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阴谋
尽管慕容寒枝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五皇子会得这种怪病,是太子下的手,但事实确实是如此,这一切都是太子一手造成的。因为看出孤竹烈有废长立嫡之心,他又气又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出这么个釜底抽薪的法子来。
如果不是慕容寒枝的出现,再过不久,五皇子就会一命呜呼,其他的皇子对他的太子之位就更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越想下去,太子就越恨,胳膊猛地扫过桌面,那些碗盏就蹦跳着摔到地上去,碎了一地。“贱人,坏了本宫的大事!”慕容寒枝,你这是找死,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靳洪钊面无表情地往地上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来,“属下早跟殿下说过,那个女人是祸水,早杀早了,殿下偏要留她一命,现在又何必气。”
他胆子倒是大,敢用这样的口气跟太子说话,是个人物。
太子居然一点都不气他,只是咬紧了牙骂,“本宫哪里料到这个贱人居然还有这一手,不然早把她锉骨扬灰了,还等她现在来跟本宫强硬吗?”
慕容寒枝那到从五皇子那里套问出来的一些事,的确就是五皇子这怪病的起因。就算太子再恨五皇子也好,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了五皇子,不然惹怒了父皇,彻查起来,他就算做得再干净,也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因为这宫中人人都知道,孤竹烈有心废了太子另立,如果五皇子在这个时候死,所有人想到的第一个凶手,一定是太子无疑。
所以,他才神不知、鬼不觉地用了一个绝妙的法子,就是借五皇子求他带他出去游玩的机会,把一条毒虫放到他身上,之后的事,就发生得很顺理成章了。
太子虽然身在京城,但他还是韩王时,在封地也不是天天吃喝玩乐,而是暗中结识一些奇人异士,越是阴险恶毒的人,他越喜欢,端得是卑鄙无比。像只爱玩毒物的那个人,就是他私访边疆时所识,用来害五皇子的毒虫,也是从他那里拿来的。
换句话说,五皇子会这样,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就是说,慕容寒枝绝对是因为看出了这个,所以才会拿话试太子,只不过她明显知道不能贸然行事,所以并没有在杨淑妃和孤竹烈面前说出来而已。
这个女人,不简单,有着与她的年龄不相衬的心机、冷静和沉着,留着她,必将成大祸。
因为五皇子看起来像是生了病,所以没有人会怀疑到太子,何况他之后还不辞劳苦地为五皇子寻名医治病,宫中谁人不感叹他对五皇子的一片兄弟情意,哪里还会怀疑到他。
“那,殿下现在打算怎么做?那女子现在不出嘉元宫一步,淑妃娘娘对她又看顾得紧,怕是没什么机会下手。”靳洪钊眼里有浓烈的杀机,如果那女人敢坏殿下的大事,他就算拼着命不要,也要结果了她。
“先不忙,让她得意两天再说,”太子略一沉吟,挥了挥手,“她既然这么有本事,治好了五弟的病,也不怕传染了,本宫也该去看看五弟了。”他阴阴地笑着,站起身来。
靳洪钊愣了愣,这才明白过太子的意思来,冷笑着跟上去,“是,太子殿下。”
嘉元宫里,慕容寒枝正陪着五皇子药浴,一边说着话,一边拿毛巾轻拭他脸上的伤口。因为他的脸不能像身体一样都浸在药水里,所以好起来就格外慢些。
看慕容寒枝的脸色好像也不在好,不时眉头轻皱,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却又在极力忍耐。两人正说着话,萧云儿拿着一套给五皇子穿的干净衣服走了进来,看到这情景,放下衣服走过去,“姑娘,奴婢来吧。”
“不用,”慕容寒枝一侧身,躲开她的手,“你在一边侯着就好,就快好了。”
“可是姑娘你---”萧云儿急了,伸手就夺,“姑娘,你别跟奴婢争,奴婢也是做惯了这些的,没事!”
“我说不行!”慕容寒枝也恼啦,狠狠斥一句,“我叫你在一边侯着,你听不到吗?!”
一般来说,脾气越是温和的人,一旦发起怒来,就格外地怕人。因为秉性使然,慕容寒枝平时待人绝对称不上温和亲切,但却从不会发火,更从来不会迁怒于宫女侍卫,可现在她这一生气,柳眉倒竖,还真是怕人呢。
萧云儿不敢再跟她硬抢,虽满脸不平,还是听话地退到一边去,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五皇子好半天才从惊奇中回过神来,想想又觉得好笑,“慕容姐姐,没想到你也会生气,我倒是第一次见。”被吓到了,呵呵。
“对、对不起,五皇子,奴婢僭越了,”慕容寒枝这才省及自己有些过分,生生红了脸,“奴婢只是、只是---”
“哎呀,慕容姐姐,你干嘛急着解释啊,我又没说怎样,”五皇子越发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一条线,“我就是觉得云儿被你骂得有点惨,她原是一番好意。”
自打那天两天的事后,现在的五皇子只会跟慕容寒枝开开玩笑,再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就算在面对她时,他仍然会有身体上的冲动,却也只是咬牙苦忍,就怕再惹恼了慕容寒枝,再不理他。
五皇子的刻意疏远,慕容寒枝自然感觉得到,只是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着隐隐的恐惧:难道真如她想的那样,五皇子对她只是一时冲动,被她拒绝过后,就对她再也没有兴趣了吗?
要真是那样,有一天太子要对付她时,她该怎么办,又可以依靠谁?
这几天一心想着这件事,她日夜难安,每次见了弟弟妹妹的面,也无心多说什么,整个人又消瘦了不少。当然了,这在杨淑妃看来,自然是因为她每天忙着给五皇子治病,太过劳累所致,对她越发地嘘寒问暖,还命御膳房专门为她做可口的饭菜,不禁让她觉得赧然。
“五皇子莫气,奴婢以后一定记着,不骂云儿也就是了。”慕容寒枝无声苦笑,暗道五皇子还真是对准都心善,那她还真不应该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萧云儿只是出神地看着慕容寒枝不时把毛巾浸到药水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