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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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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青的一张脸面对她的微笑,他的手终于第一次的抖了,更是第一次的手软,缓缓松开的过程中心里却是在不住的斗争着,这个女人居然又一次的让他反常了。

“在欧阳永君的手里吗?”他可以放过欧阳永君,但是却绝对不能容忍欧阳永君的手上存在如沁写给他的休书,倘若被传到民间,他的颜面便会荡然无存。

轻笑,“不在,在他朋友那里,倘若你害了我或者害了他,那么便会有人将那休书公布于世,哈哈,那上面可有你亲自盖下的手印呢。”再也不想被他随意的欺侮,她的心思此一刻只更加的缜密了。

脸继续铁青着,为着刚刚松开她的颈项而后悔,真想掐死她,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又在反常的慢慢的变得柔和,这么久的分别,那一日日的思念让此刻的他仿佛就置身在梦中一般的不真实。

抬手,指尖抚触着她滑腻如脂的小脸,一点一点,却是没有任何欲念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感受着她的存在。

曾经,他想过放手,可是放手的每一天,那相思每一时每一刻都在侵蚀着他的心,于是在他放手了多日之后,他终于还是无法忍受的追来了……

多久了,他甚至忘记了婉柔的一切,就连宝柔儿也再无法将他留在身边,为了沁儿他居然不顾皇兄的反对毅然来到了这边域,西楚的京城里大权已交在婉菁的手上,女子理政,这便是他的放任,只因他要离开皇城,他要找到如沁。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为了她,他不屑轻展风施舍给他的权力,有时候权力再大却并不见得会开心,而开心快乐才是世上最朴实却也最难得的美好。

父皇的圣旨早已决定了一切,他不与人争,也不想被人落下话柄。

两年前的那一天,在他失去婉柔的那一刻,痛断肝肠时,这世间的权与利在他的眼里早已一文不值,唯有爱与感觉才弥足珍贵。

只是他虽然懂得,却一直也不曾珍惜,从未珍惜过如沁,直到她再一次的离开自己,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中她的位置早已根深蒂固。

只是,那休书让他真的很无力。

“怎么,你还要象以前一样折磨我来填补你心中的恨意吗?”挑眉问他,她的第一次早已因他而无踪,那样血泪掺和的一日她都已挺了过来,此时就算他再强势她也不怕了。

只是,她真的不想让他欺身,因着恨意而做的一切都只让她难忍,那是屈辱……

明明已经柔软了的一颗心因着她的话却再度冷硬起来,“是又如何,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必须是。”

怔然一退,他的手就停在那半空中,“你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明知道她的话说了也无用,以他的强势他根本就不会放过自己,可是她还是喊了出来,恨不得再一次的点了他的穴,恨不得再使尽全力的咬他一口,可是那样的出其不意此刻已绝难成功。

“哈哈,我偏不,我就要你……”想要抱着着,吻着她,感受着她再次回到他身边的那份真实感。

长臂一探,快速的让她躲闪不及,转眼一带间她的背已靠在他的胸膛上,“沁儿,其实我很想你。”低弱的用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他还是不敢承认这分别之后她带给他的感受,那便是相思。

可是如沁还是听到了,那摩梭在她耳边的唇温柔的触着她的耳垂,她听到了他的话,却仿佛是不真实的天外之音,那是他说过的吗?

他说他很想她。

那一刻,她听着他的心跳,似乎是感受到了真诚,那么,他到底是恨她还是想她呢?

迷糊的想着这一个问题,她却没有答案。

男人继续摩梭着她的颈项,轻嗅着她的气息,仿佛从前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光,悄悄流转而来的都是无尽的美丽的回忆。

“沁儿,给我时间,让我明白自己的心,我才会给你真正的幸福。”不自觉的轻溢说出,这一句话其实本应是他说给婉柔的,只是婉柔已不在,阴差阳错的却把如沁带给了他,这是天意吧,天意如此,天意让他得到了他的沁儿。

说出口的那一刹那连他自己都是惊讶,讶异于他刹那间的终于的承认了自己的心。

这一刻他轻松了,彻底的轻松了,原来把幸福说出口的瞬间便是一份释然,原来自己的心早已被她悄悄的带走了,她在哪,他的心就在哪,这一刻他终于明了了这么多日以来他的怪异他的失常他的不明所以。

是爱吧……

听着他的话,如沁迷糊了,那温柔的告白是他亲自说出口的吗?

为什么她却没有真实的感觉,轻飘飘的只如沐在梦中,这一切转换的似乎太过于的快了,快得让她甚至无法消化。

身子依然被在置在怀里,轻轻的阖上眼睛,他的话犹在耳边,温馨的让她甚至感觉到了幸福。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再次演绎在眼前时,她记得最多的却是他每一次的温存,记得他的好,忘记他的狠,可是突然间她记起了宝柔儿记起了他曾经的所有的女人们,“不,你还有宝柔儿,还有采月,还有飞轩堡那么多的女人,你是属于他们的,轩,你永远也不可能属于我,我不要这样的你。”她低呼出声,象是嫉妒,又象是放手,她的幸福她不想凌驾在那么多女人的幸福之上。

她只要唯一,倘若没有,那么她宁愿一生一世四海飘泊。

大漠孤烟直,形单影只,或许凄凉,却是自由的清透的。

“原来你还是在意……”心在一刹那间剖白而出而明晰的这一刻他也终于体会出了如沁的感受,宝柔儿的圆房其实带给她的是伤害,只是她一直不承认罢了。

其实采月,除了名份,他什么也未曾……

淡淡一笑,因为恨,因为想要伤害,所以他居然比谁都认真的演了有采月参与的那一出出的戏,只是那戏的内容便只有他与采月才最清楚了,如此,他才想要给采月一个名份,只因他欠了采月……

扭过她的身子,他凝望着她,“打完了这一仗,我就带你离开,好吗?”

然而说起战争他猛然就想起了婉柔,就是两年多前的那一场战争让他失去了婉柔,而此刻战争似乎又要开始了,同样的地点,只是女人却换成了她。

突然的心悸,仿佛就要发生什么一样。

那心悸让他倏然就松开了她的身子,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了全身,婉柔的尸身不停的闪在眼前,让他踉跄的后退后退,直到扯开了那厚重的棉帘子,他的眼前依然是挥也挥之不去的婉柔的凄惨。

不要,迎着风,他在心里低喊着,他不要沁儿如婉柔一样的悲凉,可是那预感为什么那般的强烈,强烈的让他心慌……

夜,薄冷而凄清,隐隐的一股戾气漫开散来,连那飘摇的旗子也伫立无依的仰望苍穹。

轻展轩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剖白后的心在这一刻却是在轻松中剪熬着,为什么此刻婉柔怎么也无法从眼前挥开,她死去时的凄惨一幕幕的闪现,一忽儿是如沁,一忽儿又是婉柔,不住的交替变换中,让他迷糊的甚至头痛欲裂。

辗转成眠,第一次的他的梦里是如沁,也是婉柔……

如沁怔怔的坐在火炉前,悠悠望着那火光,心里莫名的都是感动,所有的情结在这一刻一一的悄解着,今夜里轻展轩的话一句一句的飘过,明明那声音曾经真实的出现在她小小的帐篷里,可是当他离开,那孤单的背影留给她的却是一份离舍,仿佛他从来也没有说过什么,只是怆然的离去,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间离去?

心底空落落的感觉,伴着他留下的淡淡气息,他说他要给她幸福,他说他要带她离开。

不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些话都彻底的让她的思绪泉涌再也无法收回。

溢满了的柔软拂荡,让她突然间惊觉,原来他一直都在她的心底。

一直在逃避,逃避他曾经的温柔,其实她在意的是他的心,分开了一份份,留给她的就是那点点的施舍,这施舍让她毅然离开,可是当他坦诚向她宣告他的心的时候,她的心却满满的被他填满了。

这是爱吗?

因着最初的恨,所以她从未想到她与他会有爱的发生,那爱的感觉陌生的让她不能相信,可是却在此刻席卷了她的所有的心绪。

柔柔暖暖的,幸福的味道漾在心间,陌生却是最美的感觉。

轻轻的笑,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他必是在为着他的说出而忐忑,就比如此刻心潮万千的她,甚至也无法消化刚刚那所有发生的一切。

火光中,她的脸上润染了几抹淡淡的红晕,想到明天,想到有可能再有的相见,她的脸就不停的涨红涨红……

静静的躺在软软的床上,他的容颜滑过,仿佛幸福就在眼前一样,可是伸手抓去时,却是夜色的虚无,没的半点的真实。

虚幻,她迷惘的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一切,只要他没有真实的给她幸福,只要他没有真实的带她离开,那么一切都只能注定是一场虚幻。

这一夜,她的梦里只有他。

这一夜,是一个奇妙而无法言喻的夜,柔软了两颗心,只是为何是两颗心的遥望,那般的远……

期待,在晨起时的锣鼓声中遁去,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她与欧阳永君到了这边域的第二天,战争就开始了。

甚至来不及让欧阳永君去游说,她知道,此时的欧阳永君甚至才有可能到达东齐的大军营帐中。

理了衣衫,她冲出去,想要知道战争的最新消息,为什么这一场战争就无可避免呢。

或许她可以去劝过轻展轩,这样子当欧阳永君劝过了东齐的兵马大元帅之后一切就会慢慢的向着好的方向走去。

掀开了帘子,门外依然是两个侍女侍立两旁,才欲奔出的脚步还是被她们挡了回来,“王爷吩咐,姑娘不可以踏出这帐篷半步。”

“不,我要见王爷。”从没有一刻她这么强烈的想要见到轻展轩,昨夜里他的话犹在耳边,她却忘记了脸上的润红,她就是想要见到他,想要与他在一起,也想要由他化解这一场即将开战的战事。

“危险,王爷在阵前,那里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他说打完了这一仗他就带她离开的,可是战争才刚刚开始。

不可以,想象着那尸骨漫山的荒野上的凄凉,如沁猛然推开身边的侍女,只向那营帐外奔去。

身后是侍女拼命的相追,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这一回如沁居然走得飞快,直奔向她身旁的那一间宽大的营帐,倘若她猜的不错那必是轻展轩的,那么大的帐篷,这兵营里除了轻展轩就只有轻展风有些威严了。

可是拉开帘子的时候,帐篷里果真是空无一人,空荡荡中只飘浮着轻展轩淡淡的气息,“姑娘,这是逍遥王爷的营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一个侍女抓着她的手臂就要向外扯去。

挣不开,她的力气一向薄弱,“请转告王爷,我要见他,立刻,马上。”再不阻止就会有更多的人走向死亡的边缘,这就是战争的残忍。

“好,请姑娘先行回去。”那侍女倒也客气,显然对于她的身份还是有些费解,必竟轻展轩对待她的态度不好不坏的只让人费解。

重新又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帐外的鼓声时起时落,她不知道那是东齐还是西楚的鼓声,但是她可以确定的就是阵前此时一定是一场震天的厮杀,会是轻展轩吗?

这样想的时候她的心便不住的狂跳,或许还有欧阳永君……

慢慢的鼓声混合着喊杀声、马嘶声此起彼落,帐篷里如沁再也无法安静,却也无计可施,只能不停的踱来踱去来捱过那时间,心里却已打定了主意,晚上她一定要见到轻展轩。

再一次的站在门边,她一眼不眨的望着远处,听着远远传来的厮杀声,心神已经飘飞而出,或是轻展轩,或是欧阳永君,依稀还有轻展风的影子,可是轻展风的对面却是那个神秘的少年兵马大元帅,他模糊的现在如沁的脑海里,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这所有的人都掀起了她无边的担忧。

营帐的周遭,有兵士不停的巡逻而过,战争开始了,一切都变得无比的紧张。

血腥的味道传来,有人受伤了,一个担架匆匆的向着她的方向而来,心不由得一颤,会是他吗?

门前两个侍女依然静静伫立,丝毫也不为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所左右,然而那担架却越来越近了,甚至可以让如沁清晰的看到担架上的那个人穿着厚重的铠甲,只是她看不清他的容颜,然而那方向绝对就是轻展轩帐缝的方向。

终于,近了,那么厚重的铠甲上居然是一片血红,她惊跑过去,这一回,侍女们没有拦阻她。

抓住担架的刹那,她看清了双眼紧闭着的轻展轩,那一刻,他就如一只沉睡中的豹子,即使安静了带给你的感觉依旧是豪气万千的气魄,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看着他的刹那,如沁的心,却已揪紧了的痛,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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