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病痛来袭
刘丽文的声音变得微弱，几乎不可闻。
张龙的心针扎搬疼痛，双臂死死地箍住刘丽文，害怕一松开，她就会突然飞走。
“一定有办法。一定。一定。一定。”他双手颤抖不停，吻了刘丽文额头一口，目光充满疯狂，四处扫射，仿佛就在这间小屋里便能够找到救治爱人的奇迹，他口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定有，有的，一定有”。逐渐地，拥抱着刘丽文僵硬冰凉的身体，他被绝望打击得浑身无力，痛哭流涕，“丽文，我无能，我无能。我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被痛苦折磨，却束手无策？”
“龙，不哭。”刘丽文气息微弱，眼皮沉重，语气更加的轻微了，她抬手想擦掉张龙脸上的泪水，手举至半空奈何却因乏力落了回去。
“别说了。丽文，好好休息。”张龙抓住刘丽文的手，心在一点一点碎裂。
刘丽文努力地挤出一丝很淡的笑在嘴角：“能遇上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事。谢谢有你。感谢老天！啊——”刘丽文痛呼，身子一阵抽搐，再无半分力气，软软地倒进张龙怀中。
“丽文，丽……老天，天。对，天子集团，天子集团。丽文，你要挺住，我马上找人来救你。他肯定有办法。”六神无主的张龙，此刻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他轻柔地放下刘丽文，急忙在床头柜里翻找。
那是一张名片，正面一片漆黑，唯有中心处有一道黄色闪电，在无其它，背面只印刷着金色的天子科技四字和一个电话号码，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张龙飞快地拨通上面的电话号码。没响多久，那边接了电话。
“我答应你。”张龙直接说道，“但你必须要救我妻子。现在，马上，情况非常紧急。”
“……”对方沉默了一秒，淡定地说，“让我看看你妻子的情况。”
“好。”张龙对着刘丽文拍下视频，传送给对方，才过了一秒，对方的声音传来，“确实严重，你们在哪？”
“里塔卡。”
“我的人十分钟内赶到。但我只能保证你妻子没有性命之忧，其它的……”
张龙看着刘丽文，泪珠滚滚，说了句“她能活着，我还敢奢求什么”，挂断电话。
…………
情况比预想的好得很多，经过治疗刘丽文不但保住了性命，脸上灰褐色的斑点也有了消退的迹象。
张龙坐在病床边，守护着，眼睛看着刘丽文的模样，一动不动，眼神里尽是柔情。
“感谢天，感谢地。你挺过来了。”张龙心想着，人激动得几乎要流泪。
“hi，大帅锅，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的。”刘丽文突然睁开眼，伸手在张龙眼前晃动，笑着，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张龙嘴角上勾，笑了。捧住刘丽文的手在手掌心：“昨晚差点失去你。”
刘丽文一笑：“呵呵，我福大命大，没活够，哪会那么容易撒手人寰。再说，我舍不得抛弃你。”
“我也舍不得。”张龙说着，吻住刘丽文的手。
刘丽文试图抽回来，抽不动，只得罢休。想了想，她认真地说：“我想通了。等我出了院。我们就回去，回到里塔卡好不好，以后再也不离开了。就在那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平平淡淡，真真实实，你说好不好？经过昨晚那么一闹，我终于知道有些事情原来是不可等的。必须及时去做。”
张龙喜不自禁：“回到我们的小屋，我们一起过日子，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看来，祸福相依呀。”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祸的是我，有福的是你吧。”刘丽文抱怨着，语气里哪有丝毫怒气。
“是是是。”张龙很没骨气地承认。
“哦，对了，你是怎么认识天子集团的掌舵人吴天明的？你答应了他什么？”刘丽文很好奇。
听到刘丽文的问题，张龙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他不想多谈一句关于吴天明的事，但他也不想让刘丽文扫兴。“他啊，偶然认识的，给了我一张名片，说让我去他公司上班呢。昨晚情急之下，我病急乱投医，拨打了他了电话，没想到他很愿意帮助我。真是热心肠。”
刘丽文甜甜一笑：“是啊。遇上他，你也够走运的，而我也因为有你而幸运。”
“你身体还虚弱就该好好休息。来，喝点羹，然后美美睡一觉。”张龙说着，打开自己带来的食盒，取出里面还热乎的银耳莲子羹，准备用勺盛了喂给刘丽文。
刘丽文摇头，倔强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来。”
张龙不依：“不行。我喂你。等我老了，老年痴呆了，你也要喂我，可不许饿着我。”
刘丽文眼泪哗地流淌出来，赌气躺回床上，头扭向半边，不看张龙。
“我错了我错了。再乱说话就是小狗。汪汪汪……”张龙忙不迭地道歉。
刘丽文噗呲一笑，伸手轻拍张龙一巴掌：“没正行。好了，我现不饿，等下再吃。想休息一会儿，你也忙你的事情去吧。不要老守着我。怪无聊的。”
“哦，赶我走啊。好吧。”张龙闷闷不乐地表情，盖好食盒盖子，放好，然后黯然地站起身，转身，走向门口。
“阿龙你，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刘丽文无法言表，正左右为难之际，瞥见张龙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眨了下眼睛。
刘丽文气结：“真是我的魔王。”待张龙道了声再见，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她看着张龙带来的食盒，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那一瞬间，幸福的感觉充斥在她所有的神经里。
话说张龙才一走出刘丽文的视线，立马抱头靠着墙缓缓地坐向地面，仿佛脑袋里有颗炸弹。他的神经焦灼着。他对刘丽文撒谎了，他和吴天明并不是偶然才认识的，而是吴天明刻意找上他，明确提出与他做一笔交易，报酬丰厚。张龙记得当时，自己想都没多想，直接很干脆地拒绝掉了。因为，吴天明要他重操旧业——偷盗。
偷盗？张龙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出神，心里想到：我已经多年没有干过了。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竟然做过偷鸡摸狗的勾当。也忘记自己竟然有隔空取物的异能。我一直以为那些场景都是梦，没想到却是真实的过往。据吴天明的说法，我之所以会遗忘自己的异能，很可能是由于吃了“后悔药”的缘故，因为我讨厌过去的自己，想方设法要去和过去绝决，才狠心地吃下选择性遗忘药剂——后悔药。
意识翻涌着——浮现张龙和吴天明见面的模糊场景，张龙记得那天吴天明让他看了自己过去的档案，然后开门见山地提出交易内容——要张龙去偷取科学狂人侯博士的研究资料。报酬是一千万美金，以及三个要求。当时，张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而昨天，为了拯救爱人，张龙终于答应下来，并用掉了一个要求。
答应了就必须去做。做了？——以侯博士的防御本事，定然会东窗事发，到时，自己就会落实小偷的名头。
“那时，我该怎样面对丽文呀？”张龙苦恼着，纠结着，气愤着，矛盾着，心里五味杂陈。
“滴滴滴。”手机来了信息，张龙一愣，心脏收缩，迟疑着，翻看信息，内容是：准备工作完毕，明天4:15行动。今晚，20:30，天狼酒店，405，训练。
看完信息，张龙捏紧拳头，紧咬牙关，暗自给自己打气：“既来之则安之。勇者不惧。”心里的担忧逐步平息下去，张龙从地上慢慢站起身来，深呼吸，心里想着一些平日里看过的笑话，刻意注射欢悦的情绪进入身体，接着，轻轻揉了揉面部肌肉，练习了四五遍微笑，再次深呼吸过后，张龙带着比阳光灿烂的心情正要溜回刘丽文的病房。刚到门口，几个白大褂比他还迅速，冲进了病房中。
张龙心脏猛抽，浑身血液凝固，脸上的笑容也顷刻间僵硬住。
“丽文！”不久前才调整好的心情荡然无存，大步冲进病房。病房里，刘丽文剧烈抽搐，护士护理，医生急救，忙得团团转，张龙才进去，没来得及多看一眼，就被护士以妨碍医疗为由推出了病房。
在病房外，张龙跟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什么两样，心情忐忑中，他忽然拿出手机拨通了吴天明的电话，电话才通就气势汹汹地质问：“你说过你能保我妻子性命无虞的。她现在生死不知。这就是你的承诺吗？”
电话那头声音平淡镇定，没有丝毫怒气：“首先，你要淡定，焦急容易失去理智。其次，你要明白，我不是无所不能的天神，而你妻子的疾病十分棘手。再次，最终结局没有确定之前，你不要轻易下结论，得出绝望的观点。接着呢，你需要了解点与我做交易的原则就是我喜欢先收点利息，留一手，以防对方办事不力，偷奸耍滑，不诚信。好让我的投资损失会小一点。所以，我承认在救你妻子时。我确实没有尽全力。这一点你可能听了会愤怒，那么最后一点，你肯定爱听。就是，侯博士那里有种代号叫‘枯荣’的药水能彻底地令你妻子康复如初。呃，补充一点就是不要乱来，否则，根据侯博士以往的手腕来看，你妻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你。如果你乐意遵照我的计划行事，我保证你还有能和你妻子团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