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一大拜年
林晓凡补了一觉，23点才醒来，林母已经包好水饺摆好祭台，祭台上最引林晓凡注意的是那一拃厚的《林氏族谱》。
11：30林母准时下水饺，林顺晨负责烧纸钱，林晓凡把放鞭炮的揽到了自己身上。
“爆竹声中除旧岁”正是放鞭炮的高峰期，林晓凡点燃的鞭炮声也汇入了欢快的声海，往日宁静的山村用它最热烈的方式迎接着新的一年。
林晓凡深吸了一口气，鼻子里充满硝烟弥漫的味道，不，那是年的味道。
除夕夜第二餐，林母特意做了四样小菜：皮冻、鸡爪、拍黄瓜、韭菜炒蛋，水饺是必须的。平时林母是不喝酒的，今夜意外的喝了一杯白酒，林晓凡也被允许喝红酒。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林母醉了，脸像一块大红布，憨态可掬的对联晓凡讲：“凡凡，好好上学，别学你叔叔和我，整天在地里刨食，一年到头累死也挣不了几个钱。”
林晓凡喝的红酒后劲大，也迷瞪眼道：“你就去城里进工厂工作，地不伺候了。”
林母：“你说的好听，都去干活，地谁种？家谁看？要是把家撂了，又在城里挣不到钱，到时候连个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了解到母亲并不是不想出去打工，只是为了谨慎，或者守住她自己最有把握的。
林晓凡转移话题道：“那就多养几头猪。”林晓凡记忆中2001年以后，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猪肉价格有几个跳水式增长。
林母急道：“又自作聪明，我不知道多养猪挣钱，问题是咱们家哪有地方？”
原来是怕场地不够，林晓凡道：“咱们家西院墙外边不还剩一大片空地吗？直接用水泥块圈起来养猪就是。”
“你当你是谁？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你胡乱占地，当官的不会管啊？”林母教训道。
林晓凡想：母亲还是小农思想，万事总喜欢保险。
林晓凡从他懂事起，村里的村委书记一直没变过，起码在林晓凡重生之前就是如此，村支书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掌控力一年不如一年，在林晓凡记忆中，林家后来跟风把东边的一块空地圈进去盖了猪圈。
林晓凡自信满满的道：“又不是咱们一家，再说你看村支书有空管咱们家闲事，不行你先圈起来看看。”
这是一直沉默的林顺晨发话道：“孩子说的有道理，我看河西有几户就搭了棚子，咱们也弄弄试试。”
林顺晨虽然平时不发表意见，可只要他说的林母一般都会听。
果然开春之后林家找乡亲合伙把猪圈盖起来，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林晓凡很高兴，因为父母最终认可了他的建议，这就是一个信号，林晓凡的计划迈出了第一步。
当林晓凡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一场吉祥的大雪飘然而至。
初一早上8点，林晓凡是被来他家拜年的表哥叫醒的。表哥陈敬轩，是林晓凡三姑的儿子，比林晓凡大一岁，上初一。
陈敬轩把玩过雪的手插进了林晓凡的被窝，睡眼朦胧的林晓凡蹭的做起来道：“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陈敬轩：“下雪了，起来看雪。”
林晓凡惊喜道：“真的吗？”一下子睡意全无。
永乐村到处是白茫茫的，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瑞雪兆丰年”这是上天送给初一拜年的人们开年的一份大礼。
林晓凡初一的早上是不吃饭的，因为他这一天嘴里都会被瓜子、花生、糖塞满。
往常给亲戚拜年的顺序都是走惯的，同宗的大伯家总是最后才去，因为那是林晓凡拜年的一道坎。
今年的林晓凡决定先去大伯家，大伯和大伯母生育两个儿子，大哥林晓华瘦弱些，更稳健，二哥林晓平身材很魁梧，是个话唠。另外两人都已结婚，大哥有个女儿，二哥是个儿子。
林晓凡大伯家，看着一屋子的人，林晓凡咽了口唾沫道：“大伯，大伯母过年好！大哥大嫂过年好！二哥二嫂过年好！”“好”“好”“好”，一大波的话语像烟花一样绽放。
大伯母拍了拍手道：“凡凡，来炕上，还暖和。”
林晓凡依言坐到炕上，习惯性的拿起炕上的瓜子磕起来。
大伯父道：“今年考试考得怎么样？”
林晓平抢答道：“今年俺这个弟弟在班里拿了第一名，你不知道把？”
大伯母道：“真的吗？那感情好。凡凡好好上学，咱们老林家就缺大学生，你要是考上大学，学费让你大哥二哥给你抬。”
林晓凡在长辈面前一向乖巧，听到大伯母的话只是点头。
看见林晓凡一副远超年龄的乖巧样子，二哥林晓平起了调侃的心思，道：“只要你好好上，都没有问题，我和你哥哥嫂嫂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忘了你小时候，我要脱你裤子看你小弟弟的时候，你说什么了？”
林晓凡郁闷的想：又来这个
原来林晓凡小时候没少被他们两队夫妇“调戏”，还有几个经典更的桥段经常拿出来羞臊他。
大嫂子比小嫂子更漂亮些，她最喜欢看林晓凡脸红的样子，道：“我还想着呢，他不是说“不能看，小弟弟看了就不值钱了”。”一句话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二哥林晓平为首的几人笑的更欢。
似乎感觉猛料爆的还不够，大嫂又道：“林晓凡，你小时候不是要跟娶我五妹吗？明天她来的时候，你也见见。”
大嫂姐妹五个，幺妹还没结婚，可野22岁了，林晓凡小时候没少被她戏弄。
小嫂子也不甘落后，道：“先别忙，我早把侄女许配给他了，大嫂你可别跟我抢。”
当地习惯拿小孩子娶媳妇说笑。
林晓凡有些顶不住了，屁股地下像是被针扎着，便道：“大伯、大伯母。哥哥嫂嫂我还有几家没拜年，我得先走了。”
没等他们送，林晓凡就急着往外跑，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背后又传来一片哄笑声。
走出大伯家，林晓凡长舒了一口气，“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