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这条路要怎么走
现在不是将自己关起來的时候。如果继续这样呆下去。一定会疯掉的。姜小武咬了咬牙。在挣扎了许久后。迅速从单人沙发上窜了起來。以以往的事例來看。事情是越闷越让人无法自拔。但如果这次依然自我封闭。真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就此崩溃。
姜小武从衣柜里随意取出一件外套套在身上后。便果断推开了房门。他想马上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家。一刻都不想停留。可令他万万沒想到的是。这么晚了。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也同样的煎熬。
刚走到二楼间的拐弯处。姜小武便与刚刚上楼的周黎碰了个正着。在迎上周黎那张惨白的脸时。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然而。胸口传來令人休克的疼痛感。让姜小武难以负荷。
气氛忽然变得异常的尴尬。两人面对面站着。不敢对视。也不敢对话。为了打破僵局。死咬着下唇的周黎艰难的开了口。
“这么晚了......你是要出去吗。”
面对周黎突如其來的询问。姜小武有些意外。他惊讶的“啊。”一声后。立刻露出了极不自然的笑容：“对呀。正准备出去转转。家里让我有点透不过气了。呵呵......呵呵。”
“那......记得早点回來吧。这几天天气也不太好。现在外面还在下小雨呢。”
“知道。谢谢关心。”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气氛依然很尴尬。似乎只要周黎不说出那句“再见。”。姜小武便挪不开脚步。他多么希望可以呆一会儿。再呆一会儿。及时是这样的关系。他也舍不得丢下。
“小武......”周黎低着头。轻轻唤出姜小武的名字。
“怎么了。”
“你说。我们可以做一对关系非常好。非常好的......姐弟吗。”刚刚脱口而出的话。随着姜小武惊愕的神情。周黎的心也落入了谷底。
到底是有多傻。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題。忽然。听见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又是一个令姜小武难以启齿的问題。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除了说一些违背真心的话。别无选择。
“当然可以啦。我们关系不是一直都非常好吗。”
“一直........”周黎不禁苦笑。“是啊。一直非常好。那......就先这样吧。我回房休息去了。记得早点回家。还有。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要是出了什么状况。爸爸也会很担心的。”
爸爸。姜小武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周黎所谓的‘爸爸’是周耀天。但自己却沒办法诠释好这一复杂的关系。又或许是。自己根本就不想承认。
“谢谢。周黎......姐的关心。那我就先走了。”姜小武竟莫名其妙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姐’字。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两人都落入了更大的深渊。
“去吧。我也回房了。晚安。”周黎牵强的笑。随后。迅速转过身。快步向房间走去。
望着周黎远去的背影。姜小武因强烈的疼痛感而有些想哭。他多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一把将周黎拥入怀中。信誓旦旦的说好。一辈子不离不弃。可现实却是如此的丑陋不堪。让他沉重的双腿如灌了铅石一般迈不开步子。
而周黎在转身的那一瞬间。隐含了许久的热泪也如潮水般沁出了眼眶。她不敢哭得太大声。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害怕。她不想姜小武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痛。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好了......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私.欲的男人。
姜小武独自守在吧台旁。手边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人都说。借酒消愁。可怎么到了他这里。越喝越难受了。本想借此将烦恼统统扔进垃圾桶。可脑海里却不断闪现周黎那张撩人的脸庞。这深度沉迷的感觉。让姜小武疲惫不堪。
忽然。一只手搭向了姜小武的肩头。不用猜。就知道又是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这样算起來。已经是今晚的第六个了。他极不耐烦的甩开胳膊。迅速转向身后的女人。
“我说。你们这些女的敢不敢检点一点儿。本大爷真烦着呢。别來找事。”
“小武。是我啊。沐淋。”
“沐淋。哪个沐淋。不认识。别妨碍我喝酒。”姜小武喝得正高。哪能听清旁人在说些什么。随即。又迅速转向了吧台。“酒又沒了。该死。服务员。酒。”
看着桌上堆满的酒瓶。潘沐淋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冲迎面走來的服务生扬了扬手：“行了。这边不要酒了。沒看见已经醉到不行了吗。”
“是。”
相比聚会。姜小武仍在潘沐淋心中占据了不可或缺的位置。坐到姜小武身旁后。她还是忍不住发出了询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至于喝成这样吗。身体不要了。是不是。”潘沐淋有些窝火的埋怨。毕竟看到姜小武如此颓废。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姜小武一只手费力的支撑着脑袋。眼睛半睁半合。似乎已经醉得不轻。
“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呢。我就是憋屈。我就是委屈。别人他妈的处处沾花惹草都活的幸福滋润。我就爱她一个。怎么就这么的难。我说老天爷啊。你他妈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了。沒看见有人在受煎熬吗。这感觉。真快把我逼疯了。”姜小武忽然变得情绪无比激动。双手叉进了发梢。用力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是不是又和周黎闹什么矛盾了。所以才不开心的。对吗。”潘沐淋在一旁小心的试问。
“矛盾。”姜小武苦笑的摇头。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奈。“你能想象吗。你辛辛苦苦爱上的那个人。竟是与你有着血缘关系的手足。面对这样痛也说不出口的感觉。你还能无动于衷的冷静生活下去吗。你能吗。”
“手足。”
虽然姜小武并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題。但得到的答案却足以让潘沐淋震惊。她明白。姜小武不会是在开玩笑。因为就他现在的状况來看。不是积怨了这么多不满的情绪。也不会來借酒消愁。如果是以前的姜小武。绝对做不出这种事。可见。这件事的打击对他來说。是有多大。
“父母不是亲生的。心爱的人又是自己的姐姐。谁能告诉我。这条路。到底还有怎么走。怎么走。才不痛。”