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地下冰窖

司马若金将这些事情告知了大金鱼和小金鱼，听到这里，小金鱼还是不解，问道：“那么老镖头他老人家又和白油鬼蛹有什么关系呢？”

司马若金说：“师傅变成了那个样子，最着急的要说是二弟了，他自认为自己医术最高，却医不好师傅的病，他很痛苦，于是到处拜访高人，后来他听一位高人讲，这世间有一种虫，用此虫炼制丸药可以解世间一切蛊毒。”

大金鱼问：“那种虫子就是白油鬼蛹？”

司马若金道：“没错，就是鬼蛹，即便世间真有此虫，那么又到那里去找，就在三年前，二弟听说滇西边陲的密林深处有鬼蛹存在，于是决定到那里碰碰运气，可是二弟的优势在于医术，他的武功平平，后来大家决定，三弟与二弟一起前去，因为三弟在我们兄弟中无论是武功还是智慧都是最高的，有三弟陪同，我也放心。”

小金鱼问：“找到了吗？”

司马若金叹息着说：“一言难尽，二弟和三弟不远万里，的确找到了鬼蛹，但是我们却不知道其中还有问题。”

大金鱼问：“什么问题？”

司马若金说：“原来鬼蛹是分雌雄的，雌的叫做白油鬼蛹，因为通体洁白如玉而得名，雄的叫黑油鬼蛹，全身漆黑如墨，二弟带回来的只有一只，是黑色的雄蛹。”

大金鱼问：“只有黑油鬼蛹不可以救师爷吗？”

司马若金说：“不行，只有雌雄两种虫子放在一起熬药才能够解毒，只有一只不行。”

小金鱼问：“那么再去抓一只雌的不就行了？”

司马若金说：“谈何容易，虽说鬼蛹在我们这里没有，但是据说在偏远的苗疆是比较常见的虫子，可是，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人，江湖名号‘毒手灵魔’，此人最喜欢制毒，有人说他就是一个疯子，因为鬼蛹可以解世间一切蛊毒，那么毒手灵魔的毒也会失效，所以毒手灵魔就豢养了一大群飞禽，把飞禽放入深林，啄食鬼蛹，直至鬼蛹绝迹。”

大金鱼说：“那个疯子实在是太恶毒了，那么二爷只带回了黑油鬼蛹，没有白油鬼蛹，师爷还是治不好。”

小金鱼说：“看来今天那具僵尸提到了白油鬼蛹，是想利用这个威胁我们镖局接镖，可是，这些事情那具僵尸又是如何知道的。”

大金鱼说：“就算我们押了这趟镖，真的能得到白油鬼蛹吗？”

司马若金停顿了一下说：“其实得到白油鬼蛹救师傅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件事情也让我必须接这个镖。”

小金鱼问：“什么事情？”

司马若金说：“三年前，二弟和三弟一起去了滇西，回来的却只有二弟一个人。”

大金鱼一惊：“三爷没回来？”

司马若金说：“三弟生死不知，他失踪了。”

小金鱼说：“失踪，二爷怎么说？”

司马若金说：“二弟没有说什么，他这个人就是很闷的，不知是他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所以，我想去一次滇西，顺便打听一下三弟的下落。”

大金鱼说：“三爷都失踪三年了，他会不会已经……”

司马若金十分肯定地说：“不会的，三弟的武功和智谋我都十分放心，我觉得，他那样一个高手，是不会轻易遇难的，绝不会！”

小金鱼也说：“是的，我也相信三爷绝不会出事。”

宁园西北角有间小平房，阴气极重，很阴冷，令人不舒服，地下冰窖就在此处。

司马若金给了看守一些银子打点，看守掀开地上的一大块木头板子，一股冰冷从底下冒了出来。

三个人顺着木头梯子走进去，小金鱼冻得牙齿打颤。

下行五六米深，脚踩到到了平地，司马若金打亮火折子，朝一个地方走去，最后停在了土墙前面。

土墙下面倒着一块长方形的大冰块，像是一口水晶棺材，司马若金拿着火折子仔细的去照冰块。

果不其然，里面模模糊糊显出了一个人影，有个人仰面冻在冰里。

小金鱼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面容，但是他看到了那个人手里抱着一个透明的罐子，放在胸前。

罐子里面有一颗黑色的东西，如同橄榄一样大小，莫非此物就是黑油鬼蛹。

司马若金显然看得很仔细，大金鱼不解地问：“大爷，您在看什么？”

司马若金说：“我在看师傅的是否还留有一口气在，如果师傅已经归西，那么再得到白油鬼蛹也就毫无意义了。”

小金鱼说：“怎么能看得出来呢？”

司马若金说：“当年二弟把师傅冬在冰里，师傅的胸口和嘴巴留着空隙，并且在冰的上面打了一些透气孔，插上麦秆，保证空气可以流通。”

大金鱼问：“这么说，师爷还是有呼吸的。”

司马若金说：“是的，但是很微弱。”

大金鱼问：“那么现在还有呼吸吗？”

司马若金点点头：“有的，二弟的医术果然高明，只不过依我看来，师傅的气息已经比以前更加微弱了，我只有仔细看才能感觉出来。”

小金鱼说：“师爷还有救。”

司马若金朝二人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先上去，我要一个人跟师傅说几句话。”

等二人离开，司马若金缓缓地跪了下来，眼睛湿润了。

司马若金低声说：“师傅，徒弟无能，您辛苦一生创办的五行镖局，也许就毁在徒弟手里了，我虽然是老大，也没有照顾好四个师弟，尤其是三弟，至今下落不明，本来我想关了镖局，一心一意去找三师弟，可是今天又来了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徒弟莫名其妙地接了这个镖，一切那么怪异，超出的我的掌控，我也不知道这一走是否凶险，还能不能回来看师傅，可是我也是骑虎难下，徒弟祈求师傅保佑，这一次押镖，不但可以得到白油鬼蛹回来就师傅，也能找到三师弟的下落。”

冰窖外面，司马若金坐上马车，大金鱼打马前行。

小金鱼突然打了个冷战，他说：“好奇怪，我怎么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的后背？”

大金鱼打断他：“别瞎说了。”

马车离开了宁园，就在一棵很适合上吊的歪脖子老树上，立着一只黑色的鸟。

三分像乌鸦，三分像鹌鹑。

这只鸟的脑袋很圆很圆，好像长了一张人的脸，那一双阴森的眼睛，正盯着远处的马车，这时，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好些是在冷笑。

原来一只鸟，也会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