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谋计策
晚上，陈晓磊的三人小分队和刘元的三人小分队安全回到出租屋。
白天，出租屋里的六人在工业区找工作腿都跑酸了，一回到出租屋便四仰八叉地躺在地铺上。
陈晓磊问刘元：“白天情况怎么样？”
刘元说：“空手而归。”
陈晓磊说：“我们也一样，一点收获也没有，这还不算，联防队还把我们逼到厕所里。”
刘元说：“王超在工业区被人泼了水，很滑稽。”
陈晓磊问：“为什么？”
刘元说：“王超爬到工厂的窗户想看看车间的流水线是怎么回事，结果被人泼冷水了。”
陈晓磊笑：“大家都想进厂找个饭碗，工作太难找了，还是让人担忧啊。”
刘元说：“总得想个办法，下一步怎么办？”
陈晓磊说：“在来出租屋之前，我们六个人互不认识，因为房租便宜合租到一起大家就认识了，他们怎么想我也不清楚。眼下大家聚到了一起，大家都遇到了困难，精神上互相支持，大家一起找工作，以后谁找到工作，如果有机会就相互推荐。”
刘元说：“我们六个人都要从老家打听消息，看看谁的亲戚在深圳，亲戚那里有没有一点希望。身在异乡，大家要不分你我，同舟共济，相互帮助，度过眼前的难关。”
陈晓磊说：“说得对，大家一起想想办法，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李科，你的意见呢？”
李科想了想说：“我又没亲戚在深圳，谁也帮不了我，继续这样下去找不到工作的话，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们支持不支持。”
刘元说：“什么想法？”
李科迟疑了一下说：“还是不说为妙，毕竟这个想法有些离谱。”
沈兵说：“李科，你有屁就放，我最讨厌有些人喜欢放拐弯螺旋屁，放屁用得着绕七十二道弯，八十二道拐？是打劫还是抢银行？”
李科说：“沈兵，你最懂我。”
沈兵说：“我明白了，你小子想走‘捷径’发财，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因为干这种勾当是有得挣没得花，还有什么意思呢？”
陈晓磊说：“李科，犯法的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工作可以慢慢找。”
李科说：“还慢慢找？我都找两个月了还慢慢找？口袋里的银子都花光了，要不是兄弟们救济，我早就在大街上乞讨了。”
王超笑着说：“李科，你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说到点子上去了。与其说你想干违法的事儿，倒不如你当丐帮帮主，我们跟着帮主你一起乞讨，至少每天还能讨点生活费。如果运气好，除去生活费还有结余的话，还可以买包烟来抽，多好的事儿啊。”
大家哈哈大笑。
李科说：“当丐帮帮主？说不定哪天真会当乞丐，但是我又不死心，明明是来特区挖宝的，结果去当乞丐，这种落差太大了点。”
王超说：“今天制衣厂的保安说，为了能在深圳找到一份工作，有人愿意去舔屁股，保安还打赌问我们信不信。相比之下，去当乞丐又算得了什么？”
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张军说：“眼下困难不少，来特区不但没有挖到‘宝’，反而就这样两手空空回老家，也无颜面对父母，我倒有个办法，你们谁愿意试试也行。”
李科说：“愿闻高见。”
张军说：“哪有什么高见，我倒是觉得我这个主意有点犯贱。你们想想，深圳和香港一河之隔，来深圳这边的香港富人也不少，有男富翁，也有女富婆。坊间流传说，香港来深圳的富婆特别喜欢招小白脸给她当司机。这司机嘛当然是多重身份了，你们懂的。”
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李科说：“这不就是当‘鸭子’吗？好主意。听说干这个行当能一夜暴富，只要富婆高兴了，随便往你卡号上转一笔账，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可是通过什么渠道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呢？”
张军说：“李科，看来你找不到工作真有些急了，什么歪门邪道都想一脚踏进去。我告诉你，你真要想给富婆当司机还得讲条件的，你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再说。”
李科不服气，说：“你看我的‘硬件’还不行吗？肩宽腰圆，六块腹肌，身高一米八零，长相帅气，难道我的‘硬件’还不行吗？”
张军笑着说：“我知道你的‘硬件’很硬，你很自信。但是，光有‘硬件’也不行，你还得学会哄女人，当然是老女人，更进一步说是有钱的老女人，而不是小姑娘，明白吗？”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王超说：“现在大家都没有找到工作，口袋里的‘银子’也都快没了，还有三天房租也到期了，大家说怎么办？”
沈兵说：“还能怎么办？第一，拖欠房租；第二，睡桥洞；第三，去山上过夜。你们晚上去看看附近的山坡上，是不是密密麻麻睡满了没有找到工作的盲流？没钱交房租就只能这样了。”
王超说：“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成立一个组织，专门盗窃自行车。你们想想，这么多的外来者闯入深圳，他们最需要的交通工具不是公交车，而是单车。前天我看报纸新闻说，深圳居民的单车失窃率不断攀升，这说明什么？说明外来人员对单车的需求量稳步上升。同时也说明，盗窃自行车的团伙也不少，别人能做这样的事儿，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参与进去？今天大家讨论不出一个结果的话，三天之后房东来催房租，我们连狗窝都没得睡了。”
陈晓磊说：“目前最大的难题是，很多工厂都不对外招聘，几乎都是内招，工厂内部职工得到招工消息后，都会在第一时间内介绍自己的亲戚朋友去应聘。工厂没有熟人帮忙，要想让别人介绍就得交介绍费，让人头疼的是，谁给你提供消息来源？”
刘元说：“谁口袋里有钱先拿出来交房租，到时候大家再还上。”
大家都摇头表示没有。
沈兵说：“我们也不能死等，去劳动局登记一下，有工作再通知我们。”
李科说：“希望不大，现在工厂只要贴一个招聘启事，应聘者就会像蚂蚁一样排起长队去应聘，用人单位没必要通过劳动局来招聘工人。”
沈兵说：“既然去劳动局登记没什么希望，那就去职业介绍所登记一下，虽然职业介绍所收费比较高，总还有一线希望。”
王超说：“现在有些所谓职业介绍所都是骗子，专门骗求职者的登记费，我觉得有些不靠谱。”
刘元说：“既然条条大道都不通罗马，看来我们只能等死了，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我看这样，我们出去找钟点工来做，只要能挣点生活费就行。”
沈兵说：“今天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休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