂事,您大人大量请不要跟她计较,我是……”

他那张比他的衣着还要精致帅气的脸上还留着没有散去的厌恶,还没看清傅倾流的脸,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围巾在继被陌生人的头发碰到后又被另一个陌生人拿着,顿时脸上的表情扭曲的就像看到一只恶心的臭虫,猛然伸出手,“该死!别碰我的东西!”

还抓在手上准备掸掸灰尘再还给对方的围巾措不及防的被一扯,傅倾流穿着高跟鞋,蓦地被这么一扯,脚下一歪,猛地就朝他摔了去。眼前这位男士绝对不是一位绅士,他见傅倾流往他的方向摔来立刻就向后退了一步。

人在摔倒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找寻能够抓到的东西,傅倾流就下意识的想要抓这个男人的衣服,结果他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又没有退出范围外,傅倾流没有抓到东西,只是指尖重重的划过一个皮扣似的硬邦邦的东西,然后隔着丝滑昂贵的布料,划过这位男士私密……

傅倾流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手肘疼死了,她捂着手肘坐起身,眼里有几分怒意的抬起头看着前面这两条大长腿的主人,然后就看到对方全身僵硬,完美的像大理石雕像般的面部肌肉隐忍到微微抽动,那双精致又深邃凌厉逼人的棕色眼眸在看到她的脸的时候似乎微微怔了下,然后用一种更加严厉的,好像她对他做了天理不容的事般的眼神瞪她,如果不是他的教养不容许他在这种场合做出某些动作,他肯定恨不得立刻跳起把仿佛还残留着的触感使劲抹掉。

“你这个……你这个……”他又往后退了两步,怒不可遏的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骂傅倾流,纠结了好几秒才终于骂出来:“下流!”骂完转身就走,步伐飞快,漂亮的棕色卷发都飞扬了起来,一直快步走到内廊出口,似乎还不解气的转身冲着傅倾流怒骂,“变态!”

傅倾流还坐在地板上,空气里似乎还在不断的回荡着“下流”“变态”这两个回音,好一会儿傅倾流才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难以置信的呵了两下,捋了把头发,站起身,看着地面那条暗红色金色绮丽花纹的围巾,“神经病!”

妈蛋,她是眼瞎了才会把前面那些美好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最适合他的形容词,就只有“神经病”这三个字!

此时那个神经病风一样的快步走出十里画廊,一下子钻进了停在门口的白色玛莎拉蒂中,耳朵通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如果不是声音实在太好听,长的实在太赏心悦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喋喋不休的怨妇,“下流!变态!衣冠禽兽!不要脸!”

坐在驾驶座上的莫成风扔掉手上的烟蒂一脸惊奇的回头看他,“你这样的反应让我怀疑你在里面被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给猥亵了。”

“爸爸,什么叫衣冠禽兽?”副驾驶座上,一个小男孩的脑袋从靠背上冒了出来,一脸好奇的看着付一旬。

“闭嘴!”付一旬怒瞪过去,“你这个黏糊糊脏兮兮的臭小鬼!”

莫成风忍着笑摸摸男孩的脑袋,“好吧,那现在什么情况?你还打算让十里画廊办你的艺术展吗?”

“做梦!”付一旬瞪着自己的裤裆,那个触感怪异的停留在了上面,以至于他能那么清晰的回想起来,“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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