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求学路艰
身为弘农郡城的豪门望族,跺上几脚就能使整个弘农郡颤上三颤的大家族,竟然发生了被劫持千金这种具有恶劣影响的事情,其后果不言而喻。
江湖上的人自然不缺少血腥这种东西,在官府以及杨家的护卫围住白虎殿的时候,胡汉三以及身边的两位兄弟已经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既然自己亲手建立的势力灰飞烟灭,那么自己也应该跟随着消失才对,而不是苟延残喘,躲避着无休止的追捕。
“是哥哥连累了你们,你们可以走的,为什么要跟我一起赴死?”胡汉三看着身边的两位兄弟神色黯然,悲伤无比。
“大哥说的是哪里的话,当年若不是大哥,我们兄弟两个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既然不能与大哥同时生,那么今日便与大哥同日死!来世希望我们三人从一个娘肚子里钻出来,好再续兄弟情!”两人瓮声瓮气的说道,心中早就有了决断。
“哈哈,好!来世我们再做兄弟,今天就痛痛快快的杀一场,杀一个就算是赚得了。”胡汉三大笑,紧握着手中的大刀大开大合的便杀了过去。
本身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留下来的,挥舞的招式自然是以拼命为主,以至于那些人呼喊吆喝的是什么都没有听清楚,与其打口水仗还不如节约一些力量杀更多的对手。
剩余两名汉子一人挥舞着斧头,力拔山兮,没有人敢挡其锋芒,另一人挥舞着手中的长矛,犹如灵蛇一样在两人之间穿梭,抵挡着漏掉的攻击。
三人配合默契无间,竟然与周围的十多个人打得不相上下,甚至还占些上风。整日在刀尖上舔血,将脑袋挂在腰间的厮杀汉,又在一起同生共死了这么多年,之间的默契自然不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人能够比拟的。
一个捕快悄无声息的转到了胡汉三的背后,手中的刀子迅雷不及的就朝着腰部刺去,眼见长刀就要没入胡汉三的腰部,甚至他的脸上就已经显现出胜利的喜悦,只是这个喜悦的表情只是瞬间就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一杆长矛在不知何时已经洞穿了他的脖颈,抽出后更是带起一串串血花。这是第一个身死的捕快,同时也足以说明胡汉三他们三人抱着的是怎样的决心。
想到了这里,前来围捕的人都被激起了一些火气,公然抵抗公关这已经是在犯罪,更何况还是持凶器抵抗,现在又杀了一名捕快,这完全是在藐视大汉律法,更是公然对于朝廷,县衙的蔑视。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恐怕连县令大人都会怀疑捕快的能力了,而一旦怀疑,离丢饭碗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能够当上捕快,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像胡汉三这种厮杀汉更是见到了许多,若不是之前轻敌,断然不会折损一人。
拿斧子的大汉每一斧子劈下都能将一人劈退,有时更会将人压趴下,力量巨大无比。胡汉三的刀法也凌厉无比,短短的时间内就在三四人身上留下了刀口。可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即便是武力多么强大,也不是一群武力值相差不大的人的对手。
没有投降的英雄,只有末路的好汉。胡汉三三人最后还是没有抵挡住攻击,身上伤口不下二十多处,最后失血过多,力竭而死。
少阳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冯新唾沫横飞的描述,有些傻眼了,如此恢弘壮烈的场面自己竟然没有看到,看着冯新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满眼之中更是布满了崇拜的神色,少阳的心中就像是堵了一块破布一样,闷得发慌。
快意恩仇,自由自在,重情重义,可以说所有游侠儿身上的优良品质都是少阳所崇拜的,虽然胡汉三已经被权力迷失了双眼,但是对于兄弟情谊这一方面做的显然是非常到位,以至于为了他去死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少阳呻|吟了一声,懒得去听冯新用干瘪的词库去形容这一场战斗,但总的来说这一次计划是非常完美的,不仅出去了弘农城的一大毒瘤,而且少阳相信有了这件事定然会通过蛛丝马迹将梁廷联系在一起,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自己要做的便是安分守己,静静等待着这条毒蛇的死亡,从而防止他临死前的反扑。
……
在城里休息了一晚,少阳就催促着冯新赶紧离开,想要看胡汉三死后城中余波的冯新自然是一脸的不情愿,可是在看到少阳阴郁的面容后,只得赶着牛车懒洋洋的往城外走去。
大病还没有初愈,脸色依旧是苍白无比,没有了之前的红润之色。但这丝毫不影响少阳欣赏自己的容貌。铜镜早就握在了手中,看着镜中的容颜,一看便是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再换个姿势继续盯着看。
百无聊赖甚至有些不满的冯新只好放开自己的歌喉唱起了民谣,只是破锣般的声音无论如何也影响不到少阳,这不仅没有让冯新气馁,反而是更加卖力的歌唱。
王老爹蹲在自家门槛儿上望着远处发呆,脸上更是无尽愁容,似乎是自家的猪被偷了一样。
“爹,你这是咋了?难道是你埋在猪圈下的钱被偷了?”少阳狐疑的问道,自己才离开了一天的时间,保不齐家里来贼把猪圈给翻了一遍。
“你这瓜娃子就不能说些好话,好好的钱怎么可能会被偷,越来越野了,一出去就是一天一夜,看老子不抽死你!”王庆元虎目微瞪,看见少阳后就满血复活,手中的神器更是已经就位。
“啧啧,还挺能折腾的,竟然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否则怎么会成这副病秧子的德行。”
“哪有的事,只是偶感风寒,偶感风寒。”少阳艰难地从老爹的魔掌中逃脱了出来,本能的退了两步,不好意思的说道。
“哼,你这个不成器的娃子,就你这德性还想去郡学上学,我看你连门都进不去就要被赶出来了,整天就知道瞎胡混,啥时候能封王拜相!”王庆元指着少阳的鼻子就开始骂了起来,就差点跳起来了。
唾沫星子乱喷,以至于少阳把头低得更低了,否则肯定混喷自己一脸。
待得老爹有所消停后,少阳连忙道:“是不是县令不同意啊,还是说又有什么原因?”
“哼,不就是一个名额吗?给了他两贯钱还嫌少,连见老子都没有见,直接把钱拿了就赶我走,什么人啊这是,我儿子这么聪明,竟然被给名额?就这种昏聩的县令迟早要倒霉,呸!”王庆元很不卫生的吐了一口痰,似乎是吐在了县令的脸上一样。
“是是是,您老人家消消气,像他这种县令肯定当不长久,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少阳非常狗腿的跑到老爹的身后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
察举制本身就不是那么容易被选取的,通常也不过是一个县里只有一两个名额罢了,平民子弟千千万哪里可能是说要一个名额就会有一个名额的,要知道长安城太学也不过才一百多位学子。
可以想象,在当今社|会,想要求学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大部分的学习资源也都是掌握在士族手中,如果没有强大的背景,想要出人头地,比登天还难。
只是谁要去上学?我可没说。站在老爹身后的少阳一双犹如黑曜石般的双眼早就眯的只剩下一条缝了,如果细看还能看见一丝丝狡黠。过好日子也不一定非得做官不是?从商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