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欺骗我(2)
简萏将罗楠的那些话反反复复的默默重复着,只觉得世上最荒谬的事情也比不上眼下,她茫然的抬手掐自己脸,木木的好像不是很疼,便一扬手给了一旁的周素一巴掌,她使了狠劲的,打得周素脸都歪了,周素大怒,捂着脸吼:“你敢打我?!”
“疼吗?”简萏皱眉,“那就不是梦喽?真的不是我在做梦吗?”
大人们又打巴掌又吼的,小郑辰再也坚强不下去了,“哇”一声大哭出来。
今天是他最后一天在这个地方上学,说好了今天晚上周素姐姐就要送他去另一个城市生活,可是中午午睡醒过来他就不在教室里了,这里的姐姐们漂亮又奇怪,还打人。
周素原就最烦小孩哭,加上挨了一巴掌心里又恨,冲着郑辰厉声吼:“不许哭!再哭把你打晕!”
郑辰当然就哭得更厉害了。
太吵了……简萏抱着头蹲下去,瑟瑟发抖的捂着耳朵。这个世界太吵了,吵得她浑身血液都要喷薄而出的烦躁,再吵下去她就要死了,她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场意外,被剥夺的呼吸,那要将整个人掩埋的泥土,无尽的黑暗和窒息的疼痛干涩缓慢如同即将关闭的人生……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她越拼命捂住耳朵那些声音越大,轰轰轰的冲击着耳膜,有人在拉扯她,她抱着头紧紧闭着眼睛,想象自己沉浸在那时候的黑暗,只要沉到最深的黑暗中就能看到爸爸微笑着向她张开手。
简萏昏了过去。
……
庄重还没来得及灌醉郑金译就事发了,他是飞车过来的,从没停稳的车上跳下来一个趔趄扭到了脚踝也顾不得,几步走到陆伯尧和简萏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简玥当心窝重重踹了一脚,周素脸色大变,招了人就要把简玥按下,保镖们涌上来,郑金译扭头大喝一声:“滚开!”
没有人敢再动。
简易抱着昏厥的简萏不屑的对他冷笑:“你还算是男人么郑金译?这就是你的承诺?”
郑金译吸了口气,疼痛难当,压抑的咳了一声,他看着简易的眼睛,慢慢地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他的目光移到简萏脸上,昨晚还笑语如花偎在他怀里的女孩子,此时面容苍白的闭着眼睛,眼角泪痕宛然,没有血色的唇紧紧抿着,郑金译只觉得简玥那脚当真厉害,他一颗心都被踢碎了,生疼生疼的。
他看着那样无声息的简萏,恐惧极了,就像不久前她躺在自己面前不哭不笑不说话,那一双漂亮灵动的眼睛一直合着,她就像一个睡美人一样,这样静静的与世无争的躺着。
他那时候很怕很怕,怕她醒不过来,她如果就此沉睡,他就陪着她一辈子,一辈子照顾她。
可是现在……郑金译很害怕,害怕再来一次这样的情况。
他想要上前却被简易拦在外围,他愧对于简易,他无脸去跟他抢人。
郑金译抬抬手命人去给简萏开车,然后亲自上前替简玥打开车门,眼睁睁看着他抱着简萏进去,他说:“你送她去医院,那个孩子和罗楠我会处理好。”
简玥看都不看他,冷声命令司机开车。
黑色奥迪平稳的滑进苍黄暮色中,红色车尾灯亮了亮,拐过一个弯不见了。
郑金译又站了一会儿转身过来,一动便忍不住又咳了两声,周素担心的说:“哥你没事吧?我们也去医院吧!”
郑金译拍拍她,“周素你先上楼去。”
周素心里着实没底,他越是不怪她,她就越是恐慌,看了眼一旁庄重,抿了抿嘴说:“是我逼他的,你别怪他!”
说完她缩了缩肩膀跑了。
庄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主动迎上来,怏怏的正要开口,郑金译抬手止住他,弯腰抱了坐在地上大哭不止的郑辰,对庄重说:“去一趟这孩子妈妈那里,告诉她孩子毫发无伤,稍后我会给她送过去。然后你把罗楠送到该送的地方去,你亲自送她,把话说清楚。”他没有动手,甚至语气都是淡淡的,庄重却知道这比被痛揍一顿要糟糕得多,但他了解郑金译脾气,此刻多说无益,还是办好他交代的事情吧。
……
郑金译抱着郑辰上楼,没有坐电梯而是一阶一阶的爬楼梯,郑辰的哭声在楼梯间荡起重重回音,郑金译没有哄他而是始终沉默着。
到六楼的时候郑辰就不哭了,巴在他肩膀上,泪眼朦胧的扁着嘴喊他:“哥哥。”
“恩?”郑金译笑着答他,“周素把你强虏来的对不对?我叫郑金译,你认不认识简萏姐姐?”
郑辰努力想了想,摇摇头。
郑金译柔声问:“你和你妈妈住在一起是吗?”
郑辰怯怯的点头,“我妈妈说我爸爸是宇航员,在月亮上面工作,等我长大了就回来了。”
孩童清澈的眸子被泪水洗过后愈加明亮,郑金译叹了口气,语气更加和善:“郑辰,哥哥今天很难过,你愿不愿意陪哥哥吃顿饭呢?哥哥就住在这楼上,你吃过饭洗个香喷喷的澡,哥哥再送你回去你妈妈那里,行不行?”
小男孩这样哭花了脸又惊惶未定的样子,他妈妈看了绝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印象。
不管他们对以后做什么打算,打一个良好的基础是必要的。
郑辰幼小的心灵里觉得这个哥哥和气又可靠,虽然很想立刻见到妈妈,但也答应了。
周素见哥哥抱着郑辰进来有些奇怪,郑金译把给涵涵准备的几件玩具拿出来给他,摸摸他脑袋说:“哥哥去给你找点吃的,你自己先玩会儿。”
郑辰很怕周素,一手抱着玩具一手抱着郑金译腿不松手,郑金译就对周素说:“你进房间去,不要出来。”
周素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郑金译面无表情,半晌她明白了什么,咬了咬唇低着头进房间。
她一走郑辰就放松下来了,拆玩具的时候甚至兴致勃勃的,郑金译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