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谷底遇险
弓箭手后面闪出两个壮汉,那绳索将向南和思南绑了,押往祭祀场附近的小屋。那一刻,向南和金翅相视而笑。他们谁都想不到,一腔热血的复仇之路,竟然以这样的结果收场。他们还没走出雨林,就已经命丧深谷,这个世界真的是太荒谬了。
壮汉在前面带路,弓箭手满弓在后面防着他们逃脱。他们在荒林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那所木屋前面。走近一看,原来木屋并非是金翅在天上看到的小木屋,而是建筑考究的别墅,共三层。别墅的后面是一个小湖,湖边横着几条木船。别墅前面的祭祀场依然鲜血淋漓,血腥味引来了大量的食肉飞禽,盘旋在周围,叫声凄绝。
屋后湖前有大量的野人士兵,队形严整,军容肃穆。
“带上来。”一名野人将军说。两名侍卫将向南和金翅押到了小屋里。小屋的一层是一个巨大的会客厅,会客厅的正中间坐着一位相貌丑陋但威严的老者。从他的面相和穿戴看,此人一定是部落的酋长。
“听说你们几个武功高强,好像不是雨林中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酋长说。那声音庄严有度,震撼屋宇,周围士兵无不畏服。酋长约莫六十岁,小眼、大耳,左耳戴着大耳环。他头上戴着雪白色头巾,身上穿着灰色长衣,腰里系着蛇皮腰带。两名女奴,身上仅仅裹着半透明的一块布,正给酋长扇扇子。
“酋长,”向南说:“我们从翡翠湖南部来,去往北方。我们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酋长。”
“什么?”酋长怒气冲冲地说:“你们是从翡翠湖南部而来?哼,你们一群北方人竟然占据了雨林这么好的位置。我早就听说雨林王国的人都是从北方迁移过来的。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去北方干什么?”
“酋长,”金翅说:“我们去北方寻仇。”
“呵呵,”酋长笑着说:“就你们几个毛孩子,寻什么仇?”
“中原杜四郎,北冰秦敬业,他们是我们的仇人。”金翅说。向南赶紧给他使了眼色,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什么?”酋长大惊:“你们怎么会和他们这两个当事豪杰有仇?谁不知道秦杜的厉害?他们发一万精兵就可以灭了雨林的小部落。快说,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向南说:“我们的家人都死于战乱,是秦杜二人发起的战争。现在,我们几个无家可归了,所以想去找他们复仇。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只知道他们一个在北冰,一个在中原。”向南故意说得傻乎乎的,以免酋长追问。
“呵呵,”酋长笑着说:“原来是几个傻孩子。不过,你们哪里来的功夫?据说你们个个了得。我也想见识见识。野秃驴,你和他们比试一下武艺。”只见侍卫中一位身材高大,身体壮实的野人男子走了过来。此人满脸横肉,胳膊上四五条伤疤。他秃顶,络腮胡,傲气十足。此人拔出剑就朝向南刺了过来,动作灵敏迅速。
向南见此人剑法笨拙,只顾用蛮力,早已想好了对应之道。他并不闪避,而是原地不动,手放在自己的剑鞘上。野秃驴心道:“我当是什么武艺高强的人呢,没想到是个囊肿。当下放松了警惕,只顾用最大力朝他砍来。”剑刚要砍到向南脖颈时,只见向南身子向后一倾斜,右腿在前,左腿在后,一个虚步从野秃驴胯下钻到了他后部。他本可以一剑瓷像野秃驴后背,只是瞬间想到了身在他人之手,杀了这人恐怕对自己不利。于是收起宝剑,用右手肘子轻轻顶了一下,野秃驴一个狗啃屎,非常狼狈地栽到了前面。
“得势且饶人,”酋长大叫一声:“好。哈哈哈。野秃驴,你下去吧。”野秃驴死活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一个孩子手里,心里非常不服。虽然酋长让他下去,他那是早已疯狂掉了,哪里肯听,捡起身旁的檀木椅子,朝向南轮了过来。向南一个前空翻,飞身而起,躲过了椅子,进而落到了野秃驴前面。野秃驴还没反应过来,向南就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不知羞耻的东西,还不滚下去?”酋长大怒,恶狠狠地说。野秃驴只得愤愤离去。
“酋长大人,”向南行礼说:“我多有冒犯,请恕罪。我来这里不为别的,只为找我妹妹。还请酋长大人放了她。”酋长有点莫名其妙,笑着说:“年轻人,你妹妹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什么?”向南大怒:“明明是你们将我妹妹掠走了,还放到祭祀架子上,你还不承认?”酋长非常不高兴地说:“死在祭坛上的人成千上万,谁知道哪一个是你妹妹。所有的人都已经祭天了,你来晚了。”向南一听妹妹被祭天了,顿时极度愤怒,举起手中剑就超酋长奔了过来。数十位铁甲卫士飞奔过来,将向南和金翅擒住了。
也不怪酋长不知道,祭天是手下人置办的,作为酋长,他肯定不会亲自过问。你道思南此刻在哪儿?原来她就在木屋里。大力士将她从木架上取下来后,带到了木屋里。木屋里面有一个长回廊,回廊尽头是一个小屋。此刻,她就谁在小屋的床上。由于受了巨大的惊吓,大力士抱住她时,她就昏过去了。
几个时辰之后,思南醒来了,模糊地看到前方站着一个少年,面如冠玉,形貌端正,温文尔雅。好熟悉,但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微微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朝身旁的椅子上望去发现,哥哥的外套还在那里。她看了一眼那位少年,羞得面红耳赤。少年走了过来,笑着说:“姑娘醒了。别动,你受了惊吓,还是多休息会儿。”
“你是谁?”思南问:“我怎么到了这里?我死了吗?我在哪儿?”少年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一碗水,要她喝下。她正口渴难耐,但毕竟是贵族小姐,所以喝起来非常斯文。少年说:“看来你出身大族,并非我辈野蛮之族。你来自哪里?”思南觉得这位少年的声音好熟悉,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思南说。少年笑了,说:“我知道你是从翡翠湖南边来的。我也知道你要去北方。我还知道你有一个哥哥和两个鹰族朋友。不是吗?”思南更觉奇怪了,满脸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他们在哪儿?”
“他们都是这里的客人。我待会就叫他们过来看你。你放心就好。”少年说。
“不,不能能,”思南哭着说:“银翅受了重伤,已经死了。是你们害死了他。是你吗害死了他。”少年见思南哭了,赶紧叫来仆人,仆人会意走了出去。思南还在那里哭着,越哭越伤心。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思南,我来看你了,你好吗?”这声音十分微弱,但却异常有辨识度。“银翅!?”思南兴奋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