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虚无杀死真实

孟照雪走在废墟里，那一波轰炸已经结束。从现在开始，他们把这个异度空间当做是虚幻的。一切都是假象，所以他们不应该在意这些人的生死。魂兽零零散散的在城市里奔跑，一路屠杀落荒而逃的人们。血污遍地，她淡然自若。

李三苏不由想，真是冷酷无情的女孩啊！其实不能这么说孟照雪，她只是对万物没有什么感情罢了，正是所谓的情商为零。

然而她的智商之高让人敬佩，孟照雪开始思考。

“我们来分析一下，鬼宗发布任务，所有门徒都可以自由接取，前往巴黎盗取魂宗会议内容。紧接着，我们来到了巴黎。来到巴黎的第二天，我们进入了这里。这些线索告诉我们，我们身陷此地绝非偶然，而是必然。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敌人不仅创造了这个异度空间，甚至还能准确地找到鬼宗弟子，并强行让我们进入此地。然而这个空间的最终意义绝不是杀死我们这么简单。”孟照雪整理头绪说。

李三苏道：“说的有道理，如果想要杀死我们，他们早就动手了。不过这异度空间里的魂兽是怎么一回事？”

孟照雪道：“黑巫术来源古老，十八世纪黑巫术盛行，巫师发现了灵魂载体，控制灵魂将其强行融合，成为新生的个体，即为魂兽。

魂兽是武器。巫师可以控制魂兽去击杀想要杀掉的敌人。这是相当可怕的术。魂兽有强弱之分，巫师越强，可控制的魂兽也就越强。如若巫师的力量小于魂兽，那么则无法控制魂兽。

我们设想，他们并不是不杀我们，而是无法在此刻直接杀死我们。说我们陷入了梦境，不如说我们真的身处一个异度空间里。因为不在现实空间，所以现实空间的他们想要杀异度空间的我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三苏问道：“这个敌人既然能做出如此大范围的异度空间，收拾我们应该轻而易举吧！”

“不见得。”孟照雪道：“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能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而且能量的形式也可以互相转换。这是能量守恒定律。

我们还学过一个知识，任何术法，都要有施术者，利用介质传播能量，以及最后能量落定的载体。支撑强大的术法往往会因为实力不济而作茧自缚，并且术法的进行通常比较单一，具体表现为，你无法同时使用两个术。

能量可以互相转换，从施术者传递给被施术者，这就形成了一道程序。在这个程序里，一切是固定的。我们无法出去，施术者无法动弹。于是他想出了另一个法子杀我们。我想这里的炮火是无法杀掉我们，不信你看。”

这时轰炸机又飞扬在头顶，火炮从前方坠落。孟照雪倏然冲向轰炸机的攻击点，李三苏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火药爆炸，将孟照雪笼罩其中，炸毁了周围的建筑。烟雾弥漫，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李三苏恐慌万端，玩大了，如果你推理错误，这一弹足够要你命。李三苏紧张地出了冷汗，一瞬不瞬地盯着烟雾看，期待着孟照雪安然无恙地出现。

一会儿，烟雾里显现出孟照雪孱弱的身躯，她被炸的灰头土脸，笑眯眯地走出来，说：“看吧！我果然没有说错。”

李三苏喜出望外，但觉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他松了口气，说：“下次别玩这么危险的游戏，很多实验者就是相信自己的实验不会出错才导致意外身亡。”

孟照雪摸摸李三苏的头，说：“可是他会用什么方法来杀我们呢？在这个虚拟的空间里拿什么真实的东西，来消灭我们？”

李三苏被点醒：“能量体。”

孟照雪摆出谆谆教诲的神色，道：“没错！魂灵是能量体，虽然微弱，却仍能对人产生伤害。而魂兽是能量体的聚合物，它拥有更强的能量。所以这城市里出现的魂兽才是他消灭我们的真正武器。不过还有一个东西，也是他的武器。面对魂兽我们可以通过武力抵挡，可这个，却让人防不胜防。”

“什么东西。”

“能量既然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但人维系生命需要补充能量。然而在这个虚拟的荒漠里，没有任何供养。如果时间过长，我们的命运只有一个，能量枯竭而亡。普通人三天不喝水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坚持不了一周的。”

李三苏垂下头，沮丧地说：“所以如果不能离开这里，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孟照雪望向埃菲尔铁塔，目光里多了一些古怪的神色。好像那里存在着什么，她盯着铁塔看了好久，一句话也没有说。

孟归鸿与顾东华虽然都没有想到那么多，但他们知道久留下去必然会接受最坏的命运。他们共同商议出来的结果是，会合大家，共同找到出口。他们不知道那些炸弹的真假，每次有炸弹落下，两个人都是相当紧张地躲闪，好似两只躲避石头的猴子，搞的狼狈不堪。顾东华心情不好，满腹牢骚，不吐不快，就一直在唠叨。

孟归鸿没想到顾东华实力如此强劲，居然有爱唠叨的毛病，一路魔音灌脑，不胜其扰，越来越后悔与顾东华在一起。

顾东华经常对他说：“你说我们能不能找到出口？”

没过多久他又问了一遍。孟归鸿忍无可忍，道：“大哥，我也不知道怎样找到那个出口，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顾东华就摆出鄙夷的姿态说：“果然是院长高徒，连说话都带着三分骄纵。我告诉你，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师兄，师兄的话你不能不听。我们鬼宗尊重礼义仁智信五常，这个礼，排第一，可是能随便玷污的？”

孟归鸿呆若木鸡，宛如中了定身咒。

顾东华道：“我最瞧不起你们这些自以为资质过人，就狂妄自大的家伙。”

孟归鸿濒临崩溃，他说什么了？他什么都没说啊？这顾东华如果不是双鱼座，他就不叫孟归鸿。

步行横跨20世纪初叶的巴黎，两个人走了半天，仍没能找到队友。顾东华开始说：“其实我们可以沿途留下记号，他们看到记号，自然会找我们。”

孟归鸿开始做记号。记号做好了，顾东华突然道：“我想起来了，其实我们可以施展出自己的功夫，做信号吸引他们过来。”

于是孟归鸿黑着脸，对着天空挥出了一道强烈的剑气。画面一转，两个人被魂兽四面围攻。孟归鸿怒吼道：“你干的好事，自己人没引来，把这些鬼东西全引过来了？”

顾东华愁眉苦脸，反问：“是谁发出的信号？”

两人还能说什么呢？面临大敌在起内讧，可会出大事的。孟归鸿剑气挥洒，边战边退，退的时候不忘鄙视一下顾东华，意思是我剑术可以同时攻击很多敌人，你弓箭最多只能杀一个。这一路受气可闷坏了他。

哪知顾东华笑了笑，说：“小师弟武功不错，今天我让你见识见识箭术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