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龙华民众的一往情深!
一夜之间,龙华国的肱骨之族张族就这样消失了,整个龙华国陷入惶惶不安中,龙华国的子民悲戚异常,惶恐不安的看着比他们更加惶恐不安的官府行员急匆匆的在各个府衙之间穿梭,人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正在小声的议论着。
“龙华的长城倒了,恐怕不久龙华就会从这片大陆消失”
“张老将军就这么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张氏一族铁血报国,竟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魏巍高哉,张族”
“……”
汹汹的民意正静寂的盯着朝廷将怎样安葬张族的英烈,作为除王族外龙华九族的绝对核心,张族在人口、财富、政权方面并没有表现出优势,然而出彩之处便是张族深厚的武修底蕴,在这实力为尊的时代,一切都要靠拳头说话,张族便是龙华国最坚实的保证。
毫不夸张的说,几乎龙华的上将军更替就是张族内部父子间的传承,然而长期稳握军权的张族并没有引起他族与民众的诽谤,相反听到的多是张族如何的谦和与礼让,张族跨越时间的长河,用鲜血与汗水铸就了龙华国民铁血般的信任,没有人会怀疑张族护国安邦的坚贞与信仰,在民众心中张族是一个出中正墩实将军的地方,有张族便有龙华,响当当语言在市井流传,如今张族就这样消散了,民众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与愤慨,强烈厚葬张族的民意正在悄悄的酝酿!
深宫中,老皇帝眉头紧锁,早上文烈侯又特地“拜访”了他这位龙华国名义上的国君,如今的文烈侯早已收起矫揉造作的臣子之态,完全一副龙华掌控者的上位的姿态与老皇帝对话,老皇帝早已不在顾及这些,他知道民心既是天心,然而文烈侯带来冷夜的警语还在耳畔回响,“为张族收尸者必是张族旁枝,罪同张族,张扩即可送往及北之地。”落落数语,打消了老皇帝为张族忠烈之士大办国丧的念头。
哎,老皇帝叹口气,看来只能辜负你了,张族,但是如果真的无所作为,龙华的百姓会答应吗,如何让张族入土为安成了老皇帝心头的石头,谁有这胆量去收尸呢,谁能化解汹汹民意而又是凶狼使者冷夜不至于降下雷霆之怒呢,要知道冷夜的背后并不是凶狼国这么简单,作为一个玄渊大陆的老公国,老皇帝从这位凶狼国使者身上闻到一种底蕴深厚的味道,这使得老皇帝更加犹豫不决,诏令改了又改,变了又变,还是拿不出一个妥善的方案,慌忙着急朝臣进行商议,七嘴八舌反而使老皇帝更加迷茫。
大半天就这么一晃而过,见到朝廷朝令夕改不断变换对张族安置,民众难以抑制对老将军悲愤,冒着暴雨,纷纷聚集在张族府外,焚香点蜡竟然公开进行祭拜,除王族外其余龙华国八族族长一身缟素,一脸肃穆,在一片人海人山的静默拥簇下白发苍苍的他们向张族府前的台阶走去,暴雨夹杂着寒风吹打在八位老族长的身上,然而他们却恍若未曾感觉到,族长们向着张府深深一躬,表达着龙华人对张族深切的情谊,随后不再迟疑缓缓推开了张族的大门,对于官家所谓罪同张族置之不理,何况官家本就在不远的角落埋下了暗哨,但是谁都明白那只不过是给冷夜做做样子罢了,一百单八据苍木铁棺静静的依此排列在张族府外,整齐的如同列兵等待将军的检阅。
“送老将军”八族族长齐声悲愤的喊着,顿时悲嚎的丧乐向着天空嘶哑,似乎诉说着对张族的不公,于此同时四名精壮小伙怀着敬仰之心将张啸尸身装殓入棺,动作娴熟,配合默契,从四里八乡聚集来的国民恸哭着对老将军做最后的挽留。
“送张族英烈”八族族长再一次喊道五百余名精壮小伙奋勇向前却又井然有序的迈入张族府邸,将张氏族人尸身敛入棺中,随后一声号子响起。
“呛呛呛…”
龙华民众再也抑制不住对张族的哀伤,一时间雨水混着泪水滚入脚下浑浊黄泥浆中,丝丝呀呀,甚是凄凉。
民众按着龙华国的风俗为张族举办盛大庄严的葬礼,将对张族所有的敬畏和感激全部融化进这场高规格的葬礼中,生怕哪里不到位轻辱了这些龙华的英烈,民众在四处忙碌着,张罗着,他们永远想不到正是今天他们对张族的深情厚谊才为他们的子孙后代在不久的将来换来春风暖玉般的幸福。
遥远的南风亭上,文烈侯与凶狼使者冷夜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一声言语,汹汹的民意即使是冷夜也有些头疼,虽然张族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横亘在他们心头遏制他们吞并龙华的巍巍巨峰已经倒塌了,龙华对于凶狼来说只不过是刀板上的鱼肉摆了,但是这个时候对龙华民众降下惩罚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愤慨的龙华人很可能如烈火般将自我燃烧,到时候得到一片焦灼的土地又有什么意义。
“就这样吧”冷夜轻叹一声,似是对着文烈侯而言,又似是自言自语,这是他从族中出来一次难得的教训,有些时候克制是必要的。
“罪同张族”犹如酷日下的微露因龙华国人对张族英烈炽热的敬畏之心所蒸发掉了,冷夜聪明的选择了遗忘这一切,轻蔑的撇了撇街上为张族送丧的龙华国人,他知道,死人是死的,永远不会爬出棺木来找麻烦,可怕的是没有死的人,或者说是有可能生的人才会成为是他夜夜不能入眠的根源。
就让龙华国民众将最后的激勇葬送于此吧,龙华的天日很快就要改了,不争这一时之长冷夜对自己说道,想到此处,冷夜招了招手,向身边的侍卫耳语一番,很快一封密函便通过特殊的途径传到及北之地某个瘦高老者的念境之中,冷夜不再理会龙华国都发生的一切,淡然的与文烈侯静静品茗下棋,闲散的如同世外的高人。
此刻龙华国国都北门一队人马正冒着暴雨艰难的前行。
这队人马共有十四人,看身形就是常年在外奔驰的好手,一行人各个黑衣黑马,任暴雨随意的倾泻,虽然是在龙华的国都,但是他们手握剑格,真气内敛随时准备面对最为凶残的敌人,这些人全是张骁当年的裨将,互相之间配合的极为默契,一个眼神就能将所有的一切事情干净利索的布置妥当。
十四个人中有两人走在最前方,左侧的人,身材修长,眉骨之间透着冷气,此人正是本次带队的领头人肖墨,对于这个名字凶狼士兵有些陌生,但是他们一定听过一个外号叫“血修罗”的家伙,那是凶狼士兵最为恐怖的噩梦,令他们夜夜惊魂,右侧黑衣人身形敦厚,厚实嘴唇正显方正之意,他便是副头领李成,多年来一直很默契的配合着肖墨进行精彩的猎杀活动,其余十二人或矫健或灵敏分左右护伺在一方巨大黑盒的周围,黑盒中不是有丝丝寒气从中透出,想来那便是张扩尸身的存放之地,寒冰有凝魄的功效这是常人都知道的。
这队人马不缓不急的向前行着,将要路过柳依亭,肖墨摆了摆手,队伍迅速停止前行,前方一箭之地一个蒙面黑衣人吹着长笛,静静的卡在柳依亭边上的官道上,完全沉浸在弄乐之中,肖墨自然不会认为这是某个音痴在对雨抒情,肖墨细细的打量着蒙面黑衣人,虽然蒙着面,但肖墨毒辣的眼睛早就看出这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女孩,婉约中透着英气如同冬日怒放的寒梅,肖墨朝着蒙面黑衣人打出常见的让路尖啸。
黑衣人仍然静静的吹着笛子,不避让也不退后,对于十四人的小队之若未见,肖墨皱了皱眉头,一个快捷的手势挥出,十四人迅速成警戒状态紧盯着黑衣女子,肖墨按运真气出声要求黑衣女子离开官道,让他们通过,黑衣女子停止了吹笛,招了招手,肖墨会意利朗的下马上前,黑衣女子用仅有两人可见的角度,亮了亮玉壁一角,上前的肖墨面色肃然,将那丝敬畏很好的隐藏,略做沉吟,一声口哨便将暗语传递给其余十三人,黑衣女子也不答话,轻轻一跃,避过肖墨,启开盒盖沉入巨大的黑盒之中。
黑衣女子拿出随身携带的碧寒明珠,瞬间漆黑空间亮光乍现,女子轻轻的替张扩拭去嘴角常人难以察觉的血痕,看着张扩陌生的面庞像是要生生将他刻入脑中。
随后黑衣女子解开面纱,稍显青涩的绝美容颜向张扩喃喃的诉说着什么,只是这一刻张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黑衣女子静静的待了一会,轻轻的释放精神力在张扩身上进行感知,哀伤中透着淡淡的微喜,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只是还是很难令人满意,黑衣女子解下脖颈上的火红珠子,系在张扩腰间,便不再留恋,轻轻起开黑盒,飘飘而去。
整个队伍没有因为这段小插曲放慢步伐,仍然在紧张有序的前行,他们的使命便是一路向北,进入那远离世间尘嚣的无涯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