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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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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扶着躺下,段衡白半身笼罩着,俯看她巴掌大的脸,细细端详她五官,连眉宇间挣扎而出的薄汗都不曾放过。良久,她没有其他的动静。他鼻端有极其细微的轻笑,转身要走。

“好,从今往后,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静悄悄的房里,突然如此轻却如此决绝的女声逸出,段衡白猛然回头。她还是那样闭眼不安的睡容,这句话好似未从她口里说出。但她紧蹙的眉,苦痛决然的面容……他慢慢,慢慢提升了一记呼吸到胸口,掀开帘子,走到外间。

一层珠帘纱帐不能隔绝了声色,秋茗低垂了头,闻得段衡白出来,她稍稍抬头,与他视线一撞,便转了开去。

段衡白未说旁的,只交代:“照顾好你家三少奶奶。”

自己走到外间来。

赵长歧已恢复惯常,见到段衡白出来,他还未开口,只视线一触及他脸色,便心中有底。别了西房走到唐家院落外来,赵长歧问:“可有她的消息?”

段衡白边走边也在思索,赵长歧如此问,他停下来,半抱着左手手肘,将右手里的扇柄搭到肩膀上。看似闲适自若道:“哪个她?”

“你查的哪个,便是那位。”

“长歧,”他淡笑,“我以为你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想,你是江月年年只相似。”

“你知我所问为何意。”

赵长歧叹道:“想来此去经年,她也该是儿女成行。”

“人生而相似者尚且甚众,何况那一抹朱砂痣。”

段衡白不以为意,提步往玉合居的方向去,赵长歧皱眉,站在原地等了些时候,才随那段衡白之行。

两人走到西房前不远的两棵歪脖柳树底下,就见着葱绿藕色织绣锦袍的苏蕙茹如众星拱月,浩浩荡荡往这边来。她外出检视蚕丝,没有五六日不可能归来,段衡白与赵长歧相视一眼,心中皆有了计较。稍等片刻,等来人到了眼前,段衡白上前作揖:“大少奶奶安好?”

闻言,苏蕙茹停下脚步,神情微诧,继而蹙眉望向两人:“段公子?赵大夫?不知来府中所为何事?”

段衡白歉然颌首:“无意在大少奶奶出门时唐突,”折扇往西房指去,“我二人前来拜访,听闻大少奶奶不在府上正欲告辞,突闻小公子抱恙,便自作主张了。”

他视线微转,在苏蕙茹织锦裙褂上停住,稍欠身礼貌相问:“大少奶奶看似正待见客,可也是闻得此事,匆忙而来?”

苏蕙茹眉眼略一低,拿了手中绸巾往眼角轻压,扫去不妥颜色方抬眼正视段衡白道:“段公子所言极是,我听得玉儿顽疾复发,慌不择路。哪里还有心思去见客!”

“事不宜迟,就请赵大夫、段公子随少奶奶一道进去看看罢。”随苏蕙茹陪嫁进唐府的丫鬟丹书出言。蕙茹偏首眼角光在她身上一停,她转对段赵两人颌首示意。

段衡白原和赵长歧是要走了的,既如此,段衡白薄唇淡勾,对苏蕙茹略一躬身,请她走在前头,自己和赵长歧尾随,再度走进西房。

院中寂静无声,连鬟婢都不见踪影。丹书走上前,喊了几声。有人从偏厅跑出来。

“房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怎得连个传话的都没有?”

丹书替苏蕙茹发问。

瘦小的丫鬟低头相告:“偏厅凌乱,秋茗姐姐唤我们过去收拾。”

路上段衡白说起唐晋盛古怪抽搐之症,将偏厅好一阵糟蹋,西房人手本就少,既是喊去收拾,又得两人照看唐晋盛,短了人在院子里守着,倒也无可厚非。丹书不言,退到苏蕙茹身后。

蕙茹未有追究,只问:“小少爷在哪里?”

那丫鬟伏在地上低低回答了几句,蕙茹命她领路,一行人随她过去。

偏厅里还有些乱,糕点散乱洒在地面上,桌椅颠倒,几个小婢子正趴着拿手巾在擦。秋茗扶了霜浓从圆门也正跨进偏厅。

苏蕙茹见到夏霜浓脸色惨白,体虚身若的模样心中狐疑。走过去问道:“三妹怎的气色恁差,可是受了寒?”

段衡白若有所思的凝看夏霜浓,视线与赵长歧当空相接,俱是领会彼意。段衡白就上前一步,笑微微道:“三少奶奶既是不适,方才怎的不言语,也好让长歧替你把脉诊治诊治。”

因方才之事只秋茗知晓,其他婢子丫头皆以为赵长歧等是进房替唐晋盛诊脉。段衡白如此一说,霜浓便知他是有心要替她隐瞒吴嬷嬷之事。那老婆子再出阴搞鬼,到底是苏蕙茹的人,且不说那老婆子所做之事苏蕙茹可是知晓,单单因她是芜园的人,命丧西房,这一桩公案也是抵死说不清的了。不如掩盖过去了事。

因此霜浓只是应承了两人道:“突的头晕腹胀,无甚大碍,无非女儿家的小毛小病。”

说时,她脸微微垂着,脸颊发白。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实则是因钻骨的痛难忍到极点,强撑不过,力气全无,仅靠秋茗在旁搀扶勉强站立。

苏蕙茹视线在她脸上流转,视线落在她嘴角伤痕上,霜浓低了头,未加解释。

蕙茹眼中精明,未在此事上多做文章,问:“玉儿人在哪里?”

她正问,就见唐晋盛一蹦两跳从里间出来。额头上还有汗。形容倒还可看,并没有如何焦黄憔悴的病色。见到苏蕙茹,他眼睛突的发亮,扑过去抓住苏蕙茹的双腿就叫“松仁糖,松仁糖”。那力气之大,将苏蕙茹撞了个趔趄。

段衡白显见她蹙眉间闪过嫌恶,抬手将巾帕在额上一覆,只余惊吓神色。段衡白眼波转过,与赵长歧相视,眸光含笑。

“丹书,带小少爷下去。天凉,玩得浑身热汗,一吹冷风,好好的别染了寒症。”

又去握了夏霜浓一只手牵住往正位坐了,让霜浓也坐在旁,笑道:“妹妹的手怎么这样冷?恐是着了凉。”

霜浓浑身又热又冷又刺骨疼得厉害,后脊骨上全是虚汗,说话亦吃力。又怕苏蕙茹瞧出端倪来,少不得勉力挣扎着回她:“刚才追着小少爷跑了会儿,身上着了汗未来得及换衣裳,怕是了。”

“三奶奶刚还说头晕。”

秋茗说了一句道。

苏蕙茹拾眼望了秋茗,转而恰似关心的问霜浓:“当真病了?”

不待霜浓回答,她欠身望向赵长歧:“赵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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