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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无耻到底的风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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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别可是了。”南意欢放下茶盏,猛地站起一把拉过夜竹,笑道:“这件事你就全部都交给我吧,夫君已经让人给礼司传过话了,他们手上有些现成的人选,明日我就让他们送进宫来,你随意挑着,挑中了谁我再让人宣进宫来给你相看?”

“这样好吗?属下只是娘娘身边侍奉的人,只怕配不上那些朝中的清贵之人?”夜竹垂首道。

“夜竹……”

南意欢难得的板起脸来“以后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话,你跟我之间的情分可不是什么侍奉不侍奉的,若真要论起来,可不是你配不上他们,而是他们都不见得能配得上你。”

夜竹见南意欢有些生气了,也深知自己说错了话,连连摆手道:“娘娘你别生气,夜竹明白,属下以后再也不这么想了,一切都听娘娘的安排就是。”

“这话可是你说的?”

“嗯嗯嗯”夜竹重重地点头,等到点完头时才发现南意欢“扑哧”一声笑出来,这才反应过来上了她的当了,只得面色羞得通红“娘娘,你戏弄我,我不理你了!”

说着,忙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南意欢笑吟吟地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掉转目光看向越君行“你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越君行扬眉道:“放心吧,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是不会回来的。”

“那就好!十天半月,应该够用了。”南意欢满意道。

“娘子……”越君行忽然柔柔地唤了一声。

“嗯?”南意欢不知在想什么,漫不经心地应道。

“你夫君我这次如此配合,甚至为了你不顾兄弟情分狠狠得罪风寂那家伙,等他回来知道后虽然嘴上不会说,但心里肯定对我颇多怨恨,所以你觉得要不要好好补偿下我呢?”

“行吧,那你想要什么?”

南意欢仍在神游太空,无意识地道:“要不明天再给你做顿晚膳?”

“做晚膳吗?”越君行古怪一笑“为夫倒确实是饿了,不过饿的不是肚子,所以要不我们换别的吧?”

“别的什么?”

“啊……你……”

南意欢看着慢慢袭上自己腰间探入的手,终是反应过来,她忍不住按住他不规矩游曳的手,又气又笑道:“好啦好啦,你忘了柳太医昨日说的话啦,如今我已经快八个月了,可不能再折腾了。”

“唉……”越君行长长地无奈地叹了口气,俊脸上满是幽怨。

“以前也没觉得,但现在也如你一样,觉得那个柳老头是真真可恶!等到你生产完了,我就把他踢出京去,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南意欢捏住他的鼻子,好笑道:“瞧瞧,要是让柳老头知道他效忠的皇帝竟是这个德行,只怕是要气的吐血而归了。”

“那就不让他听见。”

“可是好像今日我不在宫里没有诊脉,所以他一直候在殿外等着没走呢,这保不准啊就已经听见了。”

“什么?”越君行愣了愣,扭头往门外看去。

可是房门紧闭,透过碧纱窗也没看见外面有人影。

“哈哈,哈哈哈……”南意欢轻轻推开他,咯咯笑起来。

越君行看着返身悠闲落座喝茶的南意欢,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被蒙了,可是他除了浑身上下无处不冒火以外,也舍不得拿不得她怎样,只得盯着南意欢肚子里的小慕白霍霍磨磨牙,心不甘情不愿地绕到屏风后泡冷水澡去。

第二日,秋高气爽,云淡风轻。

果然新君新气象,如今的北越朝廷里各个司局办事效率都极高,早膳刚用完,礼司的人就手捧着几大摞画册帖子等在了永宁殿门外。

南意欢躺在贵妃榻上,一页页认认真真地翻看着礼司人连夜加班加点搜集整理来的朝中青年才俊以及京中各大世家未婚男子的身家信息。

到了这日黄昏时,礼司的人又捧进来了一批,而且这次送来的人里面大多都是京中权贵家主动自荐上来的。

那些人一听说皇后有意给自己的两位义妹选婿,虽然明知这两位义妹只是侍女出身,但只要熟知点内情的人都知道从何出身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人在皇上和皇后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那就足够了。

这一次,南意欢充分体现让夜竹和风兰自主的意思,所以所有送上来的折子自己挑拣着简单翻一遍后统统都让人送去偏殿,让夜竹和风兰自己选看。

本来两人还有些扭捏不好意思,但在向来飒爽且婚事已定的风妩的煽风点火下,这两人也日渐抛开了心上的包袱认真挑拣起来,特别是夜竹,她本是江湖儿女,更是翻看的认真。

间或,几个女人还拉着南意欢一起,关起门来对着画册点评点评,互相之间嬉笑一番。

终于,三日后,两人从几百份中分别挑选出了约十多个候选人交由了南意欢,然后由越君行出面,寻了个由头把这些人在接下来的两日内集召到了宫里论事,南意欢就趁机带着夜竹和风兰躲在侧殿,透过一个可以翻动的透明栅板观察偷看。

如此一番折腾,已是九日后。

这一日夜间,南意欢逗完小沈薰从楚园回来,沐浴更衣后坐在庭院中赏月,远远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悄悄从旁侧树荫中蹦跳出来,精准且轻巧地往南意欢怀里窜去,就在它还差一根发丝的距离时。

“砰”旁边飞出一脚把它踢到了高高的一望无际的半空中。

“吱吱……呜呜……”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一只貂鼠的声声惨叫。

就在卿卿快要狠狠地重重地砸到青石地面上变成一团肉饼的时候,那个踢它的人终于好心地伸出了两个指头,柃住它颈间的一根灰毛。

“再有下次,婚期推后一月。”越君行淡淡道。

“不会,不会了,坚决不会,请主子放心。”一阵旋风刮过,苦命的卿卿和尖叫的风痕都同时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范围内。

“你啊,就知道吓他们,枉费他们还跟了你这么多年那么尊敬你?”

越君行瞧着南意欢一连坏笑的样子,不疾不徐地就着旁边的活泉净手道:“这件事情上你就知道他们随了我这么多年,我该顾着些兄弟情谊了,怎么换成别的事情,就不是这个说法呢?”

南意欢咯咯笑起,凑身拉住他的胳膊往自己身边一拽道:“好啦,小气鬼。”

“哼!”越君行轻哼一声,却是顺着她的力道坐下来,弯腰抬起她的一只脚替她按摩起小腿来。

如今怀孕月份越重,南意欢腿部痉挛的频率也越高,时常夜夜睡不好,所以只要一有时间,越君行就用内力替她活血推拿着。

“听说人选定了吗?”

南意欢笑弯了眉眼道:“嗯,今日下午定的,是翰林院侍读学士赵子阳。”

“他吗?”越君行道:“果然挑的不错,我记得他,他出身的长阳候府早些年曾富贵显赫过,但后来历了些沉浮后,倒也算是醒悟过来,如今家中子弟虽然不多,但个个都律己慎言,也算是简单清白之家,这嫁过去倒也不用忧心。”

“你也觉得他甚好吗?”南意欢笑问。

“你们这样精心挑的,那自是好的。”

“那你就赶快下旨赐婚吧?来来,我给你磨墨,你现在就写吧。”说着南意欢就抽回腿,下地穿鞋起来。

越君行拦不住,只得随着她一起走到书案前,提笔写起来。

顿时,房内只闻浓墨清香和静静的唰唰落笔声。

一时写毕,南意欢举着看了好久,乐的捧腹直笑。

“哎,这事你没让风痕传出去吧,这要是说出去了就不好玩了?”

越君行见状扔了笔,抱拳倚窗道:“你都发了话了,我怎么敢让他说,你放心,我早就堵过风痕的口了。”

“嗯”南意欢双目中流露出赞赏道:“若是他敢说,就让他自己一个人滚去浪迹江湖去。”

这时,屋外躲着偷听的某人腿软了软。

想着某个这段时间被从青州差遣到云州,再从云州跑到宁德,从宁德跑到淇县,再从淇县绕回到青州,一路疲于奔命的某个男人,内心哀嚎道:“兄弟啊,你自由多福吧,可千万不要怪我重色轻友不帮你,实在是那对贼夫妻心太狠啊,不过呢你等着,等兄弟把老婆娶到手,再把娃生下来拴着那女人不让她乱跑的时候,我再想办法帮你报仇哇。”

“对了,你说我的旨意明天什么时候让人送去合适啊?”

“我刚问过了,就明日申时吧,钦天监算过说是个好时辰。”

“好,那就申时。”南意欢软软地偎向越君行怀里,又在他唇上啵了一口,以示嘉奖。

当然,最后这个蜻蜓点水是不够的,越君行自当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好好地占了些便宜。

嗯!表面便宜!

其他的他倒是想多占,只可惜小慕白不允许!

翌日,早在旨意未发之前,这人选已定的事情就如长了飞鸟翅膀一样飞出了宫墙,于是所有人都在翘首盼望着,这旨意能落到自己家门口。

申时三刻,一顶小轿出了门。

宫门口,守门的卫士看见轿中坐着的林奉孝,弓着腰恭敬笑道:“林总管,您这是出去啊?”

林奉孝微微笑道:“是啊,去帮皇后娘娘传旨去!”

“那您老慢走,慢走!”

“嗯”说着,林奉孝拿回腰牌,放下帘子,往宫外走去。

轿子沿着朱雀大街一路行着,终于小半个时辰后停在了长阳候府门口,长阳候府早上已经接到消息,因此家里早早打开大门,在门口候着。

林奉孝下了轿子,在众人的迎接下,上了正门台阶,走到台阶上时,他回首状似无意看了几眼,然后嘴角轻扬地入了内。

如今的长阳候府人丁并不旺,因此正厅里来跪接圣旨的,也过就七八个人。

林奉笑含笑打开圣旨,朗声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长阳候府长子赵子阳人品俱佳……,可堪为配,现特赐婚其与……”

“等等。”他话还未说完,忽然门外想起一声急喝,然后从檐下飘进来一个黑影,以迅雷之势落在林奉孝面前。

“抱歉,得罪了!”说着大手一捞,从林奉孝手里抢过那卷圣旨,胡乱揣在怀里,转身就往外跑。

“哎,哎……谁人如此大胆……”

“站住,快,快……快拦住他?”

可惜,等到随行的侍卫和长阳候府的家丁出现时,哪里还有那个人盗匪的身影。

“这……这?”长安候赵洪安一时看傻了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简直懵掉了。

他看着同样一连震惊和恼怒的林奉孝,再看看自己的儿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本跪在一旁的赵子阳站起身来,安抚着赵洪安道:“爹,你别着急,先坐下歇会吧。”

说着他让旁边的管家接手自己扶赵洪安过去,然后走到林奉孝面前说“林总管,要不我随您一起进宫,去向皇后娘娘禀明情况吧。”

林奉孝收回远望的视线,看着眼前这个不急不躁,衣着清朗干净的年轻人,忽而一笑道:“如此甚好!”

说着,大步往门外走去。

赵子阳赶紧随后跟了上去。

永宁殿中。

南意欢正翘着腿,悠悠哉哉地躺在永宁殿里吃着新贡来的柑橘。

她的旁边,是一脸嬉笑的风妩,还有微微不自在的夜竹和风兰。

南意欢看了看旁边的水滴时漏,幽幽抿唇一笑,青葱玉指剥下一颗柑橘扔到门口,立马卿卿赶紧滚出来,伸出两个小爪子抢了,递到口中啧啧地咬着。

不一会,它就啃完了。

可惜,它不敢动腿,也不敢往南意欢的方向挪着,只因这个距离已经是男主子给的最大限度的可以和南意欢接触的距离。

可是,那橘子味道太甜太美味,所以它只能抓耳挠腮,眼巴巴地看着南意欢的手,流着口水。

口水正流着流着,忽然,大门被哗啦一下打开,门板差点扑砸到它身上,吓得它一个哆嗦,就地滚了两滚躲了过去。

“吱吱”它愤怒地吼叫着,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它屁股。

不过,等它看清来人以后,讪讪地收回了爪子,然后灰溜溜地爬走了。

那人,跟男主子一样时常冷着脸,而且不近貂情,它惹不起。

这边,南意欢一脸吃惊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风尘仆仆衣衫一抖能掉一斤灰的风寂,道:“呀,风寂你回来啦,怎么几天不见成了这个样子?”

“还有,你这是做什么?”

风寂抬头,咬牙道:“属下今日是来求娘娘,可不可以不让夜竹姑娘嫁给赵府,属下心慕夜竹姑娘久矣,想请娘娘成全?”

此话一出,旁边的夜竹轰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

“你在胡说什么?”她急急道。

南意欢眼珠转了转,懊悔道:“哎呀,风寂你也真是的,你怎么不早说呢,还有夜竹你,你也不告诉我,现在这赐婚的旨意都下过了,你让我怎么办?总不能收回来吧,那长安侯一家肯定不依的啊?”

夜竹见南意欢提到自己,更窘迫道:“娘娘,属下不知道,不知道这事的。”

风寂听夜竹这般说,眸中神色黯了黯,他跪地前行了一步,又朝着南意欢磕了个头,才直起身从怀里掏出那卷明黄,捧在手上道:“属下罪该万死,刚才属下斗胆去了赵府,抢回了这卷圣旨,所幸林总管还未宣读完毕,因此旨意尚不算数。”

“你大胆!”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越君行抬步进来,朝他身上用力一踹,揣的风寂一个不防颤了两颤“风寂,你好大的胆子,那圣旨是朕下的,你竟敢去抢,你不知道对圣旨不敬是死罪吗?”

看着风寂被踹的晃了晃的身体,夜竹忍不住脚步向前迈了半步,被旁边的风妩赶紧拉住。

“属下知罪,但若是让属下眼睁睁看着夜竹嫁与他人,恕属下做不到。”风寂稳着身体,双目黑幽幽地看着越君行。

越君行避过他的目光,转身冷哼了一声“那你早做什么去了,非得朕的圣旨下了才说这话?”

“属下去做什么了,皇上不是很清楚吗?”风寂脱口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越君行一拍桌子,大怒道:“这几日是朕派你去办事的,可出京前的,出京前你都在做什么,如今反倒怪起朕来?”

风寂一噎,垂首道:“属下失言,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哼!”越君行一拂衣袖,在南意欢身边坐下。

南意欢拍拍盛怒的越君行的手,为难地看着风寂道:“唉,你说,这好好的事情怎么就成了今天这样。风寂啊,不是我说你,你再怎么喜欢夜竹,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跑去人家府上抢圣旨啊,你这样让人家长安候府的脸面往哪搁嘛?”

话音刚落,就见门口有人来通传道:“启禀皇上娘娘,林总管传信来说,赵府遇贼夺了圣旨,如今他正带着赵小侯爷往宫里来了。”

“赵子阳也来了?”南意欢皱眉道。

“传话的人是这么说的。”宫人回道。

“好吧。”南意欢挥挥手让那人退下,无奈地看着越君行道:“夫君,这可怎么办啊?”

越君行又是怒瞪了风寂一眼。

“皇上……”

风寂放下圣旨,朝着越君行又磕了个头“属下知道自己莽撞,也知道自己从前愚笨所以才会错失良机,也才会做出今日这般不敬之举,但还请皇上看在属下旧日辛劳的份上,给属下一个折罪的机会”

说完,他又转看向南意欢“娘娘,您这一路走来最应能体会属下的心意,所以还请娘娘千万给予成全,属下会一辈子对夜竹姑娘好的。”

“可是……”南意欢犹豫着道:“那长安候那里可怎么办啊,等会那赵子阳就要到了?”

风寂急忙道:“只要娘娘同意,属下可以亲自上门去长安候府负荆请罪,直到他们消气为止。”

“你以为这样他们就能消气吗?”越君行恼道:“就算他们消了气了那也是迫于你是朕身边的人,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嘴上不说但心里指不定怎么记恨着朕呢。”

风寂听越君行今日句句提着皇帝的身份,又见他那发恼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迷惑,可不等他多想,就见南意欢拉过越君行的手,劝道:“好啦,你在这生气也是无用,要我说啊,我们在这说多了都没用,风寂要娶的是夜竹,自然也要听她的意思的。”

越君行冷哼一声,又不好凶南意欢,只好抽回手,扭头冷哼一声,端起旁边的热茶吹喝起来。

风寂一听南意欢提到夜竹,立马明白过来,不禁也觉得自己急糊涂了,这才连忙转身,看见躲在一旁的夜竹,嘶哑着嗓子颤声道道:“夜竹,我……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嫁给我?”

“你……”夜竹整个人如熟透的红虾,步子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我知道,我今日这个样子可能吓到你了,都是我不好,我早该告诉你,但是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你能考虑下吗?”

夜竹低下缱首,默然不说话。

风寂面露失望之色“是我理解错误了吗?那个人是你自己选的,你也见过,所以你喜欢的是他吗?”

夜竹听他这么一说猛地抬起头来,可迎面接到南意欢投来的目光,只得硬生生把要出口的话忍吞了下去,她复又垂下头去,不言语。

风寂身体颓然往后倾了倾,苦笑着笑“原来你真喜欢他,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

他重新从地上捡起明黄圣旨,深吸一口气道:“对不起,是我坏了你的好事,等会他来了,我会亲自还给他,再向他请罪的。”

夜竹有些慌乱地抬头看向南意欢,却依然被南意欢眼神止住。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尖昂的通禀声,不一会,就见林奉孝和一个身穿蓝袍,长相清俊的年轻男子随后走了进来。

风寂见他们进来,神色愈加昏暗。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越君行放下茶盏,低声道:“赵爱卿平身。”

赵子阳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殿内古怪的气氛一样,平静地从地上站起,立在一旁。

林奉孝赶着上前,把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朕已经知道了,风寂都交待了。”越君行冷冷道。

林奉孝指着风寂,叹摇着头道:“居然是你,唉……,风寂,方才老奴就觉得听着声音耳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你糊涂啊,怎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可是圣旨……”

风寂不答,只紧攥着圣旨,指骨关节爆出。

“赵爱卿,出了这样的事情,朕觉得很是歉意,虽然风寂是朕身边的人,但出了今日这样的事情,朕也绝对不会包庇,所以这圣旨朕会重新下,绝不会辱没了你们长安侯府的名声。”越君行道。

赵子阳意味深长地看了风寂,又看了默不作声的夜竹一眼,清声道:“臣恭谢皇上体恤,不过此事事关夜竹姑娘终身幸福,所以还请夜竹姑娘拿主意吧,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臣都绝无异议。”

一句话,又将决策权踢还给了夜竹。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停在了夜竹身上。

而夜竹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有些吃惊地看向赵子阳,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夜竹这样的反应看在风寂眼里,却多了一层意味,他抬头看着恨铁不成钢的林奉孝,又看看这殿中众人,心中沉到谷底的时候,有些东西也逐渐动摇。

他原本确信今日这是一场局,否则不会这么巧,他被越君行指使地到处奔波着去忙一些可有可无的小事,而恰好这个时候出了要选夫赐婚的事。

但在做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以后还没见有人松口时,他不禁对自己的判断起了怀疑。

但他怀疑的是,夜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面前这个清朗如松的男人。

“夜竹……”他忍不住喊出了口,额上浮出一层层细密的薄汗。

与此同时,赵子阳也含笑地静看着她,似也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夜竹慌乱的眸光看向南意欢,却在接到她鼓励的眼神后整个人镇定了下来,足足过了半刻钟后,她才红着眼,缓缓道:“风统领,夜竹感谢你的厚爱,但是圣旨已下,一切已无法挽回,即便皇上愿意、赵大人愿意既往不咎,但夜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皇上失信于天下,所以今日我的回答是,对不起。”

说着,她屈膝朝着越君行和南意欢行了一礼,快步地退了下去。

留了一殿的人,各怀心事地站跪在原地。

南意欢见状也微有意外,只赶紧让风妩扶了自己起来,往外追去,路过风寂身边时,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加快脚步追喊了出去。

殿内,气氛骤然凝冻到冰点。

风寂如降霹雳般浑身僵硬无力地跪在原地,方才夜竹那字字句句,绕着耳廓,如千年寒凉冰沁入心窝,透寒彻骨。

之后越君行和赵子阳又说了几句话,旁的他没有听太清,只清楚记得越君行让林奉孝重新照着草拟一份圣旨,明日一早再送过去。

赵子阳谢恩后就退了出去。

一时,殿中只剩了越君行和风寂两人。

风寂还是一动不动地直直跪在那里,眼角微红,隐有泪意盈然。

越君行看他那样子,面色也缓了缓,只沉沉道:“风寂,你自幼随朕,是他们几人中最为稳重之人,这性格于你既好且坏,今日之事其实朕早就提醒过你,虽然当时意欢未曾归国时机不宜,但如今诸事已定三月,你早该开口,可你却一直按兵不动,迟迟等到今日无法挽回时才行此事。”

“属下知错,可是主子,为何今日却成了这般模样?”风寂抱头痛苦地问。

越君行短叹一声“为何吗?”

“风寂,相信以你之聪早已看出这一切都是意欢的安排,可是这出戏唱到最后却也由不得她,谁人不曾想到夜竹竟会如此,而且,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她为何会如此?”

“属下明白,她……她是心中怨恨属下了。”

越君行看他“是啊,虽然看似你我如今无所不能,可是却又如何左右的过人心,你须得知,这世上,并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候你,所以今日,就算我有意偏你,就算她心中有你,可这一瞬,却也左不过她心中对你的怨了。”

“属下悔不当初!”风寂悲凉道。

“圣旨明早才下,今夜如何做,你自行决断吧。”

说着,越君行也下了台阶,径直开了门,任那呼啸的夜风拥挤着刮过,吹起一室飘帘。

夜幕深沉,一盏烛火摇曳,忽然,大有下一刹熄灭之势。

“哗啦”一阵水响后,屏风后慢慢站起一个窈窕的身影,可她的手刚够到桁架上的衣物,就见屋内忽而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一个人闪到自己面前,扛起自己就跑。

她惊吓地想要大叫,可刚一张开口就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堵上。

她愈发惊吓,只拼命地用力去捶去踢踹去推开面前的人,可那人双臂把自己锢弄得紧紧,且唇上也碾压的厉害,陌生颤抖的探索直磕的两人牙齿都格格作响。

渐渐,她便不再挣扎,只放任着他将自己压在榻上动作着。

抱着她的人慢慢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缓缓停下了动作,但却依旧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嘶哑着声音道:“夜竹……能不能不要嫁给别人,不要,好不好?”

夜竹闭着眼,任眼泪横流“原来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吗?白日里抢圣旨让我嫁不成,我不同意你就晚上来欺辱我清白吗?”

风寂身体震了震,夜竹刚一出水就被他急急捞了上来,如今身无寸缕,虽然自己衣冠齐整,可隔了几层薄衫他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女子的滑腻和起伏,还有鼻间的幽香。

可他还是没有放开她,只是收回了原本搭在她光洁手臂上的手。

“我知道今天的话我说的晚了很久很久,久到伤了你的心……”

“谁说我伤心了?”夜竹冷笑道。

风寂心中刺刺地痛起来,他黯声道:“对不起,也许你真的不喜欢我,但有些话我还是想要说,就像是我明知道夜里不该来找你,可我还是管不住我的脚。我的心告诉我,若是我不来找你,不来说这些话,等到明日圣旨到了赵府时,我会后悔一辈子。”

“自从那年族长送我和风痕四人出山时,他一再叮嘱我,他说我年纪最长,我必须沉稳,必须时刻警觉,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护着主子,也护着我们四人的性命不丢在原本那危机四伏的太子府里。”

“我一直牢牢记着他的话,于是这些年里,我一直努力沉稳着,我每日很努力地练着功,我严苛地对风痕风倾,甚至对风妩也不例外,后来我们与主子一起携手闯过那么多年风风雨雨,一直走到今天,终于可以歇一口气。”

“可是,到了今日,那些年的谨慎、那些年的沉敛早已深深刻入了骨子里,以至于在我明白自己喜欢上你以后,却总是开不了口。其实那日第一次我在楚园里陪你练功的时候,我本来就鼓足勇气想说的,可那个时候娘娘没有回宫,我怕你无心于这些事所以就忍了下来。”

“再后来,娘娘回来了,可我……我却再了没了那个勇气。我曾经无数个夜晚站在门外想要敲你的门,想要和你说那些风痕教我的已经被我背的烂熟的话,可我……每每总在最后关头,我退缩了,我担心话说出口会被你拒绝,我总是想着若是你拒绝了也许我连最后一丝靠近你的机会都不会有……”

“于是我总想着明日复明日,却不知,原来早已没了明日!”

说完这句后,他沉默了许久,然后闭着眼缓缓起身,闭着眼拉过旁边的锦被替夜竹盖上,这期间他十分小心地尽量不让自己的手指碰到她的身体。

屋外的月光斜照进来,映的夜竹的脸上神情不明。

风寂留恋地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了几眼后,强行人自己扭过头,背对她坐在榻沿上,深深吸气着苦笑道:“这样的我,很没用吧?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说出口,这样的我确实不值得你爱,也配不上你,所以你选他不选我也是对的。”

“今夜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冒犯你,可是事情已经做下,明日任杀任剐我都由你,但是今日是我这一生最胆大也最无耻的一夜,索性我便无耻到底,哪怕你心里没我,我也还是想说……”

“夜竹,我喜欢你……你也早就像那些谨慎一样,深深地刻入了我心里,所以不管你嫁给谁,我都会衷心祝你……幸福。”

那最后两个字,从他口中艰难地吐出口,似有千斤重。

身后静静,夜竹依旧不说话。

风寂心中彻底失望,他强忍着心中想要往回望的欲念,用力捏了捏沉重的双腿,努力地想要站起。

就在这起身的一刻,他忽然觉得背后一热,随即一个温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他身体瞬间僵硬如铁,他的衣衫早已在说这番话时汗湿,因此对于背后的香软触感尤其敏感,就在他心中惊颤不已时,一双柔臂又从后面环上的他的腰。

“你……夜竹你……”他紧张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双柔臂微微紧了紧,一个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响起“你都已经看光了人家的身子了,这是不想负责就走吗?”

“可……可是你……我……我可以负责吗?”他颤抖着声音道。

“你若是不愿那就算了,只是就算我将你杀了剐了,这身子也是不干净了。”

“愿意,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风寂惊声回道,随后瞬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狂喜地转身,双目闪亮地盯看着夜竹。

如今因着她坐起的动作,那原本盖上身上的锦被落到半地,露出那白皙的上身,风寂一时惊的又赶紧别开了眼。

夜竹也是羞的不仅是脸上,浑身都开始绯红。

可片刻之后,她就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掰过风寂的脸,直直地对上他,定定地道:“你今日说的话都当真吗?”

风寂伸手握住她的手背,俊眸同样看定她“若有虚言,他日当受剜心之痛。”

夜竹眼泛泪花,喃喃道:“傻瓜!”

“我只恨我傻的太晚。”

“不……不晚,刚刚好!”说着她昂起头,扶住他紧绷得如铁块般的身体,颤颤地触上他的唇。

两唇相接,气息激荡!

“别……我不能……”风寂慌乱道。

“既然你说索性无耻到底,那我们就……无耻到底吧!”

话落,锦被彻底落地,薄帐掩映下,掩住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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