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那小琳和孩子怎么样了?”
“暂时都保住了命,孩子很弱还要在暖箱里继续观察。”
皇汲看着天花板,目光开始变的冰冷起来。
“皇逸,他简直是禽兽不如!如果不是这次出了意外,小琳和孩子可能都保不住性命。他竟然长期给小琳过量补钙,而且是大剂量的用法,骗小琳是保健补品,实际上却在里面做了手脚。他简直是杀人不见血,过度补钙的后果就会导致胎儿窒息大人难产,而且会是突然发作。到那个时候恐怕抢救都来不及。”
“他怎么会这么做啊!那是他的孩子啊!”
顾雅君震惊不已,听到这些话后背一阵发凉,皇逸,他竟然是这种人!
皇汲看着她,“他大概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小琳和孩子。用这种不易察觉的陷害方式瞒天过海以后,既达到了霸占小琳那一部分财产的目的。又可以过些年假装走出丧妻阴影后再和他心爱的女人一起生活。”
顾雅君身子一颤,“皇汲,你什么意思?”
皇汲叹着,握住她的手,“他心里的确只有你。小琳出事后我把他从新加坡弄了回来,他被打的只剩一口气儿,意识已经完全模糊的时候。竟然还念念不忘的喊着你的名字。”
“可是我……”
“别说了,不用解释,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再眷恋他。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动了杀心。不过只能怪他命不好,他这些高明的手段用在别人身上,或许可以一步步达到目的。只是可惜他偏偏自不量力犯上了我,犯上了皇家。”
顾雅君一想到皇逸的阴谋,依旧紧张不已,“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和他在一起,他一直都是温和善意。和他在一起会让人觉得踏实,温暖,可是他竟然……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迷惑小琳的也正是你说的这些。想起小琳,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从小没有父母疼爱,本想着能遇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
皇汲一脸的伤楚。
“那她现在怎么样?”
“除了出事后我问她皇逸平时有没有特殊的举动问出来吃药的事以外,她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我只听见她熟睡的时候在梦里会偶尔呓语。只要是清醒的时候,就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也不哭也不闹。连孩子抱到她眼前她连看也都不看一眼,那样子真让人难受。”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皇逸?”
“我本来是想痛打他一顿后以故意杀人罪把他交给警方。但后来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那样是便宜了他,我索性自己来修理他。让他每天都生不如死的活着。”
皇汲捏紧拳,咬牙说道。
“那他和陆小曼的事暴露了出来,陆小曼怎么有脸继续呆在你身边?”
顾雅君皱皱眉,“夏清华呢?难道他们……”
“那个女人,疯了。”
皇汲冷冷道,“一天到晚抱个娃娃乱喊乱叫,胡言乱语。我本来要处置她,可是看她疯疯癫癫那个样子,我也懒得再理她。毕竟说起来她也是被皇逸害的。”
“疯了?”
顾雅君喃喃道,“她怎么会突然疯掉?”
“你回来看看就知道了,如今找到了你,我也就可以解决和她的事了。我会尽快向外界声明,因为她奸情败露没脸见人导致精神失常。我会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关押,我和她也正式解除婚姻关系。”
顾雅君回过神来,轻声道,“这样一来,是不是对帝集团有很不好的影响?”
“会有些风吹草动,但是是她奸情在先。所以陆氏这次会彻底名誉扫地,面临破产。帝集团的影响过一阵应该会慢慢过去,即便过不去,我也绝不后悔。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把你明媒正娶娶回家,天大的难关也能熬过去。”
皇汲坚定的看着她,和她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
顾雅君抿唇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希望一切都尽快过去,快起床吧,我们去医院看看小琳和孩子。”
“你还记恨她曾经陷害你和你无理取闹,害我误会你伤了你吗?”
皇汲看着她。
“当然不会。”顾雅君摇摇头,“对她真的只剩心疼和同情。”
那么直率简单的一个女孩子,如今被害成这个样子,想想就让人觉得难过。
受伤的身体可以很快恢复,可是受伤的心该到何年何月能痊愈呢。
毕竟她是那么爱皇逸,到头来却被他暗算险些害了命。
顾雅君心里轻叹着,好歹孩子活了下来,希望她能坚强面对,尽快勇敢的面对新的生活吧。
当皇汲和顾雅君赶到医院的时候,没想到陆小琳的单人病房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皇汲顿时着急起来,找来护士一问才知道,一大早陆小琳就让人来接她,执意提前出了院。
而孩子由于暂时还不能离开医院的护理,她便自己先回了家。
皇汲简单问了问孩子的状况,知道一切都比较正常平稳才放心了些。
于是两个人又急忙赶回了皇宅。
一进院门便听到整个园子里都回荡着陆小曼高昂的歌声。
那歌声时而欢快时而悲戚,时而是畅怀的大笑,时而是嘶嚎的哭泣,听的人毛骨悚然。
如果是在夜里,简直如同鬼叫般瘆人。
皇汲脸色铁青的看着楼上锁着她的那扇窗,低声道,“这些天我根本没回来过。谁知道她越闹越凶。看来要赶紧把她送走,她这简直是祸害人。”
顾雅君不语,只是跟着他的脚步向里走。
不知怎的,听着她的疯言疯语,她的心里忽然就特别的不是滋味。
那感觉她说不上来,按理说应该是解气痛快,可是怎么会多了几分怜悯。
还来不及再去多想,皇汲已经拉着她走进了陆小琳的房间。
推开房门,见到的是她面向阳台而坐的背影。
那背影虽然披着一身金色的阳光,却没有一丝暖意,看的人心里悲凉。
皇汲走上前去,发现她正捧着和皇逸的婚照相册。
一张张的翻看着,而相片上满满都是斑斑的水滴。
皇汲蹲在她身前,轻轻擦着她的泪,“怎么提前出院了?”
她扭过头,目光清亮却空洞的直直的看着他,很久很久才哑哑的说出了几个字,“我想见皇逸。”
“不行,你见那个畜生干什么?难道你还惦记着他?”
皇汲断然拒绝道。
陆小琳顿了片刻,又轻声说了一句,“我想问他要一个答案。”
“你这又是何必,那个答案重要吗?那种人不值得你再和他说半句话。”
“可是,他是我孩子的爸爸。”
陆小琳咬住嘴唇,想强忍住眼泪,却仍然没能控制住如雨的泪滴。
她颤声道,“求你了,皇汲,我只见一面。”
皇汲长长的叹着,“这样的爸爸,没有也罢。”
他站起身,隐忍着自己的怒意。
陆小琳这个样子更让他对皇逸恨之入骨。
曾经那么没心没肺每天笑嘻嘻的丫头,如今受了这么多折磨,变成这样一副陌生的样子。
顾雅君上前帮她穿上厚厚的保暖外衣,又帮她仔细的系好围巾,戴好帽子,唯恐她会受风着凉。
她一直默默的看着顾雅君,最后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嫂子。”
顾雅君一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她也别过头去不再说话,直到皇汲把她抱起,向院子里走去。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离皇宅不远处的一个旧宅子。
三个人回到皇宅,皇汲把陆小琳送回房间,安顿她休息下,便和顾雅君拉着手走到院子里。
在傍晚的斜阳里,稍稍放松着疲惫的神经。
顾雅君说道,“皇逸如果能悔过就让他在铁窗里度过余生吧。”
“我再想想吧。”
皇汲淡淡道,“有一句话你该知道,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好吧,我只是提个建议,还是由你来决定。”
顾雅君话音刚落,刚刚安静了片刻的园子里忽然又响起了陆小曼的尖声大叫。
“你还给我宝宝!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顾雅君不觉毛骨悚然,胆寒的看着皇汲。
他皱起眉,“这个女人的事要赶紧解决。”
正说着,竟看见夏清华和陆宇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夏清华看见顾雅君,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跑向了她,“雅君,你还好吗?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顾雅君略一点头,“不劳你费心,我很好。”
“别这样,雅君……”
他还要再说什么,陆若兰从里面哭着跑了出来。
她径直上前抱住陆宇,哭诉着,“陆宇,你总算来了,妈妈快撑不下去了。你妹妹她……”
说话声很快就被陆小曼的尖叫打断。
皇汲不耐烦的看着几个人,“够了,这阵子我没空管你们。如今我要回来住了,你们立刻搬走。那个疯婆子暂时不能和你们回新加坡,我会先让她在精神病院住一阵子。等我们婚约解除了你们爱把她带哪去就带哪去。”
“不,我不能让她去精神病院,那里都是疯子,她会害怕的,会受伤的!求求你皇汲,不要这样对小曼。”
陆若兰哀求着。
已经从夏清华口中得知情况的陆宇,动了动嘴唇。
轻声说了句,“皇汲哥,请你高抬贵手。小曼她固然有错,可是已经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算是受到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