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张子敬
胡小岩不顾特斯拉的拉扯，来到书架旁，他在那个书架上还看到了《春秋》、《诗经》、《论语》等等一大批儒家经典。看到这里胡小岩就意识到了梁启超的用意。
很简单，梁启超对于胡小岩长期以来重视科学技术而忽视儒学的作为很是不满！要不然你的书房里为什么没有出现任何儒家经典？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儒学也好、佛学也罢、亦或是道家经典。其实无所谓黑白。除了佛家那一套确实有些忽悠人、道家只顾自己（无为）的自私行为、儒学里面的自利行为外，其他都算不错的了。至少三家没有公开反对朝廷，反而贴近朝廷。
不过怎么说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门完全公正无私的学派是完全不存在的。至少在亚当夏娃吃了智慧果之后的人间是不存在的。是人就有私心！是人就有所求！
这一点无论儒家佛家道家还是基督教其实都明明白白写在经书里面的！
胡小岩虽然没读过国内的三家经典，但却通读了二十四史和旧约。在加上脑海中的那一段长久的记忆（觉醒记忆的曾经，他迷糊了一周左右，若非已经逝去的那对老夫妻，他很可能已经饿死在街头了）。他只是有些不太懂人性了。
有的人有的时候可以自私自利到出卖族人只求得片刻安宁，有的人可以为了陌生人的性命奋不顾身。平凡和伟大有的时候只有一步之隔。
梁启超也许是好意，也许是不满。他是儒学大家，所以自认为必须引导胡小岩走上正途。
胡小岩心中苦笑。全国的读书人虽然都很认同胡小岩的理念——科技救国。但很少人认同胡小岩的做法。他们认为最起码也要保证儒学为本，西学为用！但真正能做到这样的又有几个人呢？
问一问后世全世界所有的大科学家（包括国内国外）又有几个人能够大致背出一本《论语》呢？当然西方科学家很多都能背新约或者旧约。可新约旧约加起来才多少字？而儒家经典上下几千年一共多少字？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必须有所取舍。胡小岩取的是科技，舍的是三家教派。这是他跟本土儒生谈不拢的关键。也是他麾下几乎没有一个儒生的原因。正规的儒生几乎不愿意投靠胡小岩，因为投靠了也不会受到重用。至少目前朝廷还没有彻底放弃科举！儒生们还没有走到绝路。
思前想后，胡小岩也没有想好怎么去给梁启超这样的儒生一个交代。因为他手下不缺做官的人，而是缺做科学技术的人。所以他只能暂时放弃。
“胡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胡小岩回过神，看到特斯拉异常兴奋的脸。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要拉我切片研究吧。胡小岩甩开了这种荒谬的念头。
“我也不清楚！所以才找到你。”
“你是能感受到我的一举一动还是真的看的清清楚楚？”特斯拉不以为意。
“是看的清清楚楚！”胡小岩肯定地回答。
“当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地图。从前只能看到一条街的事物。现在能看清楚整个上海的一举一动。你在书房里所做的每一步都在脑海里显示的清清楚楚，就如同我亲眼看见一般。”
“哦？”特斯拉涨红着脸，来来回回地走起了圈子。
“电磁波！”
“肯定是电磁波！”特斯拉两眼泛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雷达！一定是雷达！”
雷达的概念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提出来了，只不过限于技术问题还没有被人研究出来。
“不可能！雷达最多只能显示物体大小和方位，它不可能让你亲眼看见的那么清楚。”胡小岩翻了个白眼。他所得的记忆很多，大多数都是技术上的，所以他能看得懂这个时候的一些基础技术。但一旦涉及到高深的，他目前的大脑就无法承受了。雷达他也有过猜测和了解。
“跟雷达相似的东西！一定是电磁波的一种应用！”特斯拉反驳。
胡小岩无语，他这才想起来特斯拉是电磁学得专家！曾经还有以特斯拉为名的特斯拉线圈。这个曾经出现在红警这款游戏里作为苏俄的特色产品。比如磁暴步兵和磁暴坦克里面的磁暴线圈就来自于特斯拉的成果。
“对了，我还拥有一个翻译器。就像我现在说的英文。”胡小岩说完后又用德文说了一遍。
“我说的德文并不是我会德文，而是我想说的中文被脑海中的翻译器翻译成了德文，我只不过复述了一边而已。翻译器上有音标。”
特斯拉傻眼。这东西他真的不懂了！这又跟电磁类搭不上边啊。
胡小岩也知道这一点。
“请特斯拉先生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要留下来跟我一起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胡小岩问。
“当然。”特斯拉头也不抬地回答，只是一个人静静地思考。
“好吧，那么明天我们一起出发去寻找答案。现在我要出去一趟，有客人上门了。”胡小岩刚刚查看翻译器翻译德文的时候，注意到脑海中的地图上现实有新客人上门。是一个道士，正在跟老魏交涉。
特斯拉只是挥了挥手，然后疯狂地跑到书架上翻找书籍。
胡小岩扬了扬眉毛。下楼去见那个道士。
在去客厅的路上，胡小岩遇到了前来禀报的男仆。
道士是一个中年人，圆圆的脸蛋，厚厚的眉毛。袍子也很老旧。脸上一片风尘。看来是今天刚下的火车就来了这里。
“我就是胡小岩。”胡小岩示意坐下。
“贫道张子敬，来自于龙虎山。”叫张子敬的道士没有坐下，他走到胡小岩身前，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胡小岩的眼睛。
“身体素质不错，内壮到这种程度绝对不是内家拳能够做到的！也不是神霄天雷！”张子敬一边看一点头又摇头。
“你学得是什么雷法？”
“雷法？”胡小岩终于知道张子敬为何而来了。孙禄堂曾经跟他说过神霄天雷的事情。看来孙师傅还是联系了他的道士朋友。而这位龙虎山的张子敬此来也是为了确认。毕竟神霄天雷是龙虎山不传之秘！
神霄天雷并不仅仅是一种内家导引术，这只是正一教的基础功夫罢了，练了这个也只能强身健体。真正的神霄天雷是一种道法，道门护身又或者斩妖除魔时候用的高级道法。
就像少林寺所谓的七十二绝技，其实只是普通的外家功夫。而他们最精湛的功夫是易筋经和洗髓经！这两部经书才是少林寺真正的不传之秘。很多人把七十二绝技传得神乎其神，更有金大师摇旗呐喊才终于让它们名传千万里！事实上七十二绝技也根本就跟达摩祖师半点关系也没有。达摩祖师是天竺人！如果说他懂瑜伽懂密宗的那些什么大手印之类的还值得可信。但说七十二绝技？别开玩笑了！
没有人能够一点中土功夫都不会的情况下创造出这么多门符合中土特色的武功！即使他是达摩也不行。因为达摩根本不可能懂的经脉学，更不可能懂得《黄帝内经》和《易经》。这两本书在南北朝时期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达摩祖师是有机会看到，但不代表随意就能领悟。金大师的小说里张三丰道人创造出《太极拳》花了多长时间？差不多一百年！黄裳写出《九阴真经》花了多少年？五十年！达摩祖师天赋再好，能好的过黄裳和张三丰？达摩祖师面壁九年就比张三丰百年研究更厉害？金大师的小说里面武当派的武功加起来还不到1门！而黄裳的九阴真经里的武功有名有姓的也不过十多门。达摩祖师何德何能比张三丰等人花地时间少，却创造出得武功还多？
如果翻开历史书，大家就能发现少林寺说的不好听就是藏污纳垢之所，特别是武周时期，武则天灭道存佛。无数罪大恶极之徒只要剃了头发钻进寺庙就能免罪。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假和尚就是该被五马分尸的匪徒也没有人敢去抓他。
这些匪徒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功夫在身，因为律法严厉，他们进了寺庙后一般都会传下自己的功夫传承，久而久之，七十二门绝技就凑齐了。而和尚们之后就宣传七十二绝技是达摩祖师所传，这样就能够提高自身的身价。这种手段跟后世“不看广告看疗效”的广告语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大家真的去学功夫就会发现少林寺远远不止七十二门绝技！真正去数一数的话一百门都不止！这些都是七十二绝技被宣扬之后传下的传承。因为七十二这个数字的缘故，以后的武功即使传下来了也不会被加入七十二绝技之列。
龙虎山也差不多，只不过道家都很“自私”，他们修的是自己长生。所以很多武功都没有传下来。因为道家求得是长生，武功对他们而言是累赘！武功学得再好也不能长生！
但神霄天雷可以长生！这是正一教的根本大法。
“我从来就没有学过任何功夫，更不用说道法雷法了！”胡小岩摊了摊手。
“不可能！你双眼湛湛，其中蕴含的精气非凡！根本不可能是内家拳或者天赋能够做到的，只有道家的护教道法才能达到！”张子敬断然下定论。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会！胡小岩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