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酒楼享餐
“吃完饭你才能知道。”东方昂得意的说着，就连握着缰绳的手，都不住得意的扬了扬。
谢晓韵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现在的东方昂，真是和她第一次见到的东方昂大不相同了，若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东方国大将军、三皇子，竟然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家伙，她是绝对不会和他做这个交易的！
谢晓韵哪里知道，东方昂的所有的未泯的童心，和好脾气的说笑，都是因为她，是因为在她的面前，他才这样的放松。
而东方昂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就在这个小丫头面前，这么无所顾忌的说笑呢。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东方昂打听好的飨灿酒楼，因为听说这个酒楼是外地人新开的，所以东方昂料定了老板和小二们，定然不会认识自己，所以也便没有易容出行，十分放松的做了一个寻常的食客，来这里享受美食。
东方昂发现，这里果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东方昂带着谢晓韵进来的时候，除了店小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又新来了客人，都埋头品尝美食，或是谈天说地，或是玩笑取乐。
堂上一个美貌的乐妓在唱着十分婉转动听的歌曲，眉目清秀，身段妖娆，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风流的气度，着实算得上是一个美人痞子。不过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人，这些过来品尝的食客们，都是一副见惯了的样子，也不如何好奇。
谢晓韵看着这么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再联想到前些日子走访那些乞儿们所到过的地方，简直是天上地下之别，同样是在东方国的市镇，竟然就有这么明显的差距。可见古代社会果然如此，贫富差距巨大，财富过于集中，穷人卖儿卖女，富人妻妾成群。
谢晓韵和东方昂被小二引着，来到了二楼一个靠窗户的雅座，小二笑容殷勤，可见是东方昂早就预定好的，定然给了店家不少的银钱，所以才能在这么火爆生意的情况下，给自己二人留出一个雅致的座位来。
东方昂其实也对这里的菜品不熟悉，但是经过一番打听，还是知道了不少，于是点菜的时候，也没有问谢晓韵的意见，自己一个人一通海点，之后吩咐小二快点上菜，好像这里就没有谢晓韵这个人一样。
谢晓韵心想，好你个东方昂，刚才还是个翩翩佳公子的样子，现在也太不绅士了吧！
“韵儿，我今天要的这些，保管你吃了一次还想再来吃，这都是我派人打听好了的，说是这几道菜，最是合乎女孩子的脾胃。”东方昂得意的“邀功”。
谢晓韵哼哼两声，用鼻子里挤出两个字：“多谢。”
“大爷……给点儿吧，给点儿残羹剩饭吧！我已经五天没吃东西了啊……”
“滚开！”
“滚滚滚！到那边儿去！给你！”
“哎……哎，大爷，您真是活菩萨啊，苍天保佑您……”
“滚滚，拿了肉还不快走！”
“哎哎！这就走，这就走……”
谢晓韵话音刚落，忽的听见楼下一阵喧闹，循声看去，竟然是一个白发垂髫的老者，佝偻着身子，瘦的不成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是皮包骨头了，两只眼睛因为脸颊消瘦，而凸显出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走动的骷髅头，让人看了不禁心内一阵害怕和难受。
虽然谢晓韵向来不动“害怕”为何物，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这个可怜的老者的时候，她有些怕了。
她怕的不是这个老者会对她怎么样，怕的是日后再见到这样的老者。
这个时代，真的是太残忍了。
谢晓韵看到几个人十分嫌恶的踢走了老者，使得老者一咕噜，滚到了另一个桌子旁边，这桌子的客人还算是好心，赏了老者一块肉，但是却是像看着一个讨饭的哈巴狗一般，十分嫌恶。
老者却不以为然，得了肉，比得了金子还高兴，也不管还沾着泥土，放在嘴里就吃起来，在客人们的轰赶之下，边吃着肉，边咕噜着走了。
谢晓韵心内不忍，东方昂看了，也是不禁别过头去。
谢晓韵看向窗外，见到老者正蹲在地上，满足的砸吧着嘴，时不时的看向堂内，想要再来要点儿吃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谢晓韵想起从前学文化课的时候，看到的几句诗，不禁念了出来。
杀手组织，训练的都是听话的机器，而不是培养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对他们的教育，是十分讲究的，绝对不允许他们涉猎更多的东西，就连平时所教授的读书认字的文化课课程，也都是为了让他们更加坚定自己所从事的行业。
谢晓韵刚才所念的这两句，就是当时杀手组织的教员，让他们引以为戒，不要变成路边的冻死骨，而教给他们的。
那个时候，谢晓韵深深的记住了这一句话，那个时候的谢晓韵已经知道，若不是成为强者，就只能成为这个社会底层的蝼蚁，任人践踏。
“路有冻死骨”，多么心酸的画面，谢晓韵绝对不允许自己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谢晓韵从小无父无母，缺少家庭的温暖，这样的孩子，心中都是很孤单无助的，完全没有安全感，为了填补她空虚无助的内心，她只能用每日残酷的训练来麻痹自己，用傲人的成绩来麻痹自己，用杀人之后的巨大数量的金钱来麻痹自己。
但是渐渐的，她长大了，她也懂得了什么叫做生活，什么叫做生命，她不愿意让自己变成一个杀人的机器。
还好这一次，她获得了新生，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不是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东方昂呢喃着这两句话，看着路边那个可怜的老人，不禁眉头紧皱，眉宇间一抹抹不掉的家国忧愁。
“韵儿，你形容的很贴切，我常常见到官僚家宴饮，剩下的美酒珍馐无数，他们去喂狗，去养猫，可是你看这个老头儿，竟然连一块肉都吃不上。盛世之下，竟然还是这样一幅局面。”东方昂不免愧疚的说道。
谢晓韵听出了东方昂话语中的自责，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内一动，看向东方昂。
谢晓韵心想，这个君为臣纲的社会，像东方昂这么有同情心的统治者，真的是少见，若是当真能够帮东方昂夺得皇位，也算是造福了整个东方国。
东方昂有一颗仁政爱民的心，单只这一点，就注定了他是一个有魅力的男子。
谢晓韵收回思绪，说道：“东方，若是你能够得偿所愿，记得这个国家中，还有人等着你的恩典，等着一粥一饭来活命。”
“客官，您的菜来嘞——”
小二带着几个布菜的小子，来将东方昂这一桌的饭菜布好。
“二位客官慢用，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小的马上就到，小的这就不打扰二位享用美食了。”
“等下，你给我拿二十个白馒头和一斤腌肉来。”谢晓韵叫住刚要走的店小二，说道。
小二一怔，真不知道这个衣着还算是华丽的姑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好像是没吃过饭的人是的。
谢晓韵神情一冷，淡淡吩咐道：“还不快去。”
谢晓韵的声音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不管是谁听了，都会不自主的随着谢晓韵的吩咐去做。
“哎，好好。”
小二应承着下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弄好了而是个白馒头，和一斤腌肉，还说道：“这腌肉原本是我们掌柜家留着过冬的，这时候既然贵客吩咐，我们自然得给您拿来。”
谢晓韵知道他这是讨要上前，于是也不理他，接过了东西，看了东方昂一眼。
东方昂立刻会意，自然知道这是谢晓韵在让他付钱呢，于是拿出了一个银锭子，堵住了小二喋喋不休邀功的嘴。
“韵儿，你要这些是……”东方昂看向窗外，已经知道了谢晓韵的意图。
谢晓韵点了点头，说道：“那个老人明显已经病入膏肓了，也活不了多久，我想要让他在死之前，能够过上吃饱饭的日子。”
东方昂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谢晓韵和东方昂来到楼下，将二十个馒头和一斤腌肉都给了老头儿，老头儿明显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呢，等到知道这事情是真的，自己真的有吃的的时候，这才连连磕头，把头都给磕的流血了。
谢晓韵和东方昂看着不忍，也不便久留，转身上楼来继续用餐。
这一动静惊动了酒楼的所有人，人们不禁都看向这个好心的姑娘。
在酒楼的另一个角落中，一个红衣男子轻摇着折扇，对身旁一个褐色衣衫，豪仆模样的中年男人说道：“果然不错，竟然是这丫头。”
“主人，您认识？”仆人问道。
红衣男子淡淡抿了口茶，说道：“算是吧。没想到东方昂身边的人竟然是她。这般有本事的姑娘，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