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无法
离开了壑秀院沒多久。雷蓦然便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那人直直走到雷蓦然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见雷蓦然警觉的望着他。顿时压低着嗓音道:“是我。你跟我來。”随后转头便疾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雷蓦然皱了皱眉。虽然这人用了易容术。面貌已经完全找不到原本的一丝痕迹。但他的声音她认得。雷瑜宸。自己这具身体的哥哥。他不是在洛妃的临水居内吗。怎么也出现在了这里。按理说。雷于氏每月固定取血的时间还沒到呢。还是说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雷瑜宸走的飞快。几乎已经用上了夹带着七八分内力的轻功。雷蓦然毫不费力的跟在后头。心中腹诽:他这是故意的吗。下马威。
转眼到了目的地。雷蓦然满脸疑惑的看着雷瑜宸。这不是他作为雷二公子养病的破落小院吗。把她带到这里來是要做什么。
“听说你打开了九重监。还杀了于桐。”雷瑜宸一站定。转过身开口就问道。
“不错。怎么了。”雷蓦然点了点头。反问道。
深吸了口气。雷瑜宸有些烦躁的在不大的昏暗空间内來回踱步。“那你还到这里來。你可知道。皇上已经下令让于恪带兵诛杀你了。”
“是吗。那又怎么样呢。”雷蓦然颇有些不以为然。这不是意料中的事吗。自己杀了于恪的胞弟。当朝的宰相。或许还是于家颇为重要的人物。于恪找自己算账那是必然的。至于行驭云……他一开始就对自己印象不佳。即使真的要追杀自己。那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你……。”雷瑜宸有些激动的抬手指着她。怒道:“你可真行。闯了这么大的祸。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你以为于恪就像于桐那样好对付。即使你身具源力。可你毕竟才只有十几岁。你不是他的对手。”
雷蓦然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冷冷问道:“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吗。还來管这些做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于桐也并非你所想的那么好对付。”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哥哥。”雷瑜宸衣袖一挥。“嚯”的一声。原本滞留的空气随之涌起了一圈气流。将雷蓦然额前碎发吹的上下摆荡。“真不知好歹。”
“哥哥。哼。我在这雷府被那两个姐姐还有雷于氏欺负的时候。你这个哥哥在哪里。我原以为你也是个可怜之人。却沒想到。你的日子远比我好过多了。”雷蓦然顿时也不爽了。她心里对这个身体的哥哥一直有着一股怨气。这股怨气是自打她知道雷瑜宸体内的血虫根本就是苏流侍牺牲性命故意设计让雷于氏摆放在他体内后便开始的。他到好。沒事就待在皇宫里享福。每到取血的时候就回來装几天的病。哪像那死去的真雷蓦然。在这府里当活靶。最后惨被那两个恶毒的姐姐虐打致死。
可说到这个。雷瑜宸似乎也是一肚子火。他怒声道:“我沒有帮你吗。沒帮你你哪來的机会修习内力。沒帮你你能活到现在。教你习武的师傅是我扮的。内力是我输给你的。你被罚跪祠堂时。饭也是我派人送的。你那时候是个什么样子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学什么都不用心。性格懦弱。一点骨气都沒有。”
雷蓦然愣住了。想到自己刚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时。这具身体确实是有一些内力。但除了这个。其他便几乎是什么都不会。顿时她也有些心虚起來。难道……还真是自己是错怪他了。
见雷蓦然低头不说话。雷瑜宸也渐渐熄了火。又叹了口气。“前些日子我对你的态度是不怎么好。并不是我讨厌你。而是……后來我也想通了。你是我的妹妹。既然你已能担得起大任。那复仇的事。你做我做都一样。更何况。我这些年來勤学苦练。也不是沒有作用。好歹还可以帮你不少。只是……这一次你这么冲动捅了个大篓子。我怎能不怒。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只知其一。其实……我也是沒办法……”雷蓦然抬起头望着雷瑜宸的眼睛。缓缓将那天发生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了。直听的雷瑜宸嘴巴大张。满脸震惊。
“你说……你不但杀了于桐。还杀了他身边的那只‘无天’。”同样的问題。雷雅然问过。现在又换雷瑜宸來问了。这不禁让雷蓦然感到有些奇怪。
“怎么了。杀了那‘无天’有什么问題。”雷蓦然皱眉问道。
雷瑜宸费了好大力气才平复了心中的惊涛骇浪。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道:“于家之所以可以这么嚣张。绝对不是因为那些小虫小怪和一些不入流的虫毒。‘残绝’被娘亲动了手脚。也再不是那么可怕的东西。他们真正仰仗着的。便是两条不知年岁的肉虫。一条叫‘无法’。另一条叫‘无天’。”
雷蓦然有些惊奇的“哦。”了一声。雷瑜宸继续说道:“这两条东西极为邪门。两只母虫据说都是以九九八十一名孩童的血肉喂养而成的。而母虫的本体。却是寄生在一名处%子体内。自那女子出生时便开始步步蚕食她。直到她成年。活生生的掏空她的血肉。最后将她的身体做为皮囊。”
雷蓦然一愣。顿时感到有些恶心。难怪那被烧死的母虫就像一个成年女子一般大小。沒想到。还真就是个成年女子的肉身。
“‘无天’已经从这世上消失了。‘无法’是和它一样的东西吗。”雷蓦然比较关心的是这个。若这“无法”和“无天”是同一种东西。那自己便更是沒什么好担心的了。
“可以说是一样。也可以说不一样。”雷瑜宸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这么说吧。‘无天’是子。‘无法’是母。它们虽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但‘无法’却是要比‘无天’厉害很多。”
“再厉害。也不过是些恶心的虫子。”雷蓦然不屑的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