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螳螂捕蝉
绍堂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道:“不是吧?蒋易生居然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说出去还不名声扫地?在粤东这种事绝对遭人唾弃。”
“这并非蒋易生所为,经我观察此人及其重视名声绝对做不出这种有损声名的事来,还有、你看这种方式断龙脉是及其愚蠢的,这蛇的龙脉处有精钢玄石拱护,而且带鳞带甲,说通俗点就是石脉过龙,如果要赶在下葬前挖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用火药的话目标过于明显容易暴露,惊动旁人这种手法太过于粗劣。老夫敢断定此举绝非蒋易生所为。”康基田分析道。
“那就是郭胜了,我听闻此人阴险狡诈做事不择手段在当地是是出了名的。”
“郭胜更加不可能了,他完全不懂得堪舆之道,连龙脉都找不准,又怎懂得在哪下手?看来这场比试还牵出不少风波,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那究竟会是谁呢?除了西村郭胜的人这里谁那么大胆敢挖东村人的墙角?”
“还用问吗?此事必然跟前日东村发生的事件有关。”
绍堂浑身一震,道:“难不成是白莲教的孽党?”
“不错,白莲教的余孽终于按耐不住要出手了!看来圣上的梦兆十分得准确,好在我们事先设了防,人马在今日下午也将秘密赶来,到时将出其不意一举歼灭这股残余势力,为大清杜绝后患!”
“老头子何以那么肯定就是白莲教?”绍堂心存疑惑地问道。
“下面那几个人中有我熟悉的面孔,看到他们不禁勾起了老夫脑海中的回忆,十年前攻入异教的情形历历在目,这绝对错不了!好戏即将轮番上映,你就耐心地看着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恐怕他们还不知道吧?哼!”
绍堂惊愕道:“距离那么远师父何以看得那么清楚?”
康基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叫你平时不用功,用莲花天眼看。”
绍堂悻悻道:“噢,我懂了,不过还有一事未明,既然他们想破坏龙脉风水,可以等到下葬之后等此事平息淡却之后再来弄,何必急着眼下行事?”
康基田嘿然道:“一旦下葬之后情况也就变得不一样了,下葬了的龙脉风水是名地有主了,古书云:葬寻生气,因真正的风水有灵气井喷围护尸首,使得有些尸体千年不化成为僵尸干尸一类的物体,所以民间传说葬后的风水死尸一般都成了守地鬼,常言道斗官穷斗鬼绝,此后再贸然出手的话有损阴功积德和盗墓鞭尸一样会遭天谴报应,轻者毙命,重者还要断子绝孙。这阳人出手破阴功也是打破道之天平的现象。更有,白莲教的教徒信奉鬼神,更加不敢对已有主的龙穴进行破坏。”
“呃!”绍堂惊愕地咂舌,这让他想起了战国时期的一个名人伍子胥,传说他为了报仇投靠了吴国,多年后领兵打败了楚国,但仇人楚君却早已亡故,于是他便掘坟鞭尸,多年后自己却不得好死,被奸臣陷害,更是身首异处,头悬城门。绍堂叹了一声,再次问道:“那这蛇形之穴岂不是毫无弱点可言?如从龙脉下手又要如何制之?”
康基田不答反问道:“我来问你,在自然界中蛇最怕什么?”
“苍鹰!”绍堂立马应道。
“我说的不是天敌而是其他,比如雄黄。”
绍堂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道:“您的意思是用雄黄来可以克制它?听起来挺玄的,难道自然界的法则用在堪舆风水的形峦上也行的通?此法又要如何实施?”
“不错!正所谓自然山水好风水,天地乾坤良云天,万物讲究自然。假如用雄黄混合黑狗的血涂撒在石脉上,再等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时辰过后整个蛇形的山丘将寸草不生,日子一长整个山丘将慢慢地塌陷崩落,这风水龙穴也自然毁灭了!但此法也有个弱点,四十九个时辰内不得被水冲刷,否则未等雄黄血迹渗透入石便会失效也,看样子他们也准备使用这招了。”康基田望着山脚下忙碌的人道。
“那么厉害!看来堪舆风水术虽然玄妙,但也离不开自然界的循环之道!那我们是否要告知东村的人呢?”
“不必,既然此事乃天意所为我们冒然介入必定会打破道之天平,以后对我们的道境及阴德绝无好处,修道者应懂得顺天而行,逆天而施。况且百罗一的预言理应错不了,如果真如他所言,东村之人理应自觉发现并加于处理,你我无需插手。”
“老头子快给我说说什么是道之天平?这词汇玩意太新鲜了,之前您提过不止一次了。”绍堂心存疑惑地问道。
“所谓道之天平,便是修道学易之人理应心怀一杆秤砣,用来平衡约束自己,知天道避轻重。本地姜之前的忧虑便是怕他冒然的介入东西村的争执而破坏了自己的修道天平,试想,假如每个修道人每看到一口大龙穴都想占为己有,那岂不是天下大乱?特别是那种超级大地,俗说:大地要福,不是自己的东西,强谋是取不来的,最终反而会导致祸害。堪舆古训有云,北辰七星镇锁,禁口勿言,五百年间,方能葬一!”
康基田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前朝的覆灭皆因此,如果明太祖朱元璋不是怀有私心,暗中广罗天下龙脉导致天道失衡,加快了生死循环或许明朝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覆灭,还有为明朝效力的堪舆巨擘竹林门也因此触犯了堪舆禁忌而导致毁灭,这是秘史若老夫不说你等肯定也不会知。”
绍堂沉思道:“前朝有个竹林堪舆门派?我等还真是不知呢?听您老说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算起来百罗一就是竹林门的后人,传闻他在竹林门时也算是个门童角色而已,灾难来临前,他师父私下把毕生堪舆大道顷授于他,才具备了超国师水准的堪舆实力,没想到后来竟做出与大清精英抗争的惊天之举并一战成名。”
绍堂听得暗暗咂舌,心道:这百罗一也腻变态了,居然能凭一己之力搞得大清满城风雨,还有那个竹林风水门也是够牛逼的,随便一个门童也能制造出一个天师来!
康基田顿了顿,又续说道:“其实所谓的道之天平随处都是天下万物比比皆见,万事万物追求一个平衡,在风水日课方面也是如此,就拿正五行里的君子小人来说吧,这上等的日课既要有小人也要有君子,小人多而君子少便乱,君子多而无小人君子难养也!好比历代的皇帝能人天子异士皆是心怀天平非常懂得均衡之道,因为一个国家免不了有腐败与清廉的臣子,皇帝圣上也并非瞎子,不是看不见腐败之处,而是有时不得不睁眼闭眼,江山社稷万代千秋既要有贪官赡养也少不得清官围护,无贪则国穷,太贪又腐败。所以这个天道至理就像太极中循环的阴阳鱼,一旦白鱼或者黑鱼打破平衡一家独大,那么祸害也随之而来了,均衡之道失效,太极也就不叫太极了。”
绍堂惊叫绝起:“原来如此,真受教也!说得再浅显一些就好比一个人过于强悍或者过于懦弱皆会对己不利,以此埋下日后的祸根,其实八字算命法中五行不也讲究平衡之道嘛,五行太旺或者太弱皆是病也。古云:有病方为贵,无伤不是奇。格中如去病,财禄两相随。”
康基田微笑点头,与赞赏的目光。两人交谈间,一只苍鹰盘旋至头顶,最后清唳一声俯冲下来堪堪停落在康基田的身上。康基田解开鹰爪上的绷带,取出信笺快速阅览,完后道:“果不出我所料,探子回报:白莲教欲打破现状暗中蠢蠢欲动,既然他们打破了道之天平,那么离毁灭也就不远了!咱们就此回去歇养,下午再到泾渭楼坐等好戏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