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人贩与小村恩怨
太阳渐渐升高，浓雾也渐渐散去。猎人小村中，杀戮已经停了下来，村道被鲜血染红。浓郁的血腥味随风飘动，远处的树林中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失去了亲人的村民呜呜啼哭，给原本温馨和谐的小山村陇上了哀伤的气氛。莫天此时正呆站在村道中间，手中还握着沾满了鲜血的斧头。如此悲伤的情形，在短时间内他已经经历了两次，但是心依旧还是不争气的作痛。
“乡亲们节哀啊，死者长已矣，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大家将尸体清理一下！”
王愈好的话是劝慰着别人，声音却是断断续续的，可见他内心的悲伤。随着他的话落下，几个健壮的男子抹把泪，快速的行动起来。看到莫天还呆站在村道上，王愈好上前拍拍前者的肩膀道：“孩子，都过去了，收起斧头吧！”
闻声的莫天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一把丢掉斧头，拥着王御好悲声道：“王老，我对不起大家！早上，我在村外洗漱发现了那些恶人进村。当时我没有反应过来，没有阻止他们。待到我反应过来追赶的时候，他们已经进村了。要是我能早点反应过来，他们就不会那么轻易的进村了，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王愈好摇摇头，轻声道：“孩子，不要多想了，这不是你的问题。要不是你提前大喊提醒了我，还会有更多的村民死去呢！”
“不，我大喊时已经迟了，他们已经杀到村子边上了。我喊快一点的话，情形或许就不一样了。”
莫天剧烈摇头，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血肉当中，他却浑然不觉。之前，王离一家和其母贾氏之死，认为是自己能力不足才导致惨剧的莫天，心底已经产生了负罪感。这次，他觉得是因为他反应不及时，才酿成了悲剧。为此，他心里的负罪感再次加重，已经到了他无法承受的临界点。
感受到莫天的心境变化，王愈好眉头一皱刚想说话，一个村民跑过来道：“王老，尸体已经清理好了，都在村前！”
“好，我这就过去，你去通知村里的所有人到那里集合！”王愈好点点头，吩咐一声来人之后，转身对莫天道：“孩子，等善后的事情了结之后，我们好好谈谈！你也跟我去村前吧！”说完，他就拉着莫天往村外走去。
村前，做完开篝火大会的地方，此时已经围了一群人，啼哭声和咒骂声混成一片。此时，要主持大局的王愈好也顾不上莫天了，后者则是呆呆走到门楼边上，背起大缸后才挤进了人群当中。只见，尸体分成两堆，小的一堆是十个黑衣人的尸体。大的那一堆则是死去的村民，足有三十一个之多，小孩子尸体十具，被奸杀的妇女也在其中。猎人小村的人数不足一百，这一下子就死去了三十一人，几乎是全村人数的一半了。
“昨晚，这里还是一个欢天喜地的所在，现在却成了堆尸之所！人活着，怎么就有那么多落差呢？我这个活着的人，又能为死去的人做些什么呢？”看着眼前的两堆尸体，莫天心里思索着，眼神慢慢的坚定起来，似乎作了什么决定一般。
“乡亲们，和死者道别吧。之后，将死去村民的尸体埋到村前的树林当中，葬礼就免了，徒增悲伤而已！”
随着王愈好的声音落下，村民们纷纷以自己的方式为死去的村民们，致以哀悼。至于前者，则是走到黑衣人的尸体边上，掀开了唯一一个面容完好的，也就是被称为老五的，被莫天砍下脑袋的黑衣人尸体脸上的黑布。随着黑布被掀开，一个还算帅气的面孔展现出来，星眉剑目，薄唇小耳，高跷的鼻子配上宽高的额头，遗憾的是一道又长又大的伤疤破坏了原本的俊朗。
“是赵钱五！”看清楚尸体的相貌之后，王愈好失声叫了起来。
闻声的王聪上前道：“爷爷，你没有看错？”
“不会错，他脸上那道伤疤就是我划的！”王愈好肯定不疑道。
“王老爷孙认识那些黑衣人？”边上看得清楚的莫天心里沉吟着，于是他走上前指着黑衣人的尸体问：“王老，你认识他？”
“岂是认识，我和他有一点过节！”
“像王老这样的老好人，竟然还会跟人有过节？等一下，难道那些黑衣人之所以前来屠村，是因为他们和王老之间恩怨？”想到这里，莫天迫不及待的问：“王老，跟我说说你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可好？”
“唉，本来那些事情我是不想再提起的，不过你既然问起了，我就给你说一下吧！五年前。。。”
听着王愈好的诉说，莫天的脸色不断变幻着。原来，五年前的某天，村子也像今天这样迎来了强盗。和这一次不同的是，那一次前来的人只有三人，也没有戴黑布蒙面。为首的人叫赵钱五，他带领着两个下属趁着清晨的浓雾闯了进来。赵钱五是一个人贩子，进村的意图是捉几个小孩出去卖钱。但是他们才刚进村，就被刚起床的赵愈好发现了。当时的赵愈好仗着体力尚在，凭着一个人的力量力战三人，结果杀了杀了两个小喽啰，还在王钱五的脸上划了一刀。受伤的赵钱五自知无法匹敌，索性不顾一切的逃命，而且逃脱。
听完王愈好的话，莫天一下子就捉到了前者话里头的关键所在，于是他狐疑的问：“王老，既然那个赵钱五已经受伤，那么他的逃离速度应该有所呆滞，以你的速度应该能追上才是，为何却让他逃脱了呢？”
“唉，说来惭愧，我并不是没追上，而是我根本就没有去追！当时，看到他已经受伤，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忍，再想到村里并没有什么损失，于是就任由他逃了！”
“糊涂！人贩子的本性残忍，你伤了他，他必定会前来寻仇。”莫天忍不住骂了一句。
“在赵钱五离开以后，我也曾这么想过，于是我吩咐村民加强防备。但是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前来寻仇，村子的防备才慢慢的松懈下来！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五年之后的今天，前来寻仇！”
闻声的莫天叹息一声道：“在我看来，他们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寻仇那么简单。从他们最后一人劫持一个小孩的情形来看，他们并不像是单纯的寻仇那么简单，倒像是报仇同时，顺带掳走几个小孩出去卖钱。”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不过他们的手段也太狠了，村子里几乎死去了一半的人啊！”王愈好苍老的脸上露出后悔和悲痛的神色。
“王老，事情已经发生，多想也是无益。那些人贩子丧尽天良的，还是想办法将他们根除的好。您老可知道，他们的老窝在哪里，还有多少同伙？”
听到莫天如此问话，王愈好心里闪过一个想法：“莫天这么问到底是何用意，难道是想前去他们的老窝寻仇？”为之，王愈好赶紧开声道：“孩子，你该不会是想去他们的老窝，将他们一窝端吧?他们的老窝人手众多，我们前去的话是毫无胜算的，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这样的念头！”
“这个我晓得，您老放心就是！”莫天不置与否的回答了一句。
“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吧！其实在之前，我也想过要将他们一窝端，但是想到一旦两方开打，村民们必定会有所损伤，我才大没有付诸行动。根据我的暗中查探，人贩子的老窝就在村子东边，翻过两座山头就是。里面有十二个人贩子，是十二兄弟，赵钱五是排第五。除了十二个人贩子，还有几个妇人帮他们打点和照料掳来的小孩。这是两年前的信息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化！”王愈好一边回忆，一边所说着。
闻声的莫天沉默了，心里计较着：“十二个人贩子，已经死去了十个，就是说老窝那边只剩下两个。如此一来，我要偷偷潜进去的话，成功率还是很高的！还有，人贩子老窝那边既然有妇人，那么我也可以顺道取得经血来炼制僵尸。明天就是七月七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取得紫河车！事成之后，既可以为村民们报仇，又可以寻得我需要之物，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于是，心里已经决定了的莫天问王愈好：“王老，你可有可以使得人出现血崩之物？”
“造成血崩之物？你要来干嘛？”
王老诧异了，他有点猜不透莫天在想什么了，他不明白后者为何要寻找可以造成血崩之物。毕竟这种东西，都是人们争先躲避之物。为此，王愈好眼神古怪的看着莫天，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该不会是想自尽吧？
看到王愈好狐疑的眼神，莫天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前者心中所想。于是他没好气道：“王老，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会做出自杀那么愚蠢的事情的！”
“孩子，你也不要怪我想歪，你突然问我要那种邪恶之物，我不得不怀疑啊！既然你不是用来自杀，那你要用来干嘛？”事关重大，谨慎的王愈好并没有被莫天糊弄过去。
“要将我母亲的尸体炼制成僵尸，需要用到那东西，以此来散开尸体内已经凝结的血块！”
莫天情急的撒了一个谎，只是从来没有说谎过的他，神情显得极为古怪。王愈好听到事关僵尸的炼制，虽然不明白莫天的神情为何那么古怪，但是也不疑有他道：“能造成血崩之物，我还是有的，你跟我来吧！”说完，他就领着莫天往村子的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