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热闹？神医！
这天，林洛幽如往日一般在菩天镜中修炼，三日也不过是外界的几个时辰，林洛幽出了菩天镜，先去冯氏的院子里和母亲一起用午膳。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声响。
是大川，如今大川在医馆中当学徒，半大的小子，长得不起眼，到适合联系两边。平常都做些跑腿的活儿。今天他满头大汗地跑来，说医馆中来了个重病患：“师父说内脏积水，右下肋骨断了三根，左手骨折，双脚脚掌都被刺穿了，现在血流不止。其他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勒痕。”
饶是跟着林洛幽学了一段时间的翠屏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林洛幽知道这些伤都是外伤，虽然内脏积水，服用过清尘丹后便不用担心，其他的伤势周大夫完全可以对付，之所以让大川来，必有缘由。
显然周大夫也不知该不该救，定是此人的身份问题，救了有麻烦；不救，医馆的名声……
“送病人来的那人还在吗？？”
“周大夫让我来，正是因为这事，病人抬来的时候全身都裹得严实，说是怕身体散架。而且送的那人现在不见了。只留下这个快死的人在医馆中。”这是让林洛幽拿主意了。
“救吧，人家众目睽睽之下送来，我们不救，肯定说我们是庸医，沽名钓誉，前段时间义诊得的名声见毁于一旦。”只是这人的身份有些玄乎，若是个……
大川得令回去。有了林洛幽的话，周大夫艰难第咽了眼口水，开口让伙计取了三转金丹，便是围观的百姓都忍不住咋舌，要知道最上层的药丸可是数千两一粒呢，就这样给个来历不明，不知能否救活的人服用，济民医馆真是好大的气魄。
伙计从最上一层架子上取三转金丹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掉到了地上。病患服下一粒，接着清洗伤口、矫正接骨。接着又是小心翼翼地取来了黑玉断续膏，将两条腿上薄薄地涂了一层。这些都是当着围观人群的面做的。
“看，血停止了。”
“快看，这人脸色红润了。”
“周大夫真是神了。”
“这药丸真是神奇啊。”
“仙丹啊……”
周围的人群中有人变了脸。
一个时辰后，那病患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
“大兄弟，你感觉怎么样？”
“我……”那人猛地坐了起来，惊诧的看了自己的手脚：“我的手，我的脚……”
“嘿，全好了。周大夫真是神医啊！”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人活动了下手脚，虽然下地似乎还有些困难，却是和一开始只剩一口气的样子完全不同，不由惊到了。
“是啊，是啊，那么重的伤，我都看到那人嘴里直吐血，这样都能医好，真是神了。”
“神医啊！”
“仙丹——”
脚上的伤因为有鞋子遮掩看不到血肉愈合的惊人情景，否则人群肯定比现在还疯狂，饶是如此，汹涌的人群也立刻涌入了医馆，只有两个形迹可疑的男子灰溜溜地向后跑，大川看见了，抓着旁边的鲁平，道：“鲁大哥，我出去一下，你看着点。”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就跟了出去。
黄昏时分，林洛幽吃过晚饭，坐在冯氏身边，听着大川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救人的过程以及那人好了之后惊奇的目光。
“那人真说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林洛幽抓住了大川话中的几个疑点。
“是啊，他说朦胧中见到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将他往死里打。至于是谁不知道，说是脑袋疼，许是被人打到头，伤了脑袋。”
林洛幽眯了眯眼，冯氏则在一旁阿弥陀佛：“幸有好心人把他送来，不然一条命可就没了，只是送他来的那人怎的做好事不留名了？”
林洛幽嗤笑一声：“娘，你以为那人真失忆了？若是失忆，会记得被黑衣人打？还记得自己的脚被刺穿过？”那人醒过来时首先便是看自己的手脚，明明是记得自己的脚被刺穿过。
“姑娘，小的也知道那人说谎，可是他赖在医馆里不走，我们也没办法。”
林洛幽道：“你赶紧趁着今天晚上，让冯管事把那人送出城去，注意看医馆周围是不是被人盯上了。”
冯氏、冯管事还有大川都有片刻的错愕。
“务必把这件事办妥了，天黑以后从后门把人捆走，若是反抗……”
顿了顿：“打晕他！去吧，大川，”
大川正准备领命出去。
林洛幽又唤出他：“等等。”大川转身看着她。
“找个和那大汉体型相当的，穿上那人的衣服蒙上头脸，当着外人的面离开，最好找个身手好的，若是能和附近的邻居说几句话更好。”
大川虽然不解，却还是应下了：“姑娘还有其他吩咐没？”
“没了，去吧。”
大川离开了别院，冯管事却没走，而是恭敬地问道：“姑娘，您是说这次的事是有人给我们医馆下套儿？”
“是的，至于那人知不知医馆和我们的关系，不得而知，找个时间我拜周大夫为师父，对外就说我是周大夫的徒弟。”
冯管事忙摆手：“姑娘，这可使不得，周大夫的卖身契还在太夫人手中呢。是冯家的家奴，您一个贵女拜一个家奴为师父，传出去……”
这下换林洛幽惊诧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居然是家奴，而且卖身契居然在外祖母手中，娘亲的娘家到底是什么身份？
“娘，外祖母可是知道我们的事？”
冯氏听到林洛幽问，幽幽叹了口气：“是的，你外祖母有儿子三人，娘是你外祖母唯一的女儿，外祖母很疼娘，就算娘嫁了人，也一直暗中派人看护着。是娘拒绝了你外祖母的资助，最后却还是变卖了嫁妆。”说起变卖嫁妆，冯氏也显得无奈，就算她当面拒绝了母亲，私下却还是变卖了母亲为她精心准备的嫁妆，这也是她一直以来不知如何面对母亲的原因。
看着女儿灵动的大眼睛，冯氏收回了情绪，悠悠叹道：“想来，那些嫁妆也许被你外祖母收回去了吧！”冯氏虽然柔弱，心里却是门清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冯管事一出去，就能找到那么多的帮手，敢情真是外祖母派来的。
“那您……”
“灵儿，娘是出嫁女，怎能事事靠娘家，三个嫂嫂虽然都很好，可娘不想……”
道理林洛幽懂，远香近臭，有冯老夫人在，三个婶娘不敢对娘亲不好，可老夫人如果去了，母女俩一个病一个傻，三个婶娘还能能照顾她们一辈子？
“娘，如今女儿身体大好，您肯定也想外祖母了吧，我们回去见见外祖母，也让她老人家开心开心。”
旁边一直安静听着的冯管事忙上前接道：“夫人，我听大管家说过，老夫人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您也想给老夫人侍疾吧。以前是因着……咳咳！”冯管事尴尬地看了林洛幽，一副惶恐的赔礼。
林洛幽不在意的摆摆手，他才继续道：“如今姑娘如此聪明，还拜了老神医做师父，您这也算衣锦还乡了。而且姑娘也能给老夫人看看，若是有个……也能……”林洛幽心里翻个白眼，虽然能听懂，可古人说话一般犯忌讳的话就含糊其词，真是不够干脆。
冯氏却被说得有些意动了。望着门外的天空良久，才幽幽道：“不若……捎个信给老夫人，问问她……”语气有些犹豫不决。
冯管事差点没蹦起来，在林洛幽眼中冯管事一反往日的沉稳，显得异常激动。
冯管事笑呵呵地应道，一副怕冯氏反悔的模样：“夫人放心，奴才这就给老夫人捎信去。”说完转身急急的离开了。
第二天，林洛幽在家等信，总觉得昨天的事蹊跷。一直到傍晚，大川才来回事。
大川显得十分兴奋，见到林洛幽和冯氏先跪下磕头，然后才起身回事。
“姑娘，您可真是神了，今天果然有人带着一群衙差到医馆，说是我们窝藏朝廷钦犯。还有画像为证，那人居然是秦岭县在逃的死囚犯，在行刑前一晚被人救走了，昨天重伤进了我们医馆。”
虽然昨天听到了林洛幽的安排，可冯氏还是紧张地揪住了手绢，便是身边的四个大丫鬟听到了也不由揪了心。
翠莲愤愤道：“这起子小人当真是可恶。”
大川道：“他们没搜到人，不死心，说我们医馆窝藏死囚犯，要抓医馆里的人去衙门问话。师父请了邻居和周围的商家做证，而且那人离开时还和荷香坊的伙计说了句话，师父又给塞了些茶水钱，衙差们才离开的，而领着衙差来的人也跟着离开了，师父让人去追，却没追到，那人恐怕有些身手。”
“冯管事，你让人去查一查，家住秦岭县的大夫是哪家医馆的。”
冯管事猛然抬头，姑娘真是聪明：“姑娘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把这香也一起捎去，这是灵儿对她外祖母的一片心。”
“是，夫人！”冯管事接过睡眠香后便离开了。
“灵儿！”冯氏在旁边听得有些担心，女儿才多大，刚刚才恢复了常人的神智，却要操这操那的，她实在是担心……。
“娘”面对冯氏时，林洛幽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扑到冯氏怀中撒娇道：“娘亲给外祖母姥爷带什么好东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