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东窗事发
可是此时他一点也不希望他有事。
也许一方面是当真的看到他与死神挣扎时血浓于水的亲情所致。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如果他出了事,他就更难寻到顾雅君。
而顾雅君是他的一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她。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站起身,在急救室的门口,焦虑的踱来踱去。
皇逸,陆小曼,这一切都是你们所致,一切都是因为你们……
他看向一旁的夏清华,目光里森冷的寒气直直的射向他。
他不自然的偏过了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寂静的夜,安静的走廊里,皇汲沉闷的脚步声,声声都如同踏在心头,让人坐立难安。
把陆小琳送来时,医生就已经明确的告诉他,大人孩子随时处在危险中。
她是因为受刺激过度导致的剧烈宫缩,孩子已经7个月,理论上是可以存活的早产儿。
所以院方也是尽全力争取大人孩子都保住,可是还是要把危险说在前面。
一想到陆小琳所受的心理和身体上的痛苦,皇汲更是煎熬不已。
就在这时,皇君豪那边先传来了消息。
他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因为受过较大的刺激。
再加上年纪的原因,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过来,所以暂时还没有清醒。
不过总算是个好消息,皇汲稍稍松了口气,又强迫自己耐心的等着陆小琳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他已经渐渐失去了信心时,才终于把医生盼了出来。
医生唏嘘不已,一再的说陆小琳是因祸得福。
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情,她等到胎儿足月怕是会更危险。
因为她的胎盘已经严重钙化,羊水减少,胎儿已经严重缺氧,很可能随时窒息而亡。
如果那样,她也同样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目前虽然暂时母子平安,但是大人身体很虚弱,情绪也极其不好。
而孩子又是早产儿里极其孱弱的,体重不足2公斤。
还需要密切观察和护理一段时间才能确保是否可以顺利健康的存活下来。
皇汲听着医生的话,不由皱紧了眉。
他不知道一直小心呵护小心保养,而且一直定期检查的陆小琳,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出现。
难道……
他不得不往皇逸的身上去想,难道是他暗地里给小琳做了手脚?
可是即便他不爱小琳,她肚子里的却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怎么会这么阴狠的要置小琳和孩子于死地……
皇逸……
皇汲此时恨不得立刻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才能消了他心头的怒气。
他立刻拿出电话连夜安排了下去……
夏清华随后来到陆小琳的病房,看着意识还不清楚的她。
脸色惨白,眼角还残留着深深的泪痕,他铁硬的心泛上了一阵难过。
他坐在床边,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擦着她眼角的泪。
她轻轻的侧了侧头,喃喃出声,“爸爸,带我走吧……”
她这一声细弱的呼唤让夏清华的心更加的疼痛难忍。
同时,他也深深的内疚起来。
夏清华轻叹着,又擦拭着她眼角依然不停落的泪滴。
小琳,要坚强,没有了皇逸那个畜生,好歹还有你的孩子。
还有爸爸和妈妈,以后我一定会多多的关心你……
身心俱疲的皇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皇宅时,已经是凌晨五点钟。
紧跟着他回来,也在医院忙了多半夜的夏清华。
犹豫了一路,还是在他跨上楼梯之时,喊住了他。
“皇汲,对不起,我为小曼的事,向你道歉。”
他低哑的说道。
“不必了,你该多担心一下雅君,她现在还不知去向,不知生死。”
皇汲清冷的声音里满是疲惫的痛楚。
夏清华看着他,低声道,“我会尽全力去帮你找到她,你放心。”
“错,不是帮我,我找她是因为她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全部。而你找她应该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难道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你就可以不找她吗?”
皇汲冷冷的看着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皇汲,我知道你着急,我也一样……”
“够了,别说了!”皇汲大手一挥,不耐烦的打断他,向楼上而去。
夏清华叹着,正要也回房间,却听到楼上传来了一阵开心的笑声。
两个人正奇怪着,只见披头散发的陆小曼从楼上冲了下来。
她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紧紧的搂着。
脸上灿烂的笑容就像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绽放的像花儿一般甜美。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一脸焦急和泪痕的陆若兰。
“皇汲哥,皇汲哥你总算回来了!都想死你了!”
陆小曼看到了楼梯口的皇汲,立刻上去挽起他的胳膊,“皇汲哥,我和宝宝一直等着你回家。
宝宝闹着要爸爸,可是你怎么才回来啊?”
说着说着她又哇哇的大哭起来,“皇汲哥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宝宝了?是不是被坏女人勾走了抛弃我们了啊?我不要你走,不许你走……”
她死死的抱住皇汲,一会哭一会笑。
皇汲厌恶的甩开她,“你又耍什么花招?”
她被他甩的没有站稳,险些跌下台阶。
夏清华连忙扶住她,她身后的陆若兰流着泪,“她恐怕是……从你们走后她就这个样子,一直胡言乱语又哭又笑,我都害怕死了……”
“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我只希望你们尽快搬出皇宅。陆小琳,她还是我们皇家的人,我们会好好照顾的。至于陆小曼,她暂时也留下来。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她。”
皇汲冷声道,又大步向楼上走去。
陆小曼忽然尖叫起来,“坏女人!坏女人!都是你害的皇汲哥不要我和宝宝,我要杀了你!”
皇汲回过身狠狠的瞪着她,“你演戏吧,继续演,皇逸很快就会到上城。我一定会让你们两个好看!”
他再也没理会身后的哭闹声,向房间而去,重重的关上房门。
躺到床上,他才觉得整个人都空了一样,再也没有半点力气。
他扭头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心痛的轻声道,“雅君,你到底在哪儿……到底好不好……”
本是安静的耳边,好像一下子就变的乱哄哄起来。
时而传来隆隆而过的车响,时而传来汽车喇叭的聒噪,渐渐增多的噪音,终于吵醒了熟睡的顾雅君。
她皱起眉,用手挡着眼睛,适应着忽然变的刺眼的光线。
“我说,姑奶奶啊,你总算是醒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进耳廓,顾雅君吓了一跳。
她本能的就想立刻坐起身来,毕竟被一个陌生男人看见自己躺着的姿势总是不妥的。
可是她却觉得四肢软软的使不上力气,挣扎了好几下也还是没能起来。
她努力分辨着眼前的人。
这才发现是之前一直在那个屋子里看着自己的两个男人之一。
“这是在哪儿?”
她强作镇静的问道。
这明显已经不是之前的屋子,看房间里的摆设布局,像是个小旅馆。
可是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到底自己是怎么来到的这里……
她只记得自从和皇君豪的谈话又一次无疾而终之后。
他冷然离去,把她关在那个屋子里,让那两个男人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响都能听见的房间里,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靠着或甜蜜或苦涩的回忆,打发着时间。
谁知并没有过多久,她听见外屋有电话声响起,没一会儿门就被踢开。
那两个男人便向她走了过来,那气势让她觉得不对。
可是眼看屋子里又无处可逃,她正想和他们言语周旋一番。
他们已经上前来,一个扭住她的双手,另一个向她嘴里灌着一瓶什么液体。
她拼命的甩头想避开,却敌不过两个人的力量。
眼睁睁的喝下了那一瓶没有什么味道像是白水一样的东西,而很快,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便是在这里。
记忆缓缓复苏,慢慢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顾雅君猛的紧张起来。
她连忙看看身上,风衣还是好好的,并没有破损的痕迹,除了四肢有些绵软无力,身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哈哈~”
那个男人忽然大笑起来,“放心吧,没人敢碰你,我们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
“我在问你话,这到底是哪儿?”
顾雅君被他笑的有些恼怒,声音也从刚才的没什么力气变的音高起来。
“还真是个倔脾气的硬茬儿,这股子泼辣劲还真是挺吊人胃口招人喜欢。”
他笑着,“这是N市,以后我们哥俩就陪你在这儿过日子了。”
“N市?你们陪我在这儿?什么意思?”
顾雅君一愣,这时已经渐渐有了些力气的她,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
N市是南部一个小城市,离上城很远。
她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所以不可能是飞过来的,火车也不太可能。
所以汽车的话起码要一两天才能到这里吧,那她究竟昏迷了有多久?
她正想着,看见另一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了她一眼,“总算醒了,都怕你睡死过去,我们就交不了差了。”
她皱着眉,“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吩咐让我们在这里看着你,直到接到新的命令为止,否则你哪也不许去。”
顾雅君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