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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东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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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霞镇,坐落于横断山脉的崇山峻岭之中,地处偏僻之处,原先只有零星几个村庄聚集着,人口也不多,只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但因一百多年前火云国与雪域国缔结了永久和平条约,两国开始互通,原本空无一人的羊肠小道上经常有贸易经商者接踵而来,风尘仆仆好不热闹。虽不足以促使原先的村落变成城市,但也足以发展成为了如今繁荣的青霞镇。

朝阳初升,晨曦的微光点缀了树林绰绰的斑驳,使清冷之气弥漫的树林有了点点的温暖。

“呼……呼……”

在距离镇子不远处的一处密林中,突然间产出一阵又一阵急促而又稳健的喘息声。从远处望去,只见一个身高约为一米四的瘦小身影,赤裸着上半身,蹲着马步,一动不动。若是走近观望,只见该少年的双眼虎视眈眈,耳鼓处出现细微略带节奏的震动,鼻腔每隔五、六秒便吐故纳新气,白蒙蒙的一片,让人分不清眼前的是清晨大自然的雾气还是妖气。

“噗!噗!”

空气中突然传来两股气爆声,两者相互震荡,竟似有阵阵劲风吹过,恰好把凝聚于少年身前两尺厚的雾气吹散,层层扩散,犹如仙人临世。

却是那少年早已蓄势完毕,五指分张,掌心勾曲犹如爪状,力贯指出。喉头部分似有“呼啸之音”传出,一起一扑,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怒呼出林,时而如饿虎扑羊,闪躲腾移之间,更是增加了几分威势。

“噗!噗!噗!”

少年犹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使得气爆之声不断传出,震得附近的枝叶沙沙作响,似有大风吹过一般。

“白虎出动……白虎献爪……猛虎回头……怒虎穿林”

少年紧接上势两拳,突然有胸部钻出拳势而举起,势如霸王举鼎,到口便变掌翻落,大有老虎坐窝之势。同时,右脚向前,左脚猛蹬地面,脚先至,后手扑地面而去,虎虎生威。

随着招式一招招的展露,少年似乎是累了,便收拳,重新蹲回了马步。一张一弛之间竟给人一种山岳般的感觉。

若是有镇上之人来此,不仅会大吃一惊,而且肯定会认出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青霞镇四大势力之一——东方家族的东方白。吃惊的是,凭日里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为何会如此刻苦勤学?他们可都记得这个少爷远近驰名的外号“大废柴”,这是“大废柴”的功法造诣吗?他不是只有五阶的实力吗……这些问题恐怕也就只有东方白知道吧。

“嘿嘿,虎形拳的主要特点:以形为拳、以意为神、以节发劲、以气催力,这些我已掌握的差不多了,相信只要我多加练习几次就能完全融会贯通了。”东方白喃喃自语。

“沙!沙!沙!”

似有狂风吹过般,草丛左右摇摆,就像海水一般因风而动。更是不时传来阵阵践踏、折断声,仿佛在那片草丛中潜伏着什么凶禽猛兽,蓄势待发,伺机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此时,东方白不在修炼,哪里能听不见这么明显的声音,但是看其表情,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偏偏露出会心的微笑,弯下自己的腰,缓慢的踱步而去,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彷佛忘记自己的处境似的。毕竟以他只有五阶的实力,可是连一只牛、一只虎都打不过的,最多打打几个不会修炼的小破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人小鬼大吗?

可是东方白是这样的人吗,青霞镇四大势力之一的东方公子会如此白目吗?会如此命丧于此吗?会如此因年早逝吗?

只见其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趴伏于草丛与空旷之地的间隙之处,东方白屏息凝气,双腿更是很配合着蜷曲着,一动不动。而草丛中的东西也早已停止了那种聒噪的声音,彷佛已经找到了最佳的埋伏点。

静悄悄的感觉一直持续着,直到树上的野果因熟透而落地,发出“喷”的一声,彷佛彼此之间的默契一般。东方白与那东西同时一动,草丛中的那头“野兽”最先按耐不住,蹭的一下子就窜了出来。恰恰在这一刻,东方白突然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微微一侧身子,躲开了那头“野兽”。

一息过后,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背部着地,用自己的背脊抵挡住地上粉尘对“野兽”的侵袭,瘦弱的小手坚定地托举住那头“野兽”,彷佛生怕那头“野兽”受伤似的。

“哈哈,哥哥,你太坏了,人家每次捉弄你,每次都捉弄不成,你倒好,还这样戏弄人家,讨厌死了。哼!大坏蛋,妹妹我不理你了”。

东方白看着撅着小嘴,头呈七十度朝向另一边的少女,也不让少女下来,反而溺爱地说道:“我哪里敢捉弄我最最最亲爱的好妹妹呐,您老可是我们家族活泼可爱、温柔可人、美丽大方的明珠大小姐呐,我怎么敢欺负你呢,疼你还来不及呢。瞧,哥哥做个鬼脸给你看,别不理哥哥嘛。”

“哼,竟然说我老,大坏蛋,就不理你,不理你,不理你……”

“真不理我吗?果真不理我吗?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吗?”

“哼,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大坏蛋。”

“噢?那我就使出史上最强八星上乘功法——无敌挠咯吱窝大法了,东方明珠,速速归降吧,哈哈”东方白明显感觉到东方明珠在听见“挠咯吱窝”四个字时颤抖了一下,但却又很快镇定了下来,但却难掩那阵后怕的表情,尽显无辜状,却又无可奈何。

东方白仰视着平日里就古灵多怪的妹妹,也不点破她那囧样,而是顺势而为之,就欲施展自己的独门秘籍。

“不要嘛,哥哥。妹妹知道错了,你快放人家下来吧,你这样单手举着会很累的。”东方明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以大喝的方式成功阻止了史上最强八星上乘功法的第n次攻击。

明珠更是彷佛怀恨在心,不甘地用双眼灼灼地盯着伸到一半位置的那只瘦小的手臂,知道看到那双手放下后,才舒缓过来口气,轻声嘀咕:“坏蛋,坏蛋”。

东方白当即放下明珠,盘膝而坐,并很熟练地拍打掉了明珠身上的杂草,伸手轻轻地揉了揉明珠的小脑袋,说道:“明珠,哥哥这辈子有你这个好妹妹,足矣,只可惜哥哥我三年来太虚之气一直未有进展,等级一直停留在五阶的阶段,自己受人欺负倒也罢了,却也是连累了你啊,我对不起爹娘啊……”。

明珠哪里容得下东方白继续说下去,急促地伸出柔嫩的小手捂住东方白的嘴,也不管东方白因练功而满身的臭汗味,“我当然是你的好妹妹了,哥哥您可不无能,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就是不知道爹娘还好不”

“祖父说爹娘他们本身就是三才境界的大虚师强者,况且两人联手之下在火云国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们一定还活着,将来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明珠我要继续练拳了,你且看好喽!”

……

东方白手成龙爪状,马步浮中带实,其腿微曲,内钳前弓,后腿微曲犹如蓄劲的弹簧,时而双膝护裆,时而双肘护肘,时而双拳护中。随着身形的起伏吞吐,一动一静,就有如龙在云中浮沉,浮则转动轻盈,沉则稳如山岳。

“巨龙翻身,钻天入地,独龙鼎力,卧龙伸腰”

“五龙绞柱,飞龙在天,巨龙闹海”

“左右翻转,巨龙卧海”

“青龙卸甲”

……

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是在东方白这般分秒必争的修炼下度过。俗语说的好,勤能补拙,虽说东方白目前只是五阶的境界,远远还没有达到修炼两仪之气的等级要求——两仪境界,但是这样不断地锻炼自身经骨,也是大有裨益的,起码对付三五个毛贼是不成问题的。

“呼!呼!”

“收”东方白大喝一声,收住了拳势。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也不顾满脸的汗液留下,倒是身边细心的明珠从怀中拿出一块绣着牡丹花的粉红手帕,轻轻地位东方白擦拭着。

“哥哥,再过一个月就是太虚之气测试的日子了,你一定要加油,吓死那帮无耻可恶的坏家伙”说着明珠还不忘比划着自己的小拳头,左右不断着挥舞。

“嗯,会的,一定会的”东方白目视前方,坚毅地答道,可是其心里却是苦笑着。

“哎,我从八岁跟随父亲习武,本身就是万人之中难得一见的先天一元之体,虽说不至于直接拥有一元虚者的实力,但是至少在达到两仪境界之前,修炼速度快人一筹。别人需要修炼两个月,我只需要一个月而已。先天优势自不在话说。”

“自从我用了不到一个月就达到一阶,族中更是对我给予了厚望,上好的灵药都赐予了我。可是后续我竟然花了四个月才达到二阶,九个月达到三阶,一年零四个月达到四阶,现在五阶的实力也是苦苦花了两年零一个月才突破的。按此推算,六阶岂不是要将近三年时间,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东方白嘴角叼着一根不知何时衔来的青草,内心颇为苦涩地讥诮着。

“不,爹曾今说过,这个所谓的天以万物为刍狗,我们修行之人,自是与天争,与命斗。我一定不会让爹您失望的,我一定会成为天下至强者的,这点困难我才不怕呢”

东方白内心的独白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谁又知道尚是十岁的他,年少轻狂的那些话,十年后,百年后,哪怕千年之后,会不会成真呢。天敢保证吗?地敢担保吗?或许只有清晨的那阵微风才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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