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酣战

清风吹过，树叶摩挲作响，抖落一片青叶，盘旋飘动，轻落在对决的两人中间。

谢程波双手抱在胸前，毫无防备的站着，抬起高傲的头颅放言道：“我看你打了这么久也累了，这样吧，我让你1分钟怎么样。”

穆云鸿调整一下身体的疲惫，直视他说：“不要太自负了，盲目的相信自己迟早会被打脸的。”

“是吗，你尽管放马过来。”

唰，穆云鸿后脚扬起一阵轻尘，动如窜出的脱兔，旋转运劲的拳头对着他的肚子重重轰出。

“哼。”谢程波嘴角上弯，把脚步往旁边一挪，让刚猛的拳头贴着他的腹部而过，却不伤分毫。穆云鸿变招，脚步扎地立稳，手臂弯曲成肘抬至耳边，侧顶而出，八极拳两仪顶是也。谢程波眼色一变，双掌重叠护在胸前。“咚”的重击一声，谢程波在强大冲击力的作用下向后踉跄几步，随即跳开距离，收起手掌，感到掌心有痛。不过他表面还是一脸轻松之相。

“刚才的确有点小瞧你了，我收回前言，不过接下来我要使出真功夫了。”

穆云鸿恢复防御，敏锐的他感到一丝不妙。

谢程波提脚吸气，然后慢慢放脚呼出，动作看起来平静柔和。霎时间，画面一变，谢程波马达以马达般的脚步瞬间冲到穆云鸿面前。穆云鸿手肘横劈，而对方人影一闪迂绕身后，他又回踢后方，人影再次闪避。穆云鸿各种拳打脚踢连使多次，可没有一次打中过，对方的步伐就像鬼魅一样飘忽不定，让人怎么都打不着，想必这就是谢程波被称为影子的原因吧。

“哗”的一记扫堂腿带起尘土飞扬，几乎往地上扫了一圈，可谢程波身体失踪，环视四周都不见人影。太阳下，一点阴影由小变大，谢程波半空中后翻两轮，脚跟下劈砸来，穆云鸿翻滚着身子勉强躲开。即将站起时，又被这道身影接近了身体，一掌拍在胸口，将他击倒在地。穆云鸿捂住胸，手缘若大刀挥向近身的对手，无奈对方太敏捷，轻盈的避开他的攻击后又给了他一脚。

看见穆云鸿形式一下恶化，秦永的眉头阻塞起来。

肖石开把头转过去，示意他不必太担心，不会闹出人命的。

“这是谢程波的家传绝技踏浪脚，使出步若乘风踏浪无比轻盈，飘忽的脚步如不定的浪花让人极其难抓。”他又给秦永解说道。

秦永的神情依然没变，心道，难道这孩子真的不行了？

充斥着各种伤疤的身躯此时又遭到谢程波拳脚的狂轰乱炸，并不怎么健壮的体魄淤青带血刷新在疤痕之上，可谓是伤上加上。可是这一切的承受人并未因为身体所受的创伤而停下战斗，防守，出拳，虽然连对方的衣角也没碰到，可是他还是固执的坚持着，就像个倔强的孩子，不愿向不喜欢的事物低头。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挺厉害的吗，现在怎么换了个样子，真弱呀。”谢程波乱如雨点的拳头攻击狼狈得只能勉强防御的穆云鸿。

清秀的面庞早已被淤积的汗水和血丝沾满，疲惫的喘吁生下一颗心在抖动。

弱小？自己吗？

一个人在孤里担惊受怕的那种懦弱？

一个人滞留在自己的世界无人关注的那种脆弱？

一个人被拳头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软弱？

是呀，是很弱，这种名为弱小的无力感，真的折磨得人很痛苦，很绝望。当即将接触温暖时因为它而戛然止步，在将要走出闭塞的门时又是由于它而再次尘封于黑暗。它的无能，它的愚昧是那样的招人厌恶。所以啊，我才想拜托他，摆脱这个弱小之名的枷锁。

谢程波抬腿越过头顶，落石般下劈，把两手苦撑脚跟的穆云鸿压得单膝跪地，好像压榨果汁一样。巨大的脚力从交叉的手腕传至全身，瑟瑟发抖起来，勉强的少年却挂着一道若有若无的笑说道：“世上的一切不利情况都是当事者能力不足所造成的，所以我才不留余力的追求击垮弱小的绝对强大。”

一股惊人的力道从穆云鸿手放出，顿时架开的谢程波的脚。谢程波旋转一圈后落地，可穆云鸿凶兽般一个直拳过来，他一掌击出，打实了。可穆云鸿根本不顾伤势，手臂以缠绕的趋势靠拢自己的手臂，立即反应过来：不好是佯攻。穆云鸿用一只手从对方手臂的肘部位置下方穿过，以身体的惯性和重力将其带倒在身上，另一只手抓住对方同侧手腕，双手交叉紧扣并将调整位置，形成侧压状态，以对手肘部为支点，反向扭转下压。锁式！

一股巨大的疼痛从手臂的关键涌出，谢程波脸色极其难堪，一边暗骂自己大意，一边艰难的反抗。

“服不服输。”

“决不。”谢程波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见对方拒绝认输，穆云鸿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使得谢程波表情更加痛苦，要知道在这样锁下去他的手可是会废掉的。

“我是不会输的，不会输的，我可是史上最年轻的军神！”谢程波竭力的反抗，手臂上暴露的青筋依稀可见。他还在使劲，不停的使劲，穆云鸿也惊异起来，想不到在关节技的锁定下，他竟然依靠蛮横的力量在一点点扳回局势，赶紧使力施压。

当手臂扳回到一定程度，谢程波脚尖运力，发出了意想不到的动力，将抗衡的两人带出，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可停下来的穆云鸿已经失去了队谢程波的束缚。

“可恶，真痛呀。”谢程波活动了一下刚刚被锁的手臂，他知道已经被拉伤了，“你这家伙……”

穆云鸿孤狼般攻来。

“算是一个合格的对手吧。”谢程波轻笑的对了上去，两人的拳头在空气中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