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沦落风尘

思南在颠簸中醒来，她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周围的世界，但四周一片乌黑，什么都没有。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在一辆马车里。她可以听到嘚嘚的马蹄声和木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他想坐起来，但遗憾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了起来。她的嘴上塞了棉絮，无法说话。她用力过猛，消耗了很多体力，明显觉得呼吸困难。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车马一下子被打开了。两位黑衣大汉出现在车门口。他们站在那里没有动弹，又过来一会儿，一位四十上下的女人走了过来。这位女人浓妆艳抹，不像寻常人家的女人。从面相看，她是龙族人。

“把棉絮拿掉。”女人命令道。靠近车的大汉非常粗鲁地从思南嘴里取出棉絮。思南狠命地喘了口气。那女人用小团扇摇来摇去，额头汗珠滚滚。思南喘足了气，抬眼看了看他们说：“快点放开我。你们想干嘛？”

“放开你，我的小姑奶奶，我可不会轻易放你。我可是花了大钱从南橡把你买回来的。你就老老实实跟我去烟雨城吧。到时候，我保证你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如果你顺从我，我们一起发财，如果你反抗我，那我随时送你去西天。妇人说。

思南是何等聪明的人，她一听便知道自己被人给卖了。事到如今，也无需问个明白，只需将计就计。她笑着说：“我是孤苦人家的姑娘，多评妈妈抬爱，竟然对我有这么长远的打算。那好，我就随妈妈去吧。虽然我出身贫寒，但好歹也读过书，练过琴，会唱中原的曲子，也会跳舞。到时候，说不定我真红了。到那时，我与妈妈可就共享富贵了。”

思南明知道是火炕可还是要跳。她心里清楚，烟雨城不是一般的地方，那里是达官贵人长去的场所。如果在那里落脚，一来方便寻找哥哥，二来也方便接近高层。如果机会成熟，说不定可以为杜四郎跳舞，到时候，可以亲手杀了他。想到这里，她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这位千里寻美女的老鸨乐坏了，仿佛一下子捡了个宝贝。她命人赶紧给思南解开绳索，一个肉一个心的叫了起来。解除了束缚的思南随时可以跑掉，但此刻她并不准备跑掉。她想寻求刺激，来一次人生的大历险。她打听了一下哥哥他们的下落，老鸨并不知道。她是乐观的，认为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不必过于担忧。此刻，她所担忧的倒是金翅兄弟。银翅与她有过夫妻之实，这个让她挺惭愧的。当晚，她应该拒绝，现在好了，还不知道银翅在什么地方难过呢。

她随着老鸨一路到了中原。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中原的境地，让她极为震惊的是，她好像在梦里见过这里。虽然母亲经常唠叨中原这也好，那也好，但她从未告诉过她，中原的颜色。思南在梦里全都见识过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命中注定要在这里生活。他没有离家的忧伤，反而有归家的幸福感。这种幸福感极为强烈，让她瞬间就开心了起来。

在雨林，母亲对自己严格管教，师父冷山也是从未给过她自由。现在，丢了哥哥，丢了朋友，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有种特殊的快乐。尽管她心里清楚，老鸨是不怀好意的，到那她才不在乎呢。只要宠她，一切都没有问题。她坐在马车里，望着外面的世界，心里洋溢着无比的幸福。

马车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了***。***是帝国首都，经过几年的修葺，比文帝时期更为雄伟了。马车在***外的一个旅店停了下来。老鸨带向南围着外城参观了一遍。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漂亮的城市。高耸，雄伟，让人震惊，更让人震撼。老鸨笑着说：“你要是好好跟我干，我保准你接待大官人。到时候，你随时可以出入***。”思南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

当她们走到阅兵场的时候，思南看到了一尊巨大的雕像。那是杜四郎的雕像，雄伟英勇，让人敬仰。老鸨非常高兴地说：“我觉得你长得和杜将军还有几分相像啊。哈哈。好事，你肯定有福气。”老鸨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问：“对了姑娘，我们聊了一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再说了，待会还要给你取个艺名呢。”

思南笑了笑说：“我叫董思思，以后就叫我思思吧。”思南以母亲的姓为姓，生怕被别人识别了身份。

老鸨一听觉得不错：“好吧，就用思思当艺名吧。我觉得挺好的。思思姑娘，你是我找了很多年蔡找到的美人胚子。你一定要好好跟我干，我保你荣华富贵。你一定要相信我。”

思南笑着说：“当然了。我相信妈妈的，我本就是无家可归的人，幸好妈妈收留。我当然感激还来不及呢。希望妈妈不要客气。”

“嘿，太好了。别人家的孩子弄到我这，那个要死要活啊。你倒好，这么听话。是我有福啊。哈哈哈。”老鸨笑着说：“我们明天一早就赶路，到了烟雨城，你就是名角了。”

欣赏完***的壮观后，思南一夜未眠。她觉得这里才是自己住的地方，远远的在雨林多没意思。中原的气候适宜，没有雨林那么炎热，而且中原的龙族男子各个高大英俊，而雨林中的蛇族男子，多数是矮胖的人，还拖着蛇尾，丑死了。

她下定了决心，早晚要到***来。小小烟雨城不过是本公主落脚的地方，肯定不是永远生活的地方。做过公主的人突然想做娼妓，那不过是一时兴起，想体验一下生活，她志不在此，所以终究会惹出一系列的麻烦。那是后话。

当马车真的驶入了烟雨城时，思南惊呆了。小小烟雨城竟然集结了全天下最美的园林艺术。城内有山有水，到处有花有草。所有的工业设施都没有。烟雨城里只有香水行业和胭脂水粉行业，以及餐饮住宿行业。这个地方虽小，确是全世界最有才华的男女的汇合处。最有名的诗人、艺术家、音乐家、学者都在这里。这里的女人在那个时代有卖身的自由，也与偶不卖的权利。只要是自己不喜欢的，即便是王公大臣也没有办法。这是中原帝国的法律。

当年鲨族人入主中原的时候，怕官僚和士兵堕落，严禁娼妓，但还是禁止不了。那时候的妓女被地下势力垄断，所以没有人身自由。邱月红就是被逼出去卖的。中原帝国复国后，在帝国的礼部增设了一个不对我公开的司，专门负责管理这个行业。由于有政府保护，所以有才华的女人都到了烟雨城。当年的男子，无论何种出身，没有点学问别想在烟雨城混。

很多落魄的作家和艺术家都靠烟雨城中的女人养活。正是她们将艺术的氛围扩展到了整个帝国。即便是中原的将军和政府要员，也会经常来烟雨楼，可以说，那里是整个帝国的文化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