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东窗事发
一大早，林晓凡比往常提前十分钟到校，教室里久别重逢的同学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话题无非是“压岁钱”“新衣服”之类，有人看见林晓凡都热情的打招呼，林晓凡心想：“看来成绩第一的名头给他增添了不少人气。”和李义臣照了面，看他一副装作看书很入迷的模样林晓凡也选择性无视他。
“丁富贵果然还没到，看来真的出事了，不过怎么没听到有人聊到他。”林晓凡站在教室门口想，回到自己的位置把书包放进桌凳，回头才发现王一菡也不在，不是不在原位，而是人都还没到，这太不符合她的作风。
“看什么这么出神？”郑磊适时出现，伸手在林晓凡眼前晃了晃才把他拉回现实。
又道：“寒假作业我刚抄完，还给你。”
林晓凡顺手接过寒假作业，刚想开口想问。
没想到郑磊抢先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丁富贵的事，人得讲义气，我答应别人谁都不告诉。”
“滚”林晓凡实在被他“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做法给激怒。
被郑磊这一打岔，林晓凡也没心思想王一菡的事，站起身来往教室外走，正好看见校园百事通李娜正向他走来。
“娜姐，新年好！你这身新衣服真好看。”林晓凡犹如嘴上抹蜜说道。
“你刚从办公室那回来吧？有什么内幕消息给我说说。”
他这一问正中李娜下怀，道：“出大事了。有家长找到学校，咱们班主任现在正陪着呢。”
也不等林晓凡接茬，便继续说道：“这个事我就跟你说说，你可别传出去。”看到林晓凡一脸认真的点头，道：“丁富贵撺掇三年级的一个学生偷家里的钱给他花，被他家里人发现，让他爸爸揍的鼻青脸肿的，怪可怜的，这会儿也在办公室呢。”
林晓凡对那学生的遭遇并没有多同情，那个男孩没被父母收拾过，以为只是作为女孩的李娜家长并从小不舍得打，而同情心泛滥。
林晓凡道：“那丁富贵呢，他没在吗？”
李娜没好气的说道：“他，他还敢来吗？要我是他，早找个地缝藏起来再也不见人。”
林晓凡一听李娜的口气，就知道丁富贵肯定得罪过他。
李娜似乎也不愿多说，径直进了教室。
林晓凡站在教室外静静的发呆，如果他跟着李娜进教室就会发现有趣的一幕。
“钱玉梅，出大事啦你知道吗？”李娜拉着同桌的手道。看到钱玉梅好奇心成功被她提起注意力全都转到她身上，才道：“这事我就跟你说，你可别传出去····”
班主任一上午也没见影，和他同样没来的是丁富贵和王一菡。
林晓凡对丁富贵没来并没太担心，可王一菡也“旷课”，林晓凡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脑子里检索重生前的回忆，自言自语道：“不会吧，还有半年才结业，太早了？”
正是放学的时间，人流乌泱泱的向外涌动，忽然一小撮人停下来围观什么，继而像滚雪球一样好奇的人越越聚越多，人群不时发出惊叹声吸气声，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好奇宝宝林晓凡也注意到，好容易才挤进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猪头，哦不，是一个脸被打成猪头的学生，额头以下全都肿着，青一块紫一块，眼睛肿成一条缝，就像电视剧中练蛤蟆功的人发功那样，联想到李娜的话语和今天发生的事，林晓凡不难连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被丁富贵逼着偷钱的学生，虽然之前林晓凡也见过，可如今的他被打的面目全非，真是传说中的连他妈妈都不认识了。
“看样子他也准备放学回家，只不过被过往的学生热情的注目礼截住了去路，这就是回头率太高的坏处。”林晓凡如是想，看他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林晓凡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猪头咆哮反对道：“扯淡，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脸都肿成紫色的还能怎么红？心不跳不早就死翘翘了。）
轻松的退出人群，正好看见郑磊也刚从里面钻出来，林晓凡恼他不肯利索的告诉他实情，没理他径直向外走。
郑磊似乎并没有发现好友表情很难看，几步和林晓凡并肩，边走边道：“看见了罢，这孩子他爸不愧是杀猪的，手真黑啊！就这么一个儿子，那天直接绑在长凳上，“啪啪啪”的打耳光，那孩子的杀猪似的叫声隔老远都能听见。”
林晓凡用余光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不是要当烈士，打死也不说吗？”
郑磊这才发现好友的异常，嬉皮笑脸道：“这不都传遍了吗。我当时答应了丁富贵，这事谁也不告诉，江湖行事义字当头，我可不能失了信义。”
林晓凡盯着他道：“你古惑仔看多了吧？以后别跟丁富贵一块玩，你看他都干些什么事？”
郑磊听到这话便停住脚步，林晓凡也跟着停下，疑惑的看着他。
郑磊叹了一口气，道：“你这话的口吻跟我爸一个味，你以为我愿意啊，那些学习好的人谁愿意跟我玩？你从上次
感冒回来之后也变了，你知道我是人来疯，好不容易有个玩伴我那还能挑三拣四的。”
郑磊的话让林晓凡楞在当场。
一场脑风暴在林晓凡的脑海里展开，“三十好几心理年龄的自己和一个小学生说话难免高高在上，习惯说教，郑磊说的没错，以自己的真实年龄确实和他玩不到一起。‘
这一检讨开始似乎就无法停止“要是丁富贵当时“勒索”那孩子的时候我就告诉他的家长，他也不会被揍，还有之前心里还埋怨他父亲下手太狠，反过来想，这一顿揍虽然狠，却足以成为他日后不敢触碰的道德准则高压线。自己当初也是违法课堂纪律欺负同学，班主任打自己耳光也是为自己···呸呸，怎么能给他翻案，常满江必须一直钉在扼杀自己自尊心的耻辱柱上，必须。”
新学期的日子总是容易消磨，王一菡最终没有回到课堂，从李娜那里得到的消息印证了林晓凡的猜测——王一菡正式退学准备报考艺校。
一场春雨让林晓凡比平时更晚从家里出发，路上的学生就他一个，不过他并不担心，就算迟到按今天的情况老师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一个打着天青色雨伞的人从学校里走出来，正好和林晓凡打个照面。
“王一菡”林晓凡惊喜的喊道。
伞向一边移开，正是林晓凡多日未见的王一菡，只见她穿一身浅色的牛仔，头发扎在身后。
林晓凡问道：“你不是去艺校吗？怎么回来了？”
王一菡笑吟吟的道：“我回来办点手续，倒是你，下雨天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林晓凡心里道：“要不是这场雨让我迟到，我不一定能遇见你呢。”
“你上的艺校是在辛城市里吗？”
“是啊，就在人民医院西边，哎，你可能也没去过。”
感觉接下来可能就要说“再见”那些离别之语，林晓凡有意不想太伤感，便道：“上艺校挺好，说不定你日后能成为大明星呢，你身体条件身材各方面都适合，不过，学习成绩太差是你最大的短板。”
王一菡听林晓凡前面的夸赞笑的更甜，可听到他最后一句，心里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敢说我学习不好，看来我几天不在，你又皮痒了。“柳眉竖起，就要反唇相讥。
林晓凡看她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心里暗自高兴阴谋得逞。
没想到王一菡脑筋一转，“哼”了一声径直的向前走，她的举止让林晓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照往常来说我损她一句，她得还十句，还得手脚并用，难道今天下雨太阳从南边出来。”心里想着眼睛却一直跟着王一菡怕她猝起发难。
走出一段距离，王一菡这才才回过身揶揄道：“林晓凡，再见，，不过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希望你能长高点啊。”
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比划着两人的身高差。
林晓凡听到她说“再见”便也挥手致意，可挥到一半听到后面的话，顿时恼羞成怒，身高一直是林晓凡的死穴，这下被王一菡喝破，也不顾下雨扔下伞张牙舞爪的向王一菡奔去。
之所以走出一段路才“复仇”，林晓凡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因此看林晓凡脸一变色就开跑。
看见“抓捕”无望，林晓凡一语双关的大喊道：“你等着，下次见到你，我一定追上你。”
跑出很远的才停下的王一菡，回头对林晓凡伸出舌头做个鬼脸，“嘞嘞嘞”想想又感觉好笑，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