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抵心安之处便是家
她早就说过,她九汐可不是一个可以任人随意欺辱的女子。
每个人都有一个底线,若是要越过去,就必须受到惩罚!
九汐别开眸子,没有再看副导演那张恶心的脸,这一刻,她的表情凉凉的,带着些高冷的圣洁,还有一丝淡然和冷漠。
她知道,自己是有一种超乎这个世界的能量的,那种能量来源于众人对她喜爱崇拜的目光,还有池渊身上。但是现在的她却不会直接使用,上次在地铁站里遇见那个色狼,太过生气的一瞬间,她好像会了,但是自那以后,她还是不知道如何使用。
但是自从有了小球,九汐就知道,小球是可以承载储存她能量的东西。
而刚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也在这一瞬的急切下忽然想通了。
下午在化妆间里的时候,她还素颜,长发披肩,急忙中那小球就飘了上来,然后就是一番很奇幻的行动,接着,她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脸上淡妆素裹,头发被梳成整整齐齐的精致麻花辫,每一个麻花辫都十分的漂亮,看上去很平凡,实际上细节处会显得人格外的好看。
三十秒内,她不可能给自己一个如此完美的造型。
那么也就是说,这是小球的功劳。
而刚才花颜的举动现在想来,也更断定了她的想法。
这股力量,几乎是万能的!
可以改变自己的造型妆容,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可以惩罚他人,还可以干什么呢?九汐的心里忽然浮上了一抹波痕,那波痕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让她唇角的弧度慢慢上扬,形成了一个极其淡漠却圣洁的笑。
“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啊?”副导演伸手摸上了她的下巴,调戏道。
就在那一瞬,电火光石,九汐放在口袋中的手猛的抽了出来,用尽全力狠狠一推。
之前副导演欺身压过来,那时候她第一次推开他,并没有能够用上金光,而凭借她自己一个柔弱女孩子的力量,的确是根本无法推开这样一个强壮的男子的,但是这一瞬,她只稍稍用上了一点自己的金光,让那光芒流转于自己的手上,就已经将那人轻轻松松的给推得远远的了!
但是接下来,九汐却感到了一丝恐慌。
因为现在的她,只会释放这股能量保护自己,却还并不会收拢!
上一次在地铁中,是安之宇忽然赶到打断了她的释放,但是现在,没有人再能来打断她!
只见九汐手心中的金光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然后聚集在一起,碰上了那副导演的胸口,九汐心头慌乱,她潜意识里明白,这能量很强大,并非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可以承受得了的,如果这金光打入了他的心脏,他肯定就活不了了!怎么办,怎么办。
九汐急得就快要哭了,正在此时,一个身影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走了过来。
她急切的抬眸,便见竟是池渊本人!
模糊的视线里,他的身影依旧是如此的清晰,就像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她痛苦不堪,而他淡定的抬步靠近,金光笼罩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拯救她的神祇。而事实似乎也的确如此,他的确就像她的守护神,在那一瞬间缓缓的抚平了她的疼痛,救她于水火之中。
一瞬间,从前的影像与现在的重叠。
那种冰冷的寒霜让她心头疼痛,九汐眼角一直不肯落下的眼泪终于滴滴落下,汇聚成一条软弱的河流。
似乎从没有如此软弱过,似乎从没有如此想要依赖一个人。
这个感觉,究竟是什么?
无暇多想,九汐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量要爆炸了,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个开了的水龙头,不管怎么拧都关不上,只能任由那水哗啦啦的往外流,又或者,可以说她就像是一个决堤了的水坝,无法控制,只能任由水坝里决堤的水冲刷过地面,冲刷过房屋,也许还会伤及人命。
小球还在熟睡中,无法帮她梳理。就在这时,池渊显然已经发现了角落里的她,大步迈着迅速的走到了她的身边,扶住了她的身体。
对了,池渊!
九汐心神大振,灵思一动间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
池渊的身体里蕴含着那么多的金色元素力量,那么,她是不是只要将自己的能源流出口放在池渊的身上,就不会有事了?可是这样的办法也有危险,万一并不如她所想那般,而池渊也承受不了这金光强大的冲击呢,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她会伤到池渊吧!
九汐直觉的摇头,不行,不行,她宁愿伤到别人,也不要伤到他。
九汐的心里如此坚定的想着,她咬紧下唇,大颗大颗的眼泪滑落,不像是痛苦伤心的泪珠,却更像是自然而然从身体里流出的多余的水分。
“九汐,九汐,你怎么了?!”
遥远的声音传来,音调中带着一丝紧绷,是他。
池渊看着九汐五指张开的东西,感觉很奇怪,所以伸出大大热热的手掌,就这么包裹住了她的白皙的小手。九汐一怔,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副导演的身体只接受了那么一点点能量,就已经轰然倒地,那么池渊呢?
九汐挣扎着想要拿开自己的手,他却紧紧的握住,没有松开。
那一刻,自己的力量好像忽然找到了出口,倾泻而出,与他温热的掌心交接,流转,流转,眼前一片光圈晕染了他的脸庞,她眯眼,却始终看不真切。眼泪滚落,掉在他的胸前,池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迈开,走出了这间豪华的KTV。
九汐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他,想要看看他是否安好。
他却遮住了她的眼睛,低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乖,闭上眼睛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是吗?只要闭上眼睛睡一觉,一切就恢复如常了吗?
本不想睡的,但是不只为何,他的声音就像一首好听的催眠曲,一瞬间就让她紧绷的神经全然放松,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沉沉安睡。
她听过一句话,大抵心安之处便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