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赛跑
高架桥上的战场上，百里魏听到耳机里的声音，怜君的自由麦没有关，他把对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百里魏摇了摇头道：“你朋友很聪明，现在你不用担心狙击手了。他跑到了前头，一直在高架最右侧跑，利用铁栅栏掩体，趁怜君不注意跳下了高架，然后一路狂奔到狙击点。很敏锐的洞察力。”
洪青道：“当然，他是天才。”
百里魏嘲弄地笑道：“天才，不过他未必是怜君的对手。”
洪青冷汗，说：“他现在是很废。不过我跟他组队，当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你不知道，那小子号称鬼宗第一能跑，第一天才门徒。他的敏锐力，敏捷度，都是首屈一指。唯一可惜的是他失去了灵力，否则就是你也不够他吃的。”
“说的跟真的一样。”百里魏拿起迷你话筒，“怜君，搞的定吗？”
怜君道：“我不知道。”
百里魏道：“别害怕，那小子没有真本事。相信我。”
洪青很想扇自己一巴掌，一句话把李三苏卖了。李三苏更想扇洪青一千六百多个大嘴巴，这混蛋真特么蠢，那娘们要开枪了。怜君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子弹经过枪管，过消音管，在空中发出尖啸。
李三苏咬牙道：“滞空术！”
怜君眼睛瞪大，明明0。001秒可以把李三苏打穿的狙击子弹停顿了0。5秒，李三苏趁机侧身滚下了楼道，子弹打入墙壁。李三苏狂滚，噗通噗通噗通跟球一般滚下了楼，浑身疼痛无比，脑门瀑布汗。还好自己机智，将浮空术用在了挡子弹上，可是那一下浮空术用光了他的灵力。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李三苏直骂娘，以前他可是能用浮空术飞天的，现在别说飞天了，爬墙都不行。
怜君恨透了李三苏，把自己耍的不敢动弹。另一边百里魏叹了口气，心说：怜君啊！你应该先帮我干掉对面这小子的。女人真是容易冲动的动物。
他凝视着洪青，眼皮陡然跳了一下。洪青的皮肤在鼓动，仿佛皮肤底下藏着可怖的力量。百里魏知道洪青是离院弟子，他也会离院的功夫，可是这一招却从未见过。
“这是什么？”百里魏好奇地问。
洪青道：“常人最多能发挥人体百分之五的潜能，而离院门徒经过训练，潜能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三十。这是已知的极限，你也差不多在那里。”
百里魏握紧了唐刀，不置可否。他的极限的确在百分之三十。洪青挑起唇角道：“极限的存在，就是被不断地打破。现在我告诉你，我的极限是百分之五十。”
百里魏吓的退后一步，连忙道：“危言耸听，这不可能！没有门徒能到百分之五十，能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怎么可能只是门徒？”
洪青身体表面的空气震了一下，百里魏观察到他的变化，立即暗叫不妙。洪青全身覆盖着一股强烈的气劲，这股气劲在武家被称为罡气，罡气护体。罡气的作用不仅是防御，还能用于攻击，罡气形体再进化，可以凝聚为刀剑，无坚不摧。百里魏自忖他还没有练出罡气护体，不由再退了一步，嘀咕道：“难道他的极限真可以抵达百分之五十？”
洪青笑道：“你说的没错，可我确实只是门徒。”
突然一声枪响，洪青后退两步，罡气消失。洪青惊愕地看着肩前一个血洞，前方两条身影左右跳动，李三苏跟怜君回到了高架桥上。李三苏经过洪青身边，笑了一下说：“我撑不住啦，先走一步。”
百里魏呼出一口气笑道：“原来你只不过刚刚练出罡气。”
洪青脸色铁青，转头就跑，边跑边骂：“李三爷，你回来干什么，我快打赢那家伙，他已经被我吓的不敢动了。”
咻！一颗子弹穿透洪青手臂，洪青脚步不停，手臂飙血，震惊道：“三爷，你一路上中了几弹？”
李三苏回答：“没有中弹啊！那女人枪法很差！”
咻！洪青又中了一弹，一个踉跄，喃喃说：“我们在同一位面，距离等同，为什么你一来我就中了两弹？而你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背后枪声连绵响起，百里魏接过了怜君的手枪，而怜君则是把MSG-90狙击枪的狙击镜一拆，直接当步枪使用，每打出一颗子弹，她都会被后坐力震的手臂发麻。狙击枪不适合连发，可她也是无奈。
这时一辆大客车经过，李三苏猛然加速。洪青明白了，李三苏是要搭顺风车。只见李三苏速度爆涨，达到了每小时八十迈，吊着客车尾部。这样的速度持续十分钟后，洪青也用相同的速度跟着李三苏。
李三苏陡然大叫一声：“我擦！”整个人斜飞出去，挂在了车尾巴那里。
洪青膛目结舌，他是怎么上去的？洪青加速凑近了一些，看到李三苏的手指扣进客车后盖的凹槽里，那个凹槽是为了后盖能够顺利打开设计的。可那尚不足以支撑李三苏，洪青再看，发现李三苏的双脚正在地上小碎步狂点，如正在赛跑的狗腿一般运转。
二十分钟后，李三苏精疲力尽，无力翻动双脚，两脚直接放松，被客车拖着跑。初时李三苏觉得这样挺舒服，很省力，脚底鞋子一分钟不到被磨穿，一块鞋底板飞了出去甩到洪青脸上。洪青正张口深呼吸，差点吐了，刚拿开这块又一块飞到脸上。李三苏双脚一接触滚烫的柏油地面，两只脚赶紧悬空，不敢跟地面摩擦。他的体力不像洪青体力充沛，这家伙中了两弹还能紧吊着客车。
双脚的悬空让李三苏的手指倍感压力，他现在等同用十根手指吊起整个身体。
洪青赶上去说：“李三爷，你还是放弃吧！下来跟兄弟一起跑。我们是好兄弟对不对，好兄弟要同甘苦共患难啊！”
李三苏吃力地大叫：“你闭嘴！”
洪青回头一看，怜君由于体力不支已经退出了这场追逐，人影都看不到了。而百里魏仍旧紧追不舍，百里魏手枪里的八颗子弹全部打空全部脱靶，枪也当暗器扔了出去，但是高速移动下准头太差，又脱靶了。洪青看到暴跳如雷的百里魏，回头洒脱笑道：“李三爷，你迟早会下来的，老实说我快脱力了，你还是下来陪我吧！”
李三苏心头火气，道：“老子不服！”
话说完李三苏开始往上爬，费劲力气把头伸上去，透过大客车后面的玻璃，他看到一个女子的脸庞。那女子正看向窗外，一瞬间看到李三苏的脸。女子一怔，她的表情突然充满了错愕、激动与惊喜。李三苏觉得似曾相识！一时失神，脱口道：“程灵灵？”
然后双手一松，李三苏扑在地上，借助惯性滚出十米方停下。洪青放慢脚步，扑在李三苏身边，气喘如牛，说：“李三爷，我说你会下来的。”
李三苏无力地说：“兄弟，我不行了，你先走吧！”
洪青回头看看，道：“怕什么，后面就百里魏一个人，那娘们早没影了。别看兄弟中了两枪，依然有信心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李三苏猛然起身，道：“一个人？那我们跑什么跑？”话说完再度倒地，“可是我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百里魏一个踉跄倒地，没有力气爬起来，谨慎地看着前面两人。在他眼里这两人都是疯子，八十迈速度跑了十几公里，他能追上，简直是奇迹。一时间三个人很有默契地倒地休息，谁都不愿意起来。
李三苏喃喃道：“洪青，刚才我看到程灵灵了。”
洪青道：“我怎么没看到？”
“在那车上，我现在不想转头，你帮我看看路标，前面到哪里？”
洪青看了眼说：“我们不知不觉到了高速公路上，前方三十公里，到无锡。我们不能回头，那个怜君在后面呢，再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饮食是个问题，只能往前走了。李三爷，以前在离院练习也没有像今日这么惨的，先被打了两枪，又跑二十公里。简直不能忍受。”
李三苏摸摸眼睛，被无常鬼打伤的淤青还有那么一点点，鄙夷道：“这算什么，想当年老子被一狂徒从新疆追到上海，扒火车，做飞机，愣是没有甩掉人家。连续两个星期没有睡觉，眼圈比现在还黑。后来……”
李三苏突然闭嘴，长长叹了口气。洪青问道：“后来怎么了？”
李三苏不想回答，说：“你帮我看着那小子，我先睡一会儿，昨天刚捉完鬼，都没怎么睡！奇怪，程灵灵怎么会去无锡？”李三苏比较好奇，刚跟程灵灵分手，这女孩就跑无锡去了，先上车，后补票吗？还是票早就买好了？
洪青看了百里魏一眼，发现百里魏睡着了，干脆也闭上眼睛，睡了。夜晚，李三苏睁开眼睛，被洪青背着走了二里路，到了山里。洪青扔下李三苏说：“李三爷，那家伙没醒，我不敢惊动他，先带你跑这里躲着。”
李三苏道：“荒山野岭，我们吃什么？”
洪青挖出肩头的子弹，随便拿点泥土封在创口上，摇头说：“我们有两条选择：一，继续上高速，扒汽车到无锡，刚才我找到两条绳子，正好用上。二，我们就在这席地而睡。”
李三苏摸摸肚子，好饿。
“我选一。”
两人摸到高速上，利用绳子上了一个拉猪的车。李三苏在猪窝里，狠狠说：“洪青，我要杀了你，这里太臭了！”
洪青快晕了，这味道比李三苏的鞋底板还臭，艰难道：“三爷，忍忍吧！”
另外一辆载鸡的车上，百里魏浑身挂满鸡毛，打电话说：“怜君，我在洪青身上放了定位器，他们往无锡走了，你来无锡跟我会合。阿嚏！”
“你怎么了？”
“没事，感冒。”百里魏从鼻孔抽出一根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